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良婿惡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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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她回想起他先前在茶棚裡那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模樣,也不知他究竟是經歷了多少這種事,才能夠如此淡定的看待生死,不把人命當回事。

  雖然有些心疼他,不過她更加打定主意,絕不會嫁給他,之後就與他各走各的。

  因此接下來兩天,每次歇腳時,只要是在城裡,明芸秀都會暗中留意是否有當鋪,想當了自己的手鐲。

  終於在第二天日落時分,讓她找到了一間當鋪,她悄悄從他們落腳的客棧裡溜了出去。

  明芸秀離開不久,便有一名隨從來到舒長貞房裡,向他稟告,「公子,明姑娘進了城裡的一處當鋪。」

  那隨從絲毫沒有察覺,此時坐在房裡的除了自家主子,還有另一人,呃……另一鬼、

  舒長貞頷首表示知道了,揮手讓隨從退下,而後看向坐在桌旁的雷子望,「這兩天我瞥見她不時摸著手腕上的那只纏金玉鐲,看來她是打算當了那隻手鐲。」

  雷子望正在嗅著剛沏好的那壺茶,成了鬼魂,他無法吃喝,不過至少還能聞聞味道。

  聽見舒長貞的話,他沒多想隨口問道:「她做啥要當手鐲?這一路上吃喝又用不著她付錢,難道她不好意思白花你的銀子,所以才想當了手鐲付你錢?」

  舒長貞低笑了聲,「她約莫是想籌之後自己回京城的盤纏。」

  雷子望詫異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她沒打算答應你的求親?」

  「她會答應的。」舒長貞斟了杯茶,臉上的笑透著一抹從容與自信。

  從當鋪出來,明芸秀將得來的五十兩銀子收進衣袖裡。為了便於攜帶,其中四十兩她分別換成四張十兩的銀票,另十兩則換成碎銀。

  走回客棧的路上,她心忖等回京後再拿錢讓人來贖回那隻手鐲,接著便尋思回客棧後,要怎麼拒絕舒長貞那日所提的婚事。

  這兩天他一直待她彬彬有禮,但她可沒忘記他那天對付那些殺手時的殘酷,萬一惹得他不高興,他會不會讓人把她給殺了?

  明芸秀不停的琢磨著要怎麼說才不會得罪舒長貞,直到回到客棧都還沒想好。

  她住的客房在舒長貞的房間隔壁,經過他房間時,她發現他的房門未關上,於是她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想悄悄溜回去,才走了兩步,就聽見房裡傳來舒長貞的聲音——

  「明姑娘,秦家那邊傳來消息了,你可想知道?」

  明芸秀腳步一頓,遲疑了一瞬,走進舒長貞房裡。

  發現房裡除了他,還有一名沒見過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看來約莫二十歲左右,有著一張白淨的臉龐,未語先笑,「這位就是明大人的千金明姑娘吧。」

  她頷首,「不知這位公子是?」

  「小生叫言松,明姑娘這廂有禮了。」他十分有禮的抬手一揖。

  舒長貞橫了言松一眼,「別廢話,把秦家的消息告訴明姑娘。」

  明芸秀敏銳的察覺到,這叫言松的人帶來的似乎不是什麼好消息。

  見她眉頭蹙起,言松笑吟吟說道:「哎,明姑娘用不著擔心,這事說起來也算是個好消息。」他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那日秦家迎親隊的人彷彿全都中了邪似的,將一位姜姑娘給送進了秦家,與秦書恩拜了堂進了洞房,直到第二天,明姑娘那些陪嫁的下人才彷彿大夢初醒似的醒過神來,發現自家主子被人調包了。」

  說到這裡,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繼續道:「這麼離奇的事,自然讓秦家的人大為震驚,秦家人審問那位冒牌新娘子,那位新娘子只委屈的哭訴說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詭異的是喜婆和一干陪嫁下人竟然都沒人發現新娘子換了人,由於所有人的口供都一致,最後秦家只能當這些下人全都中了邪。」

  聽到這裡,明芸秀十分訝異,「嬤嬤和一菊、二蘭她們也不知道新娘子被調包的事?」

  言松搖頭,「不知道,發現自家主子不見,你那些陪嫁的下人都要急瘋了。」

  明芸秀略一沉吟,緊接著再問:「那後來呢?新娘子換了人,秦家打算怎麼處理這事?」

  「說來約莫是這新娘子在洞房時很得秦書恩歡心,他竟決定將錯就錯,認下這門親事。不過嘛,」言松笑睨明芸秀,「秦家人顯然沒打算放棄明姑娘,他們分析你應當是坐上了張家的馬車,所以派人快馬加鞭抄了條近路,趕往鄭州張家,想將明姑娘帶回秦家與秦書恩拜堂成親。」

  這些事雖然不是他親眼看見,卻是他找上秦家的管家把這事給問了個清清楚楚。因為這事委實透著蹊蹺,他創根問底,丁點細節都沒放過,所以說起來活像當時他就在秦家,親自目睹了這一切似的。

  聽見秦家的人竟還想娶她過門,明芸秀緊皺著眉頭,有些不忿,「豈有此理,他們秦家都認下了姜姑娘,怎麼還能再迎娶我。」

  「這一夫二妻也不是沒有的事,不過若是明姑娘你像姜姑娘那樣,糊里糊塗的同張家少爺拜堂洞房了,他們便不會再接回你。」畢竟一切的前提是,她還未與張家少爺洞房。

  言松意有所指的接著說:「如今你並未嫁去張家,若是讓秦家的人知道這事,應當會再派花轎來迎你過門。」

  明芸秀著惱道:「他們休想,我才不與姜姑娘共事一夫!」

  言松涼涼的說了一句,「你們有婚約,可容不得你不嫁。」

  「秦書恩都另娶他人為妻了,憑什麼讓我再嫁?」明芸秀滿臉不平。

  一直沒開口的舒長貞這時出聲了,一針見血道:「這事錯不在秦家,倘若你爹知道原委,應當也不會怪罪秦家,會安排你再次出嫁。」

  她磨著牙,依父親的性子,還真可能如他所說這般,因為對男人而言,三妻四妾壓根不算什麼。

  明芸秀在房裡煩躁的來回踱步,著急的思索著有什麼辦法能說服爹,讓他取消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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