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兩世福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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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在自己府中總是比較自在。」

  寧傾雪對此無法苟同,自在的人只有趙焱司罷了,她看向裘子,「阿孋呢?」

  裘子立刻苦著一張臉,露出自己手臂上頭兩個青紫的手指印,「劉孋姑娘氣沖沖的擰了小的一把就跑了,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兩塊青紫,寧傾雪一時無言,劉孋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動手,但是裘子哭喪著臉告狀,她也不好意思細問,只能暗暗歎了口氣。

  「不過就是受點傷,別丟人現眼,下去。」

  裘子立刻神情一正,恭敬的退下。

  趙焱司親自倒了杯酒水給她,「喝吧,你喜歡的。」

  寧傾雪喝了一口,有些辣口,但味道是她印象中的桂花釀。

  「如何?」

  「極好。」她點點頭,為逃避他熾熱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不遠處的戲台,隱約間,在另一頭看到一行人行來。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趙焱司淡淡的說道:「我兄長。」

  她的心一驚,趙焱司的兄長——當今太子?

  趙焱司站起身,她也連忙跟著起身。

  看她略微慌亂,他的雙手搭在她的肩膀,微用力的將她壓坐回去,「你坐著便成,我過去說幾句便回。」

  寧傾雪壓下心頭莫名的緊張,依言坐了下來,此時穆雲已登上戲台,一開口聲嗓動人,此刻她卻無心欣賞。

  對於太子,寧傾雪不能說沒有好奇,只是不願有所交集。

  上輩子她與趙焱司成親時,太子已亡故,從裘子口中得知趙焱司雖自幼養在外祖膝下,但與太子手足情深,太子的死,導致他性情大變。

  今生趙焱司將太子帶到武陵郡,找上寧齊戎,看來已經擺脫上輩子早喪之命。

  裘子看寧傾雪發呆,立刻慇勤的上前斟酒,「小姐,這是主子特地交代的桂花釀,說是小姐喜歡。」

  寧傾雪接過,喝了一口,越發覺得味道雖然像是印象中的桂花釀,但又有些許不同。她心中疑惑一閃而過,卻也沒有多想,只是藉著喝著桂花釀暗暗打量趙焱司與太子的方向,不過距離太遠,連太子的長相都看不清,更別提聽到他們之間的交談。

  裘子在旁一看杯子空了,立刻又上前斟滿。

  等到趙焱司回到八角亭,一壺桂枝釀竟被她喝了大半,她已經雙頰微紅。

  裘子一見趙焱司返回,立刻將手中的酒壺放下,悄然無聲的退出亭外。

  趙焱司沒看他,只是伸手揉了下寧傾雪的頭,「瞧你滿臉通紅,難不成桂花釀還能喝醉人?」

  桂花釀不過就是桂花露加了些酒水。

  寧傾雪的頭有些暈乎乎的,搖了下頭,「我沒醉。」

  趙焱司坐到她的身旁,伸手替她夾了塊魚肉,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別喝了,先吃點東西。方纔我兄長不過是聽到樂聲,過來瞧一眼,你無須將他放在心上。」

  當今太子若是能活得好好的,便是將來的天下共主,他卻讓她無須放在心上,她嘲弄的揚了下嘴角,看著趙焱司的神色自若,心頭莫名湧起百般滋味。

  「我與你……果然天差地別。」他出身皇室,身居上位,思緒與她截然不同,看著如今還未聲名大噪的北湖大山,他早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而她呢?

  他狐疑的側頭看她一眼。

  她沒多做解釋,只是將手中的桂花釀一飲而盡,啐了一句,「機關盡算,難怪夜寐難眠。」

  趙焱司聞言,挑了下眉,「你說什麼?」

  「我說——」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揚起了聲音,「你鎮日想著算計,難怪會肝火亢奮,難以入眠。」

  她的聲音向來軟糯,就算氣惱,出聲還是少了氣勢,趙焱司好笑的打量著她,放下替她布菜的筷子,「你醉了。」

  她用力的將杯子給放在桌上,「這點玩意兒還喝不醉人。」

  確實,京城貴女在節慶宴席時會喝些桂花釀熱鬧一番,醉不倒人,趙焱司印象中,寧傾雪喝過幾次,但從未失態,可是她現在的模樣……

  他目光移到桌上酒壺,伸手拿起,湊近一聞,這是……桂花酒?他立刻銳利的看向裘子。

  亭外的裘子視線一與趙焱司對上,立刻驚慌的上前,「哎呀主子,奴才該死!這才想到,方才一時情急把桂花釀給拿錯成了桂花酒。」

  拿錯?趙焱司冷眼看著裘子,自己的奴才他清楚,若不夠機靈也無法留在他的身邊,怎可能犯下這樣低劣的錯誤?

  他伸出食指,重重的點了下他的腦袋,「退下去。」

  裘子連忙行了個禮,腳底抹油的退下去。

  「別喝了!」趙焱司看她伸手要拿酒壺,立刻快她一步搶在手中,微微高舉,「再喝下去真要迷糊了。」

  寧傾雪眨了眨水汪汪的眼,臉上微惱,「怎麼?堂堂閒王還捨不得幾瓶桂花釀?」

  趙焱司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閒王?」

  「是啊!你別以為瞞得好,我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我不說罷了。」

  原想制止她再喝下去的趙焱司改變了主意,主動替她斟了杯酒,看著她一口就是一杯,「竟然什麼都知道,為何要防我?」

  「你腦子好,怎麼問這蠢問題?」她嫌棄的皺了皺鼻頭。

  他帶笑的看著她,摸了下她的臉,「我還真不明白,不如你跟我說說。」

  她縮著脖子,擦了擦被他摸過的臉蛋,一臉厭棄,「我累了,不想再跟一個不將我當回事兒的人打交道,不成嗎?」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眼色沉了沉。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平時明亮的雙眸如今因酒意而透露了些迷茫,舉起兩手食指碰在一起又猛然拉開,「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聽到她打定主意跟他劃清界線,他沉著臉,鳥黑的眸子望著她,似有風雨欲來之勢,「我看,你真是醉了。」

  「我沒醉,清醒得很。」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若是清醒時看到他的臉色,早就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今卻是迷糊得沒聽出他口中隱忍的怒火,「你向來聰明,既然可以想到買下這些荒山,救下太子,讓你雙足無事,早將自已立於不敗之地,自然也可以找個跟你一樣的女子相伴,琴瑟和鳴。首輔大人的嫡長女跟你有婚約,算算日子——」她敲了敲暈眩的頭,「人應該還沒嫁吧,正好可以娶回來,和和美美,給你生幾個孩子,幸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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