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變態?你的意思是嫌犯只有一個人?」梁惟喬仔細問著。
「我知道大家都說我被很多人給輪了,但那不是真的,綁走我的只有一個人,那個傢伙是個超級大變態。」珊珊想起自己那三天的遭遇,又生氣又難過又害怕,她好怕自己會被殺了,對她來說,那簡直就是場惡夢。
「你有看到那個嫌犯的模樣嗎?」
「我不知道他是誰,他帶著黑色面罩,穿著長袖的運動衣跟運動褲,在那幾天裡,他不斷用各種性愛工具折磨我,但一次也沒有跟我發生關係,因此我猜那個變態應該是個性無能,還有,他沒有開口說話,可能是個啞巴吧。看到我痛苦得不斷哀號求饒,他就興奮的大口喘氣,真的是非常噁心又變態。」
梁惟喬思索著,這種天氣還穿長袖長褲,難道嫌犯身上有明顯的特徵,像是剌青或疤痕?至於沒有開口說話,有可能是怕聲音被認出來,所以嫌犯是鎮上的人?犯案時間是星期五晚上到星期日晚上,嫌犯可能從事朝九晚五的工作?
「我也曉得很多人都說綁架我的人是店裡的客人,還說什麼因為我騙過太多男人的錢,所以被人報復,但我很確定那個變態絕對不是店裡的客人,那樣的喘息聲讓人感到害怕,我不曾見過。」珊珊很肯定的說著。
「聽說你身上被刻字了,是真的嗎?」
珊珊一聽,隨即打開襯衫的鈕扣,露出胸前被變態刻上的字,反正一樣都是女人,她有的對方也有。
梁惟喬臉上毫無尷尬神情,她專注的看著珊珊的胸前,那是一個「仁」字,她本來想知道是被哪種銳器所刻上的,不過傷口已經結痂了。
「當時警察有拍下你胸前的刻字嗎?」
「有。」
警方那邊有拍照存檔就好辦了,要駭進一個小鎮派出所的計算機裡並不難,亞倫十六歲的時候就曾駭入美國國防部的計算機,不過很快就被反追蹤後查到身份,聽說連FBI都找上門。
這麼想來,難怪亞倫會崇拜面具怪客,因為對方狙擊反追蹤的計算機程序很厲害,亞倫不知道已經收到多少顆炸彈了。
待珊珊將襯衫鈕扣扣好,梁惟喬問:「聽說你要撫養三個孩子?」
珊珊先是愣了下,然後苦笑,「沒想到你連這種事都聽說了,看來我的事在這個小鎮上還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過這個傳聞是真的,我二十二歲嫁給我前夫,六年內連生三個女兒,我那只想抱男孫的婆婆對我從失望到厭惡,得知我前夫和外面的小三生下一個兒子,居然要他把小三跟孫子帶回家,我忍無可忍,最後跟前夫離婚了。」
珊珊重重的吐了口氣後,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打開瓶蓋喝了幾口才繼續說:「我離婚時帶著三個女兒一起離開前夫家,那時有朋友勸我不要那麼做,一個女人要養三個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孩子就該留在夫家,讓夫家去撫養,可是我婆婆不喜歡孫女,我實在捨不得讓三個寶貝女兒留在夫家受苦受虐。
「現在她們住在我苗栗的娘家,我媽幫我照顧她們,而我爸身體不好無法外出工作,所以我得賺更多錢才行。雖然大家都笑我靠男人賺錢,但那又如何?我不偷不搶,認真的工作賺錢。」
珊珊離婚時還不到三十歲,轉眼已經過了五年,日子雖然過得辛苦,但看著寶貝女兒一天天健康快樂的長大,她感到很欣慰。
梁惟喬發現珊珊在提起女兒時表情很溫柔,以前她有時會想,生下她的人為什麼要將她丟棄?看看珊珊這個媽媽,就算知道未來的日子會過得很辛苦,可是她從來沒想過不要女兒。
「其實我不是第一個被變態擄走的人,兩年前我們店裡有個叫小涵的越南妹,她也曾經被擄走凌虐好幾天,一樣被丟棄,後來她自己醒過來,讓人幫忙打電話找我們店裡的姊妹去幫她。」珊珊那時很同情小涵,沒想到兩年後自己也遭遇同樣的事情。
梁惟喬很訝異,嫌犯居然是累犯?「這件事你沒有跟警方說嗎?」
「我說了,可是我覺得警察並不會理會小涵的事。」
「為什麼?當時那個受害者難道沒有報案?」梁惟喬問。
「小涵是個越南籍逃妻,她很怕警察查到她之後會把她送回夫家,因此那時候並沒有報案,也因為發生這件事,沒有多久她就回越南了。」聽說小涵每天都作惡夢,如今她也一樣,受惡夢折磨,恨不得殺了那個變態。
梁惟喬覺得並不是警方不理會,兩年前發生的事,受害者已經不在台灣了,再加上當時沒有報案,警方應該很難處理。
珊珊看著梁惟喬,「好了,我說完我所發生的事了,對於我的遭遇,不知道梁小姐有什麼看法?」她想知道梁惟喬究竟想要做什麼,因為梁惟喬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來看她的笑話或是來八卦的。
她的看法?梁惟喬目光凜凜的迎向珊珊的視線,語氣沉穩堅定的說:「我覺得,絕對不能放過那個欺負女人的王八蛋。」
聽到梁惟喬的回答,珊珊先是紅了眼眶,接著痛哭失聲,因為這是發生事情以來,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說。雖然店裡的姊妹會安慰她,但看她笑話的人也不少,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她這邊,跟她想著同樣的事——
絕對不能饒過那個大變態!
此時梁惟喬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下手機屏幕,是孫易凡打來的,之後她看向像是在發洩情緒般痛哭的珊珊,沒有想要制止,而是走到陽台接聽電話。
「梁小姐,我剛剛煮好晚餐,翔宥本來想邀請你過來吃,發現你還沒有回家,你在哪裡?」
「我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需要我過去幫你嗎?」電話那端,孫易凡擔心的問著。
「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請替我謝謝翔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