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上大丈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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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樊嘉士趁勝追擊,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上,自己順勢倒向床鋪。

  梁萱若突然覺得很緊張,這是他們久違的做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

  樊嘉士很有耐心地用親吻化解她的緊張,一點都不會不高興。這代表過去那兩年半,她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一如他對其他女人提不起勁,差點要成為社交界的傳奇。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言品夏的遭遇也跟他差不多,頓時放心許多。知道這世界不止他一個傻瓜的感覺真不賴,也許以後他們會越走越近。

  「緊張嗎?」他抓住梁萱若不斷發抖的柔荑,啞聲問道。

  梁萱若點點頭,覺得自己真沒用,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做愛,幹麼害怕?

  「我也很緊張。」樊嘉士承認自己跟她一樣沒用。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自大如樊嘉士,也會有這麼脆弱的情緒?

  「你為什麼緊張?」他再也不想隱瞞她任何事,要誠實說出自己的感覺。

  「因為已經好久沒有……」她把臉撇向一邊不好意思看他,這個話題太尷尬,她沒辦法若無其事說出口。

  「我也好久沒有……」他學她話說到一半,但意思到了。

  梁萱若的眼睛瞪得更大,她雖然不知道他過去的豐功偉業,卻也知道他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

  「你……不會是為我了吧?」天啊,別教她感動死。

  「你不也一樣嗎?」他尷尬的承認。「凡事都要講求公平,更何況是我自己趕走你的,我當然得擔起責任。」

  「陸超群說得對,你真的變了好多。」還會講求公平,她真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別逼我開除他。」攀嘉士的雙頰稍稍發燙,有臉紅的嫌疑,這代表陸超群的批評是對的——他真的變了。

  「我喜歡你的改變。」霸氣依舊在,但多了人性,這才是最完美的樊嘉士,她欣然接受。

  梁萱若主動勾住樊嘉士的脖子親吻他,讓他知道她有多滿意這個全新的樊嘉士,他突然改變主意決定不開除陸超群,還要給他加薪。

  「我愛你,嘉士。」等了兩年半,她終於能夠毫無顧忌的說出口,這種感覺真的很教人感動。

  「不要搶我的台詞。」他咕噥咕噥的抱怨,梁萱若聽了以後眉開眼笑,因為這是他所說過的話中,最好笑的一句。

  她再次獻吻,這回換樊嘉士感動到快要哭出來。

  為求公平,他們互相凝視,同時獻上自己最深的愛意。

  有了愛的性不再是性,昇華到另一個境界。

  夜幕低垂,台北市區的辦公大樓紛紛熄燈,進入休息的狀態。

  陽明山上的深處,樊氏別墅內燈火通明,愛情在裡頭大行其道,伴隨著灼熱的呼吸和男女肢體交纏的喘息,永遠到達不了終點。

  第17章(1)

  陽光燦爛,萬物在它恩澤的照耀下復甦、生長,日復一日。

  然而,陽光再燦爛,也有它無法到的角落。樊嘉士童年時居住的公寓,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至少殘留在他心中的陰影,一直霸佔他記憶的角落不肯離去,連帶著使得陽光也透不進來。

  站在對街,仰望並排的老舊公寓。經年累月風吹日曬雨淋而呈現土黃色的水泥外牆上儘是水漬,上面攀附著青苔,牆面到處凹凸不平、殘破不堪。

  這風景,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樊嘉士雖然只在這地方生活過幾年,真正有記憶也只從四歲開始,但這幾年對他的影響特別深刻,這也是梁萱若堅持他非來不可的理由,唯有勇敢面對,才能擺脫過去的陰影。

  「走吧!」梁萱若挽著樊嘉士的手臂溫柔說道。

  樊嘉士點點頭,連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和梁萱若一起跨越馬路,走向童年居住的老舊公寓。

  這一整排公寓的屋齡相當老舊,樊嘉士和母親還住在這裡時,就有一棟不能住人,現在一整排都被列為危樓,裡面已經完全沒有人居住。

  他們這種舉動相當冒險,說實在也不可取,卻是必要的。

  為了讓樊嘉士不再作惡夢,梁萱若花了一番功夫才說服樊嘉士跟她一同前來,說什麼都不可以退卻。

  因為沒有人居住,整排公寓都被斷水斷電,幸好現在是大白天,光線還很充足,上樓不成問題。

  他們順著階梯慢慢往上走,越是接近頂樓,梁萱若可以感覺到樊嘉士的腳步越沉重,充分顯現出他內心的猶豫和遲疑,

  「加油,快到了。」她一直都很有耐心,樊嘉士非常感激梁萱若,她其實可以不必管他的死活,可她堅持一定要來。

  真不知道該罵她多事,還是怪自己的意志太薄弱,輕易就被她說服。

  短短幾十階樓梯,在樊嘉士的眼裡卻有如天梯沒有盡頭,而在他的腳踏上最後一個階梯時,四周彷彿陷入一片黑暗。

  「嘉士。」唯有她溫柔的呼喚是唯一的光亮,指引他找到靈魂的出口。

  四周又再次亮起來,他的天使幫他打開門。

  「我們進去吧!」梁萱若推開公寓的門,因為年久失修加上沒人住,門鎖都壞了,很容易就推開門進去。

  「嘉士。」她知道跨出第一步不容易,所以她先進門等他,用眼神鼓勵他跟進。

  樊嘉士從來就不是一個膽小鬼,但這一刻他竟然膽怯,害怕面對自己的過去。

  梁萱若索性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把他帶進屋內,她不是不瞭解他的心情,但是他如果一直逃避,惡夢就沒有結束的一天。

  樊嘉士不能甩開她的手,只好跟著她進屋。

  陽光透過壞掉的窗戶直接射進屋內,灰塵在光線中飛舞,時間在光與塵的對話中停格。

  樊嘉士移動腳步,來到屋子的中央,環看他曾經住過的地方。屋子已經搬空,留下的只有灰塵、垃圾,和搬不走的記憶。

  忽地,他聽到腳步聲由遠而近,像一群大象踩過地面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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