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官夫人有福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5 頁

 

  「媳婦兒明白,請娘放心。」

  說著,她又偷偷的瞥了身邊的韓墨樓一眼,而韓墨樓也正睇著她,就這樣,兩人的視線又不小心碰撞上了。

  不知為何,她又是一陣心悸,急急忙忙地將視線收回。

  第三章 嫁了好男人(2)

  離開秀水居,回到曉陽院,兩人的早膳已張羅妥當。

  兩人入座共進早膳。桌上共五碟家常小菜,清淡而簡單。

  「你若有什麼不慣吃、不喜吃的,差人跟廚房說。」

  「我很好養,不挑食。」她說著,先挾了一口菜往碗裡放。

  韓墨樓看了她一眼,逕自吃了幾口,咀嚼著她剛才跟他娘說的話。

  她說她雖出身商家,但既無華衣亦無美饌,可她是顧家千金,日子合該過得舒坦寬裕吧?為何她會說出這些話?是生性淡泊簡樸?還是另有原因?

  兩人靜靜地吃完了他們成為夫妻後的第一頓早膳,他準備出門。

  心硯本要侍候他整裝,但顧秋心覺得從今以後這應是她分內之事,因此自告奮勇,「我來吧。」

  他沒強求她盡夫妻間的義務,她不能不盡妻子的責任。

  心硯微怔,看了韓墨樓一眼。

  韓墨樓頷首,淡淡地道:「你們都退下吧。」

  心硯跟小節答應一聲,雙雙退出房外並帶上了門。

  顧秋心他卸下腰帶及外衣,再為他穿上官服,其實她從沒幫人穿過衣服,還是這種古代的衣服,所以有點笨手笨腳。

  韓墨樓的個兒高,她在侍候他穿衣時,還得不時踮起腳尖。

  這時,他微微的彎了腰,配合著她的高度。

  而他一彎腰,臉便靠近了她,她不自覺地倒抽一口氣,胸口又是一陣悸動。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熱熱的,她希望自己沒臉紅,不然就太糗了。

  套好外衣,她取起腰帶為他圈上。為了圈上腰帶,她得展開雙臂環著他的腰身,然後……她又臉熱了。

  雖說原主是十七歲的身子,可她骨子裡是個三十好幾的女人了,怎麼只碰了碰他,她就心頭小鹿亂撞?

  「我自己來吧。」突然,韓墨樓接過腰帶。

  在他接手的同時,觸碰了顧秋心的手,她心頭一跳,倏地鬆開了手,退後一步。

  韓墨樓一邊動作嫻熟的繫上腰帶,一邊睇著她,見她面紅耳赤,眼底竟滿是羞色,他微微擰起眉心,想笑,但忍下了。

  「做不來的事,不急。」他淡淡地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說著,他已將腰帶繫妥。

  顧秋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她得說,他的一些小動作真的讓她感到驚訝,不說別的,就說剛才他為了遷就她的身高而彎腰的動作吧,那是多麼體貼又溫柔的行為呀!

  她以為古代的男人都是不解風情的大男人,尤其他還是當官的,必然是一板一眼、高高在上,可與他接觸以來,他的種種言行舉止,卻常給了她意外的驚喜及溫情。

  雖是盲婚啞嫁,但也許她真的嫁了一個不可多得的男人呢!

  想想也是可笑,她跟鄭道德交往十年,自以為對他瞭如指掌,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蒙了。

  「放心。」他雙眼注視著她。

  她回過神,迎上他的目光。

  「娘並非富裕人家出身,在我考取功名之前,也一直過著非常清苦的生活,所以並無貴人的做派及習性,你與她相處只需真誠,不必拘禮。」他說。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若有什麼不懂不明白或是需要協助之事,直管去秀水居向娘請教。」

  「明白。」

  「雖說剛成婚我可休息數日,但我僅赴任四個月,縣務繁忙,千頭萬緒實在放心不下……」

  「我懂。」她打斷了他,釋然一笑,「你只管忙你的、做你的,我會把自己安頓好的。」

  她知道他是個以社稷為重的好官,在他上鬼哭山接她時,她就知道。

  她的理解跟體諒,讓韓墨樓臉上有了微微的放鬆笑意。「感謝你的理解,那我出門了。」

  「嗯,我……對了!」

  突然,她想起今早的事,今早跟在小節跟馬嬤嬤身後的陌生婆子,她方才在秀水居見著了,現在她知道那是周嬤嬤,是在她婆婆跟前侍候的人。

  當時,她取了韓墨樓交到她手上的白帕子就走了,那白帕子是什麼?

  「還有什麼事?」他問。

  「早上娘身邊的周嬤嬤進來,你似乎拿了什麼給她,是……」

  「元帕。」她話還沒說完,他已回答了她。

  她愣住。元帕?新婚之夜用來證明新娘子是清白之軀的物品?

  她狐疑地望著他,訥訥地又問:「我們又沒……你哪來的……」

  他抬起左手,掌心對著她。

  她清楚的看見他左手食指上有一道新傷口,「這是……」

  他頗有深意的一笑,「只一把剪子,一點鮮血就能辦到的事。」

  「……」她再一次呆住了。

  「這是極易取巧造假之事。」他說。

  「你這是欺騙娘?」

  「不是騙她,是為她好。見著元帕,她便心安,日子也就過得舒坦,再說……咱倆房裡的事,也不須對誰交代,遞上元帕,你我都不必解釋太多,是不?」

  是,他說得對極了,她只是對於他如此縝密的心思感到不可置信。

  「你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她好奇地問。

  他眼底閃過一抹促徠,卻神情淡定地回答,「在你整個人巴在我身上,令我動彈不得、逃生無門之前。」

  聽著,她臉又熱了。

  韓墨樓是個作息規律的人,唯一不規律的就只有回府時間。

  頭一天,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巳時,她都洗漱完畢,準備就寢。

  第二天,他回來的早一些,但她也早已用完晚膳。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這麼同床了三晚,她漸漸不覺得尷尬,還能跟他互道晚安,然後和衣睡下,接著一覺到天亮。

  她想,她是真的信任他的為人,才能如此毫無防備。不過,為了避免像第一晚那樣一睡著就不省人事地像無尾熊般抱住他,就寢時她幾乎是貼著牆面的。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