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妖女,盡說些輕浮不端之語,殿下,這種品行不佳的女人,您留她在身邊只會毀了自身聲譽,還不快殺了她或攆她出宮去!」周婕嬋怒道。
「其實……她說的沒錯,美人懷罪,定是你傾國之姿惹的禍,罷了罷了,有罪的是本太子,不該過度寵愛你,導致惹人生妒。」他憋了一會兒,半天才說出這段話。
他語畢後一群人險些昏過去,素來英明過人的太子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吃了太多藍筱悠的口水,所以也變得不正常了?
周婕嬋更是吐血,這意思是藍筱悠美得過分,她周婕嬋為此因妒生恨,容不下人?
藍筱悠頓時咧嘴笑得開心,算這傢伙有良心,沒丟兵棄卒,但嘴稍一開大點,扯動臉頰,剛被打過巴掌的地方馬上疼起來,她捧著臉不敢再笑。
「殿下莫不是誤會妾身了,妾身怎可能嫉妒她!」周婕嬋咬牙切齒的說。
「你若沒有生妒,那就當本太子誤會了,悠兒固然有錯,但你打都打了,也算給了懲罰,這事就算了吧。」他說情道。
「這怎麼能算懲,她沒皮沒臉,下流之至,若不重罰,必——」
「昏倒。」他見周婕嬋沒打算罷休,索性在藍筱悠耳邊低聲道。
「嗯?」藍筱悠沒聽清楚他說什麼,瞧了他一眼。
「裝死不會?」他咬牙再說。
「喔喔喔——殿下,人家方才好像驚嚇過度,這心……心跳得好按……人家似乎……似乎要暈過去了……」下一刻,裝死的倒在他懷裡了。
這女人真會裝模作樣!要不是有旁人在,他真要笑出聲了。
怒力繃著臉,忍笑的將她橫抱起來,他喚道:「太醫,宣太醫!」轉身快步要帶她離開花閣。
「殿下,不能就這麼走了,殿下!」周婕嬋氣急敗壞的呼喊他。
他還真停下腳步,回過身朝她道:「太子妃曉得的,本太子喜歡溫柔的女子,這動不動喊殺或動手打人的女人,本太子是有些反感的。
「太子妃自幼庭訓極佳,也熟讀女四書,若是一時犯錯立即改過即可,但本太子這幾日就不去風華殿了,等你改過自新後再過去探你吧。」
周婕嬋如遭雷擊,他竟藉機不到她的風華殿了!
「不,殿下,殿下別走——」
她追上前去,可他連衣角也沒讓她碰到,帶著藍筱悠逃之夭夭了。
第四章 一吻再吻(1)
「藍筱悠,你要裝死到什麼時候?」東華殿內殿內,瀝諾將她往床上丟去。
她順勢滾縮床角,閉著眼不敢面對他。
「藍筱悠!」他語氣裡多了絲危險警告意味。
「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也不想想你那婆娘醋勁多大,總想著找我麻煩,我這也是不得已要自保嘛,再說了,你若心疼幹麼不進來替她撐腰,這時候對我大小聲算什麼——你幹麼呀?!」
以為他要找她算帳,她叨叨絮絮的說了一堆為自己辯解的話,他卻突然托過她的下巴,盯著她的臉看,害她說不下去了。
「你的臉……變醜了。」他目光略沉。
「你說什麼——哎呀!疼!」她往自己臉上摸去,摸到痛處,她忍不住叫起來。
「嘖,本太子說你真醜,這張包子臉能看嗎?」
「嗄?」他這一說,想起這臉不知腫成什麼樣了?寢殿內就有面銅鏡,她趕緊跳下床瞧去,左臉上赫然有五道指印,她頓時氣怒起來,「還說我是野婦,她才粗暴!你最好別攔我,我與你那婆娘的仇是結定了,下回定要打回來——」
「你若有本事打回來,本太子攔你做什麼?」
「你不攔?」這麼乾脆?「你真不攔?她可是你的太子妃。」
「她從來就不是本太子的女人。」
「那何必娶她?」
「不干——」
「不干我的事,我知道,得了,你與她的事,我也懶得多問……但,你這是又做什麼?」
「給你上藥。」早有極有眼力的宮人去取了一瓶膏藥送來,他開始往她臉上抹了。
她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兩個「爺們」間這動作未免親密了些,而且,莫不是自己看錯了,他這眼神是不是帶了點「心疼」?
「我自己來吧……」她耳朵微紅,頗為尷尬地說。
「這藥貴得很,是西域來的,本太子怕你胡亂抹糟蹋了,還是安靜坐好別動,讓本太子來。」
以為他心疼自己,原來是心疼膏藥浪費,呿,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可怎麼很奇怪,自己心裡忽然有了些小失落……
「眼睛闔上。」他道。
「抹藥為何要闔上眼?」她不解問。
「眼瞼這裡也有些傷痕,本太子給你抹抹。」
「喔,那麻煩你了。」她闔上眼睛,他應該沒騙她,藥膏果然厲害,抹上去馬上舒解了她臉上火燒似的疼痛,虧他肯拿出來給她用,想來人還算不差……
驀地,她感覺好像有溫潤的唇瓣拂上了她的,她倏然睜開了眼,就這一瞬間,他唇用力貼緊,她的心跳再次失控,他居然親吻她?!
興許是太吃驚,她也沒反抗,就……就……讓他輕薄去了,他也算「有良心」,沒親太久就放開她了。
她腦袋暈眩著。「你……為何吻我?」她呆呆地問。
「是你自己對太子妃說,自己這張嘴除了進食就是用來親吻本太子的不是嗎?」
「我……我……那是胡扯!」
「是嗎?本太子不知情,當真了。」他瞧著她被吻得紅潤的唇,似笑非笑,樣子十足欠揍的說。
她愕然,有道是臉皮薄的怕臉皮厚的,臉皮厚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怕沒有臉皮的!當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厚臉皮遇上不要臉的了,想不到這傢伙比自己還寡廉鮮恥。
「你、你欺人太甚!」她臉色刷地一下變得通紅。
「那可是比得上你利用本太子在外猖狂囂張更甚嗎?嘖嘖,藍筱悠,本太子真看不出,你大概是全瀝淵最狐假虎鹹、無恥的妾室了。」他搖首消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