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宮乃太子妃,與太子之間的事哪容你口言不端,你罪該萬死!」
「我說你怎麼動不動就要人死,照你這樣殘暴下去,東宮的人早晚得死光光。」
坦白說,上回得罪這女人心裡還有點擔心被挾怨報復,自己會死得很難看,但自從得知自己是那傢伙來世娘的救命仙丹後,她便什麼都不怕了,什麼叫仗勢欺人,什麼叫小人得志,什麼又叫虎假虎威,這些精髓如果連她藍筱悠都不懂運用,那就沒人懂得了。
而某人裡真被激得氣瘋了。「來人,將這低俗的山野材婦,給本宮——」
「好了,你這不過爭風吃醋嘛,自古宮廷本就有得寵與不得寵的,今日我得寵,過幾日換你便是,你氣什麼呢?」
「你是什麼身份,本宮又是什麼身份,殿下會分不出優劣去喜歡上你?虧你敢說本宮爭寵,憑你也配。」
「欸?我這人可是有幾分事實說幾分話,菱菱,告訴娘娘,我是不是夜夜寐於東華宮的大床上?」她讓菱菱回答。
菱菱一這情勢,點點頭道:「是夜夜寐於東華宮……」偏殿的大床上。
「那太子是不是日日與我共享畫眉之樂?」她再問。
「欸,是日日享畫眉之樂……」太子新養的畫眉鳥頗能逗得人樂呵。
「太子是不是還說過什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這一瓢來自深海,帶藍色的?」
「欸……太子說……藍海一瓢……」菱菱結結巴巴地附和,事實上,太子若說得出這一番話,天都要下紅雨了。
周婕嬋氣結。「你、你、你!」張口「你」了半天,氣到說不出其它話。
「娘娘,您別氣壞身子啊!」姚光心急的替主子順氣。
「是啊,娘娘真無須嫉妒,基本上,能不能拴住男人的心是本事,太子心向著我,即是我的本事,是我勤練調情功夫,打造更激情的床笫關係,娘娘若想學,我教你便是。」她大言不慚,將過去逛青樓時見那些女子對前來逮丈夫回去的大老婆說的話,搬出來套用。
「夠了,你這性情豪蕩的粗俗野婦!」周婕嬋氣炸了。
藍筱悠微微皺眉。「娘娘是功臣之後,身份高貴,自是嫌我不入流,可怎麼辦呢?殿下就愛我這份豪蕩。這舉動,你顧忌身份下流自是不屑干的,不如以後取悅太子的事由我分憂解勞,娘娘就做那高不可攀的貴婦,咱們這樣分工也是好的,各司其職,東宮未來多和諧,太子能得你我這樣通情達理又知冷知熱的人,可謂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周婕嬋控制不住,幾乎抓狂了。「姚光,撕了她的嘴!」
「哎喲,我這張嘴除了用來吃還要用來親吻殿下的,你撕爛了,我可辦不了事。」
「你!」周婕嬋本要姚光動手的,頓時氣到自己來了,衝上前要掌她的嘴。
可藍筱悠滑溜得很,哪裡會乖乖讓她打,左閃右閃讓周婕嬋打不到還喘吁吁。
周婕嬋身旁的宮娥幫忙抓人也抓不到,一群女人滑稽地撞成一團,藍筱悠玩了一會兒覺得玩夠了,打算收手時,眼角餘光瞥見花閣外頭站了個人,這傢伙不知看了多久的熱鬧了?
她就這一停頓,讓姚光抓住,周婕嬋的巴掌就真打落她臉上了,下手還不輕,顯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臉頰瞬間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大為光火,揉著挨打的腮幫子,朝周婕嬋露出「你找死」的表情。
「娘娘手勁不錯,不去賣包子揉麵團可惜了!可包子得打腫了才有好價錢,你打一邊腫不成,另一邊也得腫一腫,這才是好賣相。」
藍筱悠笑得有點毒辣,在周婕嬋還反應不過來她的意思時,她已拉過周婕嬋的手,往自己另一邊打去,這一打周婕嬋根本沒使力,她卻被打出花閣,「跌跌撞撞」的撞進外頭男人的懷裡。
然後她如找到救星般兩手抱住男人的腰,仰著被打腫的臉委屈咬唇的哭道:「殿下,娘娘無故欺負人,您要替我做主啊!」
除了狗仗人勢的本事了得外,她也瞧多了青樓女子怎麼對付正室的,這招先聲奪人外加楚楚可憐,保證男人瞧了我見猶憐,哪裡捨得她受委屈,正室不吃虧也難。
然而這招也得男人對這相好真有感情才能奏效,自己與瀝諾充其量就是對假面相好,萬一這傢伙不配合,自己也白哭了。
姓瀝的,你可別臨陣棄卒,對我不管不顧,好歹也是你要我繼續扮你的相好醋你婆娘的!
擔心他不上道,她以眼神警告,可自己用眼神朝他說完話,卻見盯著她的臉頻,那神情有些不明所以的嚇人,讓她心底一顫,這傢伙不會不肯幫忙吧?
見情勢不對,正要悄悄收兵,鬆開他的腰退出他懷抱時,男人反而捲住她,不讓她跑了。
周婕嬋發現瀝諾人在外頭,頓時花容失色了。
「殿……殿下何時到花閣的?」周婕嬋見他摟著藍筱悠回花閣,既憤怒又不安的問。
「到一會兒了。」他神情莫測高深的說。
「那……那您定是見到她如何頂撞妾身了,妾身打她一巴掌也是她應得的。」她雖跋扈,但他若聽見藍筱悠對自己說的渾話,當怪不得自己會教訓這野婦了。
「本太子沒聽見她頂撞你,只見到你打了她兩巴掌,將她打出了花閣。」
她錯愕,他這話擺明護著藍筱悠!她不禁怒從中來。「殿下未免太不公允,是她先對妾身不敬——」
「冤枉啊,殿下,我自知身份低微,哪敢惹怒娘娘,莫非就因為我生得嫵媚動人,秀色可餐,讓您百般疼惜,愛不釋手,藏於東華殿,日夜寵愛,這樣就錯了嗎?若真有罪,您殺了我好了!嗚嗚——」
藍筱悠這番話說得眾人都起了雞皮疙瘩,這種話普通人怎麼說得出口?半晌沒人再發得出任何出聲音來,就連摟著她的男人手也忍不住一抖,差點鬆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