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桃花眼笑得眼兒彎彎,「楚心恬,你真的笨到沒藥醫了,大家都看著你,你還在想誰是小楚楚嗎?」
她杏眼圓睜,「我?」想噁心死誰啊,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是你,小楚楚,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他大手一揮,其它美人再怎麼不甘願,也只能擠著笑容起身,步出浴池就要離開。
楚心恬急急的端著漆盤上前,擋住她們,再回頭看著福王,「別啊,王爺,她們肯定比我會侍候人的,真的,讓她們來——」話說到一半,她就再也不敢說了,魏蘭舟的表情在瞬間變得冷酷,一如她曾在船上見過的眼神。
其它三名美人一見,半刻也不敢留,急急的退出去。
魏蘭舟則冷冷的示意楚心恬可以將手上的漆盤放在池邊。
見她小心翼翼的照做,還很有自覺的跪坐在他身側後,他才慢吞吞的開口,「你很想死?」
正襟危坐的她臉色丕變,想都沒想的答,「當然沒有,只是誰喂不都一樣?她們侍候王爺也侍候得好好的,王爺不是很享受?」
他挑高濃眉,「你膽子可真的不小,話也很敢說。」
「……我又沒惡意,話也不難聽,王爺不能不承認我的話也沒錯。」不是她膽大,而是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錯過說明的機會,某些責任就壓在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了,何況,潛意識裡,她就是覺得他不會傷害她。
他想了想,「她們是她們,你才是日後要在船上侍候我的人。」
「所以啊,可以輪班嘛,有她們的時候,我就休息,專心研究點心不好?」她嘀嘀咕咕回答,但在某人又挑高濃眉時,她就好想咬自己一口,她那麼誠實幹麼,老是忘了眼前的男人不是來蹭吃的無名氏。
本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竟然笑了。
「真是的,多少女人搶著要侍候本王,給你機會,就你不懂得把握。」他這話可不假。
「把握什麼啊?王爺府上不已經有上百名侍妾了。」她咕噥一聲,又皺眉拍了自己額頭一下,真多嘴,她不接話會死嗎?
他被她的舉動逗笑了,「你不懂,自古英雄皆寂寞,若無紅袖添香,人生有何樂趣可言?好了?本王餓了?」
她閉嘴點頭,拿起筷子,就當喂小孩吧,這樣她不平衡的心態可以稍稍平衡些,她挾起一塊小片煎餅,「張嘴,啊——」
他挑眉看她,「你下一字要說『乖』?」
她尷尬一笑,「嘿嘿,當然不是。」
他張嘴吃下,眼睛一亮,開心咀嚼後,示意她再換一塊時,「咕嚕咕嚕……」低沉的腹鳴聲響起。
她粉臉暴紅,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
相較她的出糗,他拍腿大笑,濺出部分水花,「哈哈哈……小楚楚,本王的生活自從有了你後,實在愉快非常,來吧,有來有往,本王餵你一顆湯包,算是賞你的。」他眉開眼笑的拿過她手上的筷子,再挾起一顆湯包到她唇邊。
「我自己有手。」她脫口就說。
他黑眸倏地一瞇,「所以,你剛剛一直在心裡叨念著本王沒手,不能自己吃嗎?」
她急急頭,「不是,沒有,真的沒有。」
「好,那就張嘴。」他手中的筷子再次湊到她的唇邊。
她只能認命的張嘴。
他莞爾一笑,「啊——再張大點。」他將筷子再移近到她開開的嘴巴上方。
她深吸口氣,再張大點……
但下一刻,他竟雙肩抖動,一把將筷子連同湯包丟回瓷盤,再抱著肚子大笑出聲,「哈哈哈……第一次看到女人在本王面前將嘴巴張這麼大,都快看到喉嚨了,哈哈哈……肚子好痛,本王笑得好痛啊……」
楚心恬滿臉黑線,氣得牙癢癢的,真的是夠了!
她暴跳如當的端著漆盤起身,居高臨下的瞪著笑到幾乎都要在浴池內躺平的魏蘭舟,怎麼不滅頂呢?她氣呼呼的道:「小楚楚娛樂了王爺,就斗膽向王爺要這盤吃食當獎賞了,反正,王爺笑到肚子都痛了,怎麼好再進食。」
語畢,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她轉身就走。
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她腳滑、腳軟,還是身後多了一道詭異的吸力?她莫名其妙的身子往後一仰,接著「噗通」一聲,整個人摔入玫瑰花瓣浴池內,漆盤、湯包、筷子、毛巾等物全成了水上飄。
「噗,咳——噗,咳咳咳」她還倒霉的嗆到水,她一抬頭,卻見魏蘭舟已經站在浴池上方,而且是全裸!
她忙抹去臉上的水,再眨了眨眼,視線是清楚了,但他已背過身,讓她欣賞了他完美如阿波羅雕像的結實背肌、臀部、大腿、小腿……
她的心跳怦怦狂跳,眼睛連眨都捨不得眨。
魏蘭舟如美人回眸,卻笑得很惡魔,「要你侍候,你就乖乖侍候,不然你看,你要做的事變多了,是不是?」
她該說什麼?她現在腦袋還一片空白,看著某人背對背自己,慢條斯理的拿著毛巾擦乾那結實有力的男性裸體,再一件件的套上衣服。
「別再玩水了,收拾收拾,再去做一份給本王吃。」
說完這句話,某人華麗的退場了。
玩水?她玩水?!好啊,她就玩,玩舒服了,才去幹活,她用力潑水洩憤,心裡發狠的想著。
但見到一顆顆飽滿的魚翅湯包就隨著水波晃啊晃的飄到她眼前,想到還要再做一份,她不禁呻吟出聲。
回到現實吧!楚心恬!
遠在京城的皇宮。
一名黑衣人快步進到皇上寢宮,將手上的書信交給皇上身前的貼身太監徐公公,然後無聲離去。
「皇上,有快報。」
兩鬢斑白的徐公公將信送到正在用早膳的年輕帝王眼前。
相貌俊逸的魏鳴淵接手,將信展開迅速一覽,嘴角微微一笑,看向徐公公。
他立即點燃桌上的燭火,魏鳴淵就著燭火將信燒成灰燼。
「皇上,是什麼事?」徐公公哈腰問。
「好事。」魏鳴淵笑了笑,「走吧,早朝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