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又不是沒見過我爺爺。」喬雨青白了小彩一眼,爺爺那大好人的性子遇到這種事只會歡迎,不會說一句不好的。
「姑娘,您沒聽懂奴婢的意思。」小彩搖頭歎息道。
看小丫頭裝大人般搖頭晃腦的歎息,喬雨青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點了點小丫頭的腦袋瓜子。「有話就直說,誰叫你拐彎抹角著說話了。」
「奴婢是在為喬老大夫擔憂,為姑娘擔憂。」小彩認真的說道。
「擔憂什麼?」喬雨青愣了一下。
「擔憂家裡沒地方住,沒糧食吃啊。」小彩滿臉憂慮道。「奴婢小的時候也是住在村子裡的,村子裡的房子矮矮小小的,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塊,根本沒有多餘的房間可以待客,糧食更是缺乏。姑娘自個兒回家也就罷了,還多帶了三個人回去,奴婢能不擔憂嗎?」
「你這丫頭,年紀小的想得倒多。」喬雨青失笑道。
「放心吧,雖然住的地方是小了點,但還不至於住不下,以後看是要擴建還是搬到鎮子上住,到時再做打算。糧食就更沒問題了,咱們到時候順道從鎮上買些回去就行了。」
「姑娘有銀子?」
「我沒有乾爹有啊,乾爹沒有司馬公子有啊,他們倆都還欠著我診費沒付呢。」喬雨青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坐在馬車前面駕車的兩人聞言不由自主的側頭看向對方,然後,都默默苦笑了。
馬車愈接近村子,喬雨青愈是歸心似箭,滿腦子想的都是不知道爺爺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在家,突然見到她回家會不會高興壞了?肯定會的,呵呵呵……這類的做法。
黃土村地處偏僻,少有馬車出現,因此馬車遠遠的還沒進村裡就已先引起了轟動。村子裡的人家,有一戶算一戶,,只要有人在家的無一不跑到家門來看熱鬧。
然後,待馬車終於駛進村子裡,看清楚坐在馬車上的人是誰之後,村民們無一不露出了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神情。
「是雨青,是雨青那丫頭!」
「真的是她!」
「難道喬大夫說的都是真的,那丫頭真是外出去給人治病去了?」
「不管是不是,能坐著馬車被送回來那是多大的面子啊?」
「哎呀,這下子真是便宜了邱田村了。」
「就是說啊,娶了一個懂醫術的小媳婦不說,還能有一車嫁妝。」
「你也看見了?」
「你也看見了?剛剛馬車車簾被風吹了一下,我看見車上堆滿了東西,那些肯定都是嫁妝。」
村民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聲或多或少都傳進了馬車上四人的耳裡,四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那個邱田村是怎麼一回事?」這是司徒昭問的。
「姑娘,他們說懂醫術的小媳婦不是指您吧?您何時成親嫁人了?」這是小彩的疑惑。
「全都是胡說八道!」這是臉最黑的司馬君澤說的話。
喬雨青沒有說話,只是抿了唇瓣,面色沉沉的。
邱田村,沒想到她看到了這令她作惡的三個字,她更沒想到到她都帶著爺爺分家出來單過了,喬家那些不要臉的人章然還敢像上輩子那樣跑來打她的主意,也不知道爺爺——不好,爺爺!
「乾爹,快點,我擔心爺爺。」她揚聲叫道。
雖然不知道乾女兒在擔心她爺爺什麼,司徒昭還是第一時間甩出了手上的鞭,駕馬聲加快了馬車前行的速度。
第十二章 逼嫁再現(2)
位在山下的喬家此刻正在上演著一出逼婚鬧劇。
沒錯,就是逼婚鬧劇。
逼婚兩字不用多做解釋,至於鬧劇嘛,試問男女雙方只有女方人在現場,而且所謂的女方人也只有一位,其餘者皆是外人,重點是逼婚吵鬧者還是那些所謂的外人。請問這不是鬧劇是什麼?
「爹,這麼好的婚事您為什麼不答應?」喬家老二喬思賢有些煩躁的說。
「好?哪裡好了?」喬薊堂怒不可遏的朝兒子吼道。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生的子女除了自私自利之外,竟還狼心狗肺的想把他才十六歲花樣般的孫女嫁給一個都可以做孩子他爹的老鰥夫,且還睜眼說瞎話的說這是一門好婚事?
「那邱家在邱田村可是大地主啊,據說邱田村三個字就是因他家而取的,這麼有錢有地的人家還不好嗎?」喬思賢說。
「好的話為什麼不讓你們的女兒去嫁?」喬薊堂反問道,目光從老二看到老大,再看向那兩個媳婦。
「這可不行,我女兒怎麼可以嫁給個老鰥夫?」老大媳婦李氏搖頭道。
「我女兒也不行!」老二媳婦張氏堅定的附和道。
「所以你們的女兒不行嫁,我孫女就可以嫁?」喬薊堂怒不可抑的諷刺道。
「爹,那丫頭不過是個撿回來的,你怎麼能拿她與您的親孫女們相提並論?」張氏不滿道。
「爹,不是我愛說您老,我們才是親人是家人啊,您怎麼老偏心那個丫頭啊?」喬思賢幫腔道:「過去這幾個月來,若不是有孩子他娘三不五時的做些吃的讓孩子們送來給您吃,您能過得這麼舒暢嗎?您那幾個孫女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
「我是你們的爹,你們不過在過去半年裡送過幾頓飯來給我吃就在這裡邀功嗎?」喬薊堂臉色難看的打斷他的話,此刻的他不僅是失望,根本就是心寒。
「為我做幾頓飯、送幾頓飯過來就很了不起,很孝順嗎?那你們怎麼不想想,這七、八年來,都是誰做飯給我吃?每天照顧我的日常起居的?你說你們才是親人是家人,說這話時你們都不會覺得虧心、覺得羞愧嗎?」
喬家老大喬思聰忍不住開口道:「這不是爹硬要和我們分家不住在一塊嗎?不然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又怎會不奉養爹?」
「原來你也知道我們已經分家了?那我家的事就用不著你們管了。」喬薊堂冷聲道。
「爹,兒子這不是在替您分憂解勞嗎?那丫頭來歷不明又無父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