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說到底你還是捨不得我欺負太子妃是嗎?你早說嘛,我以後不惹她就是,可你也休想再利用我避開她,什麼等她改過自新再去風華殿,你現在就可以過去,最好還綁上我,在她面前打我一頓給她消氣得了!
反正我就是個男人婆,舉止動作粗俗不雅,言語輕浮,又沒權沒勢,還不懂溫柔,哪比得上她是功臣之後、權貴之家,還長得美麗多嬌,她好,她什麼都強過我,你找她去!」
她氣怒的說,且這話越說越酸,酸得自己都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了。
他似乎也教她的話怔住了,但片刻後,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眸裡,居然露出一絲笑意。
「藍筱悠,你不大言不慚的說有本事拴住本太子的心,這會兒卻趕本太子走,你這算哪門子的本事?」
「我這個……」她方纔還潑婦罵街,現在語塞了。
他瞧了好笑。「本太子記得你有一句,什麼『藍海一瓢」是吧?你當自己是本太子那一瓢?既是那一瓢,你自信哪去了?」
「那是……菱菱說的,不是我說的……」她心虛至極,自己對周婕嬋說那些話時,不覺得噁心,現下由他口裡說出,倍覺難為情。
「喔,菱菱說的?那你說什麼?你說勤練過調情功夫,日日與本太子一道打造激情的床第關係?又說,本太子就愛你這份豪蕩,太子妃顧忌身份不屑干的下流事以後就由你分憂解勞,本太子能得你這樣通情達理又知冷知熱之人,可謂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藍筱悠,你眾目睽睽之下都這樣說了,還讓本太子怎麼帶你去風華殿向太子妃解釋?」
她不只臉被打腫,肚子彷彿也被打一拳,徹底啞口無言了。
他搖頭歎息。「所以說啊,事已至此,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今夜開始,你也別睡偏殿了,就到本太子的寢殿一道睡吧,另外,本太子那只畫眉鳥就送你了,你到哪,都帶著它,盡情享受你的畫眉之樂吧!對了,順道提醒你,平日那腰可別挺得太直,人家會以為本太子夜裡不賣力,沒給你狠的!」
她慘白了臉孔,都是嘴賤惹事,現在後悔了,不知來得及嗎?「太子殿下,我錯了……」
「這話你已經說過多次。」
「這次是真的……」
「所以之前是假的?」
這下,她不只鼻青臉腫,肚子挨拳,還被鞭屍了。「我不睡你的寢殿……」
「由不得你。」
「你不能強迫我,我是你的客人,你來世娘的救命仙丹。」她使出殺手鑭。
「你誤會了,你不是本太子的客人,是本太子收留的要飯的,還有,本太子那來世的娘雖需你的血治眼疾,可你回不回得去還是未知數,若回不去,你這一身血是半點都無用,不如放血餵養蚊子得了。」
很好,她屍骨無存了……
「啟稟太子殿下,卑職身為王朝密探總首領,卻是這般無能,十年過去仍找不到那人,無法給您以及陛下交代。」夜裡,東華殿外廊上,一名中年黑衣人躬著身子汗顏道。
「霍叔無須自責,找她本就不容易,若簡單,又怎會讓她逃十年?」瀝諾並未怪罪。
「但此人心狠手辣,禍國殃民,最重要的是她帶走了……若取不回這樣東西,瀝淵王朝民心不穩。」霍叔憂心忡忡的說。
瀝諾面色深沉。「霍叔不用擔心,她早晚總會出現,一旦現身,必然再也逃不了,那東西會取回來的。」
「唉……但願如此。」
「她的事暫且放下,那靖王近來如何?」瀝諾問起另一個人的狀況。
「卑職派人盯著,目前無異狀。」
「近日太子妃可見過靖王?」瀝諾再問。
「在殿下回宮那夜前見過,至今父女倆未再見面,所以那和信珠應該還在靖王府的寶庫裡放著。」霍叔明白他要問什麼,直接說道。
「偷得出來嗎?」瀝諾靠過去低聲問。
「不瞞殿下,那靖王寶庫固若金湯,卑職請人探了兩次,皆無功而返。」
霍叔見主子臉色極為難看,不由又說:「殿下,那和信珠關係國師的性命,硬取不來,您不如就直接受了太子妃……卑職該死,不該多言。」在主子的怒視下,霍叔立即收口不敢再說下去。
「本太子娶了她,不表示就得碰她。」瀝諾的表情與聲音都十足的陰沉。
「殿下說的是……」霍叔暗歎一口氣。
國師乃是太子的師父,命危需和信珠延命,但和信珠在靖王父女手中,靖王之女因而拿和信珠逼太子娶她,太子為了國師雖娶了她卻也不屑碰她,然而太子若無法接受她,靖王勢必不會拿出和信珠,國師性命堪憂,可若要太子真與她圓房,又未免屈辱了太子,實在兩難。
國師乃王朝的鎮國之師,若傳出命危,恐怕動搖民心,對外太子便說國師玩游去了。
「罷了,本太子曉得你擔憂師父,太子妃那裡本太子會費些工夫去應付的。」瀝諾終於說。
「說起應付,殿下縱容那位姑娘刺激太子妃,這豈不是火上添油,讓太子妃更加不願意拿出和信珠來?」霍叔忍不住問道。
太子近日帶回來的那位藍姑娘,太子並未說明來歷,可這位姑娘的性格很不一般,可說是個生事高手,才進宮沒幾日,就將太子妃惹得失態連連,太子妃今天由花閣回風華殿後,將風華殿內能砸的東西全給砸爛了,聽說還因此驚動了皇后娘娘關切。
太子向來顧全大局,明知此刻不該惹惱太子妃,不知為何還放任這位姑娘肆無忌憚的胡鬧?
還有一事也令他訝異,太子裡面和善,但實際性情孤冷,連與太子妃同處風華殿太久都不願意,卻能與一個女子在東華殿日夜相對而不會覺得不耐煩,太子對這位姑娘的態度著實耐人尋味。
瀝諾冷笑,「周婕嬋驕傲慣了,不知挫折為何物,正好讓藍筱悠挫挫她的驕氣,或許她會因而收斂些,讓本太子不那麼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