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侍寢一生願意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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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應容揚高濃眉,一臉好笑地道:「屋裡人怎可能?一屋子女眷可是都仰他鼻息,對他動手豈不是毀了自己的下半生?」

  「又有誰知道屋裡的女眷不是他人眼線?」

  「……這倒是。」官場如此,商場上亦可能如此。應容吶吶應了聲,又道:「不會是方纔那小丫鬟教你有所聯想吧。」

  「差人盯著她,她可是練家子。」

  「咦?」那個小丫鬟?!

  「而且她身上有血腥味。」一個小丫鬟處在殺人現場,光臉上無一絲驚懼,就足以教人起疑心,更遑論她身上隱在藥味下的血腥味呢?

  碧羅院裡,卓韻雅一見迎春回來,懶聲問:「狀況如何?」

  「主屋毀了六七成。」

  「官爺呢?」

  「除了知府大人還有京裡的貴人。」

  卓韻雅微偏著臉。「你怎會知道那是京裡的貴人?」

  「他與知府大人相談甚歡。」

  因為昨晚有貴人上了府衙,這會就能認定知府旁的那位便是京裡的貴人?是頗有道理,但是——

  「多說點話真的不成嗎?」卓韻雅的院落就迎春這麼一個大丫鬟,卻成天像個啞巴,真是無趣極了。

  「……傷疼。」迎春淡道。

  卓韻雅趕忙將她拉到榻邊坐下。「就跟你說要找大夫,你不肯,是不是更腫痛了?我瞧瞧。」說著,已經動手扯她衣襟的繩結。

  豈料迎春動作飛快地起身退後幾步,留下卓韻雅的手還抬在半空中,「不是傷疼?跑得挺快的嘛。」狗要是養了一年也會生有情分,被摸摸頭撓撓下巴肯定很樂意,哪像她,壓根不親近她。

  可回頭一想,她那傷還是為自己挨的,看來也不是半分情分皆無,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弄出聲響教她分了神,她也不至於挨上一劍。說真的,迎春的武功底子比她想像得好,身世更是教她好奇極了,可惜迎春什麼都想不起來,就連迎春這個名字還是她替她取的。

  「卓娘子不打算讓大爺知曉昨晚的情況?」迎春轉了話題問。

  「不了,不想節外生枝。」

  「如此一來,恐怕今晚……」

  「要不想個法子離開這兒好了。」

  「不妥,方才京裡的貴人發話,要知府詳查傅宅所有人,你要是這當頭離開,反倒有了嫌疑,況且在外也諸多不便。」她所謂的諸多不便是指卓韻雅這張禍水艷容,走到哪都容易惹是非。

  「唉,都怪傅老爺不好,沒事打著告狀的心思做什麼,瞧,這不就出事了?還連累我。」卓韻雅就連抱怨都是軟綿綿的,也不像多認真。

  「卓娘子。」門外傳來男子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像是不打算驚動任何人。

  「大爺有何事?」卓韻雅依舊動也不動地倚在榻上。

  「卓娘子,知府大人說要詳查府裡所有人,不知卓娘子……」

  「府裡遇上這麼大的事,我現在嚇得心神不寧,站都站不起來。」

  那嗓音虛弱無力,要不是迎春親眼見她氣色紅潤,還真會被騙過。

  「那卓娘子在房裡休息吧,讓迎春與我走一趟。」

  卓韻雅看了迎春一眼,便見她朝房門走去,但在她開門之際,卓韻雅又道:「大爺,在老爺去世的當頭,照理我不該這麼說,但為了傅家好,還請大爺盡其可能大事化小,避免滅門之禍。」

  迎春不由回頭看她一眼,心裡忖度,她擔心的到底是傅家遭滅門之禍,還是她不願與官爺對上?待在傅宅的這一年,她與卓韻雅看似親近,實則彼此防備,尤其卓韻雅不願讓任何人知曉昨晚發生的真實情況,教人不禁懷疑她究竟是何身份,為何寧可吃悶虧也不願向官府求救。

  但,她既是這麼打算,她便照辦,再有人夜襲,她是絕不會大意輕敵。

  打開門,迎春大步離去。

  卓韻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歎氣了。

  腳步能不能邁得小一點呀,明明就是個花般的小姑娘。

  迎春排在一群下人身後,依序往前,由傅宅管事一一向知府大人交代身家底細。

  暮春的天候已開始熱了,因為前進的速度不快,等候的人不免都汗流浹背,迎春卻一滴汗也沒流,始終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看著坐在亭內的應容和宇文恭。

  約莫等了三刻鐘後,終於輪到她了。

  管事正要開口,傅曉就主動走過來交代她的身份籍貫,「這位是迎春,是傅家大帳房卓娘子身邊的大丫鬟,她是大帳房帶進府的,兩人籍貫都在鄔縣,都進府一年了。」說著,順便將卓娘子的身份背景輕描淡寫帶過。

  宇文恭直瞅著目光平視、神色自若的丫鬟,怎麼看都覺得不尋常,垂睫思索了下,問:「大帳房身邊跟個丫鬟?」

  「回大人的話,大帳房是個寡婦,原本是鄔縣商婦,後來夫死離開鄔縣,因擅長帳務,所以家父便將她留下。」傅曉像是早有準備,將他爹曾告訴他的說詞道出。

  其實他不信卓娘子只是個普通商婦,一個商婦不可能如此清楚商道,不但能作帳更能夠告訴父親去何處尋人脈,甚至拉攏商賈。

  不過他並不在意卓娘子到底是什麼身份,橫豎只要能替傅家帶來商機,尤其能在父親猝逝後扶持他振興家業便夠。

  「既是大帳房,所以帳冊都在她那兒?」宇文恭之所以這麼問,一般商戶遇劫約莫是商場上分利不均導致殺意襲擊,帳冊向來是極關鍵之物。

  「回大人的話,帳冊擱在家父的書房,也就是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次間。」

  應容看了宇文恭一眼,像是在告訴他,這確實應證了他一開始的臆測——兇手之所以縱火是為了燒燬重要之物,燒燬帳冊之舉幾乎可以直指是商場齟齬,恐怕得要朝往來商賈下手。

  宇文恭不置可否地揚起眉,「今年多大了?」他問的同時,已經起身走向亭外。

  傅曉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然一下子他就明白宇文恭並非要他回答。

  「本官在問話還不回話?」宇文恭俊拔身形就立在迎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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