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翻身做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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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一回來就問那女人?向來不看重女人的爺那麼看重她,難道……兩人眉心微蹙,眼底帶了幾分不自然,互望對方一眼。

  看著她們的小動作,楚默淵放下帕子,問:「人安置在哪兒?」

  「後院。」雪晴的聲音極小,帶著兩分不安。

  宅子很大,分成前中後三個部分,每個部分有四個院子,前面是楚默淵待客、辦公的地方,中間院子是他起居之處,但多半時候為了方便,他便直接在前院住下。

  目前府裡下人不多,為管理方便,即使是下人也分派在前、中兩區,基本上後院根本不會有人進出。

  為了讓梅雨珊離主子爺遠一點,她們刻意把人安排在後院,本想著爺待女人態度冷,頂多就是個不應不理,沒想到爺竟會這麼快問起。

  楚默淵濃眉攏起,那裡什麼時候能住人了?一語不發,他抬腳往外走。

  雪晴猶豫片刻,連忙跟上。

  「你去哪裡?」雨晴拉住她。

  「爺跟前總得有個人,要是那女人敢告狀,咱們至少能反駁幾聲。」

  雨晴點頭,雪晴口齒比自己伶俐得多。「快去,別讓那女人使麼蛾子。」

  楚默淵的腳步大,雪晴在後頭跟得辛苦,可再累再喘也不敢出聲喊,她滿腦子只想著要怎麼應對,怎麼先發制人。

  「哪個院子?」楚默淵停在大拱門前頭,過了這門就是後院。

  雪晴屈膝,道:「奴婢帶路。」

  她在心頭盤算,一見到梅雨珊就質問「不是讓你整理好就到臨風院當差嗎?為什麼偷懶」,先把偷懶這罪名給安在她頭上,之後再見招拆招吧。

  有了計較,背挺得筆直,雪晴加快腳步,走到門前。

  她氣勢十足,用力推開門扇,正準備開口罵人,卻見梅雨珊還在睡?!床鋪上、地板上還留著一灘水,雖然已經幹得差不多,但黑黑的濕印子還在。

  她是豬嗎,這樣也睡得著?她打死不整理,是打算留著罪證告大狀?咬碎一口銀牙,雪晴上前,一把將人給拽起來。

  這麼一拖一拉,淺淺醒來,整個人昏昏沉沉、頭重腳輕,她咽喉痛、口很渴,但身體很熱,抬眉對上雪晴,又來了……Witch……

  雪晴搶話。「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處濕答答的?」

  淺淺雖然頭昏,但智商正常啊,她好歹能認出雪晴的模樣,咳了兩聲,她無奈問:「水不是你潑的嗎?這麼快就忘記了,記憶不好,得加強。」這裡不知道有沒有記憶訓練班可以報?

  「你不要胡說八道。」雪晴氣急敗壞。

  淺淺扶著棉被,慢條斯理地盤腿坐起,撇撇嘴,歎口氣。

  「別急,我又沒同你計較,也沒打算告你意圖溺人致死,你就別生氣了啊,保持安靜,我累得緊,讓我再睡一會兒行不?」

  幾句對話,楚默淵能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嗎?

  他清楚祖母送兩個美婢過來的意思,更知道梅雨珊那張臉會給她招來什麼麻煩,只是沒想到,下馬威給得這麼快。

  「下去。」楚默淵寒聲道。

  「是,爺。」雪晴退下,眼底郁色漸濃。

  上前兩步,楚默淵看著梅雨珊,他曾經見過她一次,在某次回京覆命時。

  那時年幼的她天真爛漫,比起她的姊姊可愛數倍,但閨閣女子,尤其是梅府那樣的家庭,早晚會把她教導得符合名門世家的要求。

  她們溫柔婉約、賢良淑德,走到哪裡舉手投足都是貴婦風姿,身上尋不出半點錯誤,可背地裡的手段卻骯髒到讓人想吐,廣平侯府的夫人不就是這個樣子?

  想到此,楚默淵眼底不自覺地流露出厭惡。

  太明白的鄙夷、太清晰的憎恨,他只差沒在她腦袋釘上一張「回收資源」昭告世人,她的學名叫做垃圾桶。

  她有欠他錢嗎?還是背叛他的感情,導致他痛不欲生?可,就算有,那也是梅雨珊的事,與她無關,她拒絕承接本尊的爛攤子,但他的眼神太凌厲,跟他眼對眼,吃虧太過!

  她用歎氣來示弱。「你是誰?」

  「楚默淵。」

  「然後……」

  什麼然後?他一頭霧水。

  「沒有自我介紹過?行,我先示範一遍。我,余淺淺,十五歲,興趣吃喝玩樂,擅長拈花惹草,對於獨立自主有強烈慾望,諸如此類,請。」她大剌剌的態度,半點不名門閨秀。

  能怪她嗎?農藝系陽盛陰衰,畢業後打交道的對象也以男人居多,實習時上山下海,與阿伯、大哥共事,她沒學會抽煙、嚼檳榔、喝保力達B,至少得表現得「哥兒們」,才能親近對方呀。

  梅府竟把女兒教成這樣?只是……余淺淺?她不承認自己是梅雨珊?為什麼,想撇開過去?

  還是不說話?這男人是惜字如金還是有語言障礙?「算了,我對你是何方人氏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四皇子送你過來的。」

  淺淺大翻白眼,她問的不是這個,她想知道為什麼是這裡、是他?什麼理由讓他被燕歷鈞那個大變態挑中?又為什麼堂堂四皇子要欺負她這個弱女子?

  不過……又算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弄清楚。

  「這裡是哪裡?」遼州嗎?

  「你要待一輩子的地方。」他回答。

  天吶天吶,他們一定有溝通障礙,他給的永遠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想問的是方位、地名,如果可以,順便告訴她,北緯多少度、南緯多少。她鄭重迎上他的目光,回答:「對不起,我是自由的個體,要待在哪裡,由我的意志來決定,不是由你。」

  她無懼的坦然目光讓他訝異。

  他長得不差,雖然沒有四皇子那張天怒人怨、比女人還美的容顏,但也算得上人中龍鳳,只是多年軍旅生涯,讓他養出一身張揚戾氣,加上右眉尾端往臉頰處劃下的刀疤,讓他有了土匪的雛形,更何況還留著一臉大鬍子。

  她被盜匪擄過,看見他這樣的人,不是應該恐懼得說不出話,竟還敢與他槓上?他對她的勇氣深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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