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禍害成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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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居功自傲,就是她的偽裝。

  她每日甚至故意在屋內數元寶,照三餐和睡前摸一次,好似深怕別人趁她不注意時偷了她的元寶,把自己這副守財奴的行為傳得府裡人盡皆知。

  這一日,她在書房近身伺候時,不小心打翻茶水,潑到冉疆的衣上,幾乎同時,冉疆抬起的目光,如電般射向她。

  她一聲嬌呼,花容失色地跪下來,急急忙忙地拿出手絹為他擦拭。

  「奴婢該死,大人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她一邊求饒,一邊用手絹在他的下袍上擦。

  冉疆並未動怒,只是用沉靜、疏冷的目光,盯著她慌張無措的神態。而那雙水光盈盈的美眸,卻與臉上的慌亂背道而馳,流溢出似有若無的媚意。

  粉色繡花的手絹襯得象牙白似的案荑更加細嫩無骨,只不過那隻手,卻盡往他雙腿間的那一處擦拭,看似無意,卻是有意。

  冉疆未動,只是沉靜地盯著她。

  他見識過不少女子討好的手段,想爬上他床的女子也很多,只是他向來對於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沒什麼興趣,就算有興趣也是裝出來的。

  無人知曉他中意什麼樣的女子,更無人知曉他不中意什麼樣的女子,只有他自己清楚,會對他耍心機、弄些小手段的女人,正是他最不喜歡的。即使這女人的心機是為了獻身給他,即使這女人美若天仙,可對冉疆來說,光是對方主動獻身這個想法,就足以令他冷卻一半,意興闌珊。

  他容許後院的女人為他爭寵,為他花心思手段,伺候他舒服了,作為獎賞,他也會故意寵對方,因為他知道,男人的寵愛可以激勵女人為他做得更多,更臣服於他,這才是他要的。而他也明白,讓這些女人臣服於他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擁有的權勢和身份。

  沒了這些利益,那些女人的傾慕便會消失,這一點,他在一次次的抄家、審案等等的權力鬥爭下,見得夠多了。

  忠貞不悔是個笑話,一旦遇上利益衝突,男女間的情感都禁不起打擊,即便是夫妻亦同。

  說起來,青兒服侍他也有半年了,這半年來,他唯一一次正眼看她,生起興趣,便是她在書房救他避免被毒蜘蛛咬到的那一次。

  當時,他正在閉目養神,雖如此,他的六識依然清明,他並非沒察覺異狀,他只是在等,直到她驚呼出聲。

  他很意外,當自己置身危險之境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竟會為了救他而拚命,這讓他重新打量起她來。

  他對她的興趣才剛剛燃起,就被她財迷的雙眸給掐熄了,當時他臉上依然帶著笑,但他的眼神已是冰冷。

  原來她救他是衝著利益,她沒有錯,他也覺得人心皆是利之所驅。

  現在,她竟然妄想攀上他,做出跟其他女人一樣的事。他原以為她真是潔身自愛的,當知道她拒絕趙管事的要挾時,他的確高看了她,卻原來是她瞧不上趙管事的身份和地位罷了,她真正想攀上的是他冉疆。

  盯著她刻意的使媚討好,他沉寂的黑眸依然靜水深流,無波無緒。

  這幾日關於她居功自傲的閒言閒語不斷傳來……看樣子,他得換個人伺候了。

  苗洛青依然不屈不撓,那雙水汪汪的美眸含情脈脈地瞅著他,一副「你一定捨不得罰我」的眼神,是吧?是吧?是吧?

  冉疆二話不說,直接把她從院內調到院外,從此以後不得貼身伺候。

  她失寵了。

  原本在府內,大夥兒都知道,丫鬟青兒捨命救主,所以才讓大人對她青眼有加。但賞罰分明的大人,在她打翻茶水後,照樣罰她去外院掃地,充分表明大人的態度,有功賞,有過罰,如此罷了。

  「不過是個奴婢,運氣好,得了個功勞,就蹬鼻子上眼,踐起來了,還當自己是主子呢!」

  「依我看,她是故意的,把茶水潑在大人身上,是想藉機給大人更衣時,好爬上大人的床!」

  「瞧她這心機,當自己傾國傾城呢,咱們大人什麼漂亮的女子沒見過?她這是自取其辱!」

  幾個丫鬟和下人們聚在一塊嚼舌根,嘲笑苗洛青,對她倨傲的態度早就看不順眼,現在知道她被罰去外院掃地,都樂得奚落她。

  對於那些落井下石的冷言冷語,苗洛青也很配合地裝出一副氣怒怨恨的模樣。

  在別人眼裡,她輸了。

  在她心裡,她這步棋贏了。

  順利調離那頭狼的身邊,正是她要的。

  長睫下的美眸,藏著別人不知道的笑意。

  在她被調往院外的隔天,這一夜,她躺在床上,到了子時,仍未有睡意,因為她有預感易會來找她。

  當她察覺到屋內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時,她見到易了。

  這男人依然一身黑衣,刻意融入黑暗裡,讓人無法窺其全貌。他半臉蒙面,唯獨露出一雙精芒,在暗夜裡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怎麼回事?」他沉聲質問。一句簡單的話,不用明說,彼此心知肚明他在問什麼?

  苗洛青早有心理準備等著他來質問。

  她坐住床上,冷著臉看他

  「我昨日在書房,趁著四下無人色誘他,沒想到他不動心,反而把我調離。」

  「你平日謹慎,昨日為何輕率行事?」

  她擰眉。「昨日是大好時機,他在為我療傷時摟了我,也摸了我,分明對我意動,只不過礙於我毒傷未癒,需要\'休養。打鐵要趁熱,今日只有我與他在書房,孤男寡女,我當然得乘機表示些意思,讓他被我迷惑,才有機會下手,這叫看準時機,哪裡輕率了?」

  這一番說詞,她前後仔細斟酌過,覺得合情合理,沒有任何漏洞,相信能說服對方。

  易沉默下來,那雙隱在黑暗中的墨眸與她微怒的目光對峙,似在深思她的話。

  她坐在床上,幾絲月光淡淡投射在她身上,描摹出明暗不一的光影線條,為她鍍上一層神秘美。

  她本就生得嬌媚,嬌而不俗,媚而不艷,而她冷著臉色時,自有一股讓人想要征服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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