首頁 > 侍寢一生願意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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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好煩,為什麼她得要面對這種難題?

  她不想傷他,所以……裝傻、否認到底便是!永遠都不讓他知道她到底是誰,那麼他日她要是有個萬一。他才不會替她悲傷。

  對,就是如此!

  打定主意,她輕吁口氣,正要舉步,卻見應容跟幾名隨從走來,她隨即垂首退到一旁。「你是來看宇文大人的?」他問。

  「是。」她垂著臉,以為他已問完話,然定在她面前的靴子卻是動也不動的,正當她疑惑之際,又聽他道——

  「迎春,我能信任你嗎?」

  「咦?」

  「宇文縱容你,我便姑且容下你,但要是他日教我察覺你會危害宇文的話,別怪我心狠手辣。」

  迎春怔愣地對上那張帶著幾分猙獰的斯文面貌,直到一行人離去了,她還是摸不著頭緒,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該不該將應容脅迫自己的事告訴宇文恭?

  不對,她現在光是心煩自己的事都來不及了,哪有法子再顧及其他。重新再凝聚勇氣,大步踏進他的院落,才剛踏上前廊,便聽見——

  「迎春。」

  她頓了下,朝聲音來源望去,就見宇文恭坐在園子裡的亭子。

  她大步流星而去,邊走邊打量他的氣色,確定比昨晚瞧見的好,但還是忍不住開口,「昨兒個還發高熱的人,今天急著到外頭吹風,就這麼急著送死嗎?」

  一旁的奉化瞪大眼,不能接受她竟然咒自家主子死,正要好好教訓她時,便聽宇文恭放聲大笑。

  奉化擔憂了,看著他的目光充滿憐憫和害怕,他想,大人一定是中邪了,自從落水之後,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會裝病,一會又笑不離嘴……就不知道這妖女將大人推下湖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別說奉化擔憂,就連迎春也察覺他的不對勁,怎麼今兒個的他顯得神凊氣爽,眉宇間那抹憂鬱霎時消失不見。

  難道是因為他確認她還活著,所以如此開懷?忖著,她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迎春,坐。」宇文恭止了笑才招呼她,替她斟了杯茶,朝身後擺了擺手。「奉化,去廚房拿盤茶點,就拿……李子糕。」

  奉化不禁哭喪著臉,「大人,這時分也不知道廚房有沒有備上茶點……」他們是客人,總不好當成自家那般頤指氣使吧。

  「讓廚房準備。」

  奉化無奈歎口氣,只能拖著牛步,一步一趑趄,回頭戒備著,擔憂妖女會趁他不在時又對自家大人下什麼符咒。

  糕餅…他又不吃糕餅,卻老要點糕餅,擺在一旁看著也開心,這怪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都五年了依舊如此迎。迎春默默地想。

  待奉化離去,宇文恭見她還站著,隨即起身拉著她。「坐呀,等一會,今天的茶是碧蘿春,搭配李子糕的酸甜最是合宜。」

  迎春垂著長睫,愈聽愈是覺得心痛,他都記得呢,什麼茶水得配什麼茶點,總是會替她準備。他向來不吃糕餅,可與她同席時必定會點上一盤,而後再推給她,在沒人瞧見時讓她解饞,而他總是在旁看著,噙著教人心動的笑。

  抬眼,對上他笑若春風的眉眼,深邃黑眸閃邊著任誰都看得出的滿足……原來,他在那麼久以前就喜歡她了,怎麼當初她都沒發覺?

  迎春嘴裡嘗到了苦澀。

  她當然不會發覺,因為她光是壓抑自己的情感都來不及了,哪敢如此放縱地盯著他瞧?

  面對他的情,她真的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宇文恭瞧見她眸底的苦澀,黑眸微動了下,輕咳了聲,狀似有些難以啟齒,好半晌才道:「在總督府邸時,我……」

  迎春心一震,來了!她吸了口氣,粉拳握著,等待痛苦來襲。

  「我……雖說我被下了藥,但依稀記得好像對你……」

  迎春聽著,想起那晚他的放肆,頰不自覺地發燙著。

  「沒有任何理由搪塞,橫豎這事是我對不起你。」

  她垂著眼,等著他揭開她的身份。

  豈料宇文恭只是瞅著她,笑得連黑眸都浸潤在無法自拔的喜悅裡。

  「也幸好,你及時將我推開,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迎春始終沒抬眼,努力讓臉上熱氣散去,等著他與她開誠佈公,然而她等了又等,感覺他呷了口茶,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她偷覷著他,見他神色風輕雲淡得很,好像沒打算再深談下去,可是那晚他明明喊出她的表字,還對她訴衷情的,難道……被下藥醒來之後他就忘了那些事?抑或是脫口而出的只是他期盼?他壓根沒認出她?

  宇文恭瞧她一眼,狀似有些靦腆地問:「難道那晚我還唐突更多?」

  「不,沒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她脫口應道。

  所以,他是真的不記得了?要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將她鬆了口氣的模樣看在眼裡,宇文恭轉移了話題,不讓她有一絲的不自在,「不過,那晚你怎會往庫房那邊去?」

  像是沒料到他會突然起這件事,她細忖了下,才坦白道:「據聞總督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所我才想潛入庫房查看,看看裡頭是不是真的裝了金銀財寶。」

  宇文恭輕點著頭,「可你怎會知道庫房在那兒!?

  「不過是挑選布下重兵之處碰運氣。」她行事前早已將說詞想過一遍,絕對讓他找不到破綻。

  「可有瞧見什麼?」

  迎春搖了搖頭,「只瞧見不少玉器,我拿了一塊玉鎮回來,卓娘子瞧過後說那是近年來古敦禁止與大涼通貿的紫玉,卓娘子還說若是上頭有刻記,便是通貿前賣到古敦的,若無刻記便是私貨,而後我拿回來在的玉鎮是有刻記的。」說著,不禁又恨上奉化一筆。

  「如果要闖一次庫房,恐怕不容易。」

  「如果真找到無刻記的玉能治罪嗎?」在她「消失」的這幾年裡,雒王爺登基,還推動數項改革和德政,這些法條與規定得問他才清楚。

  「這罪名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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