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妻楚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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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魏鳴淵在徐公公及幾名太監陪同下,離開寢宮,轉往金鑾殿,卻在長廊上見到太后與聶相在一干宮奴隨待下迎面走來,他隨即站定不動。

  雍容華貴的太后看來不過四十上下,養尊處優的貴氣中,帶了一點疏離的漠然,她並非魏鳴淵的親生母親,也不曾為先帝生下一兒半女,卻有強大的外戚勢力,就連往來密切的聶相也是她娘家的一員。

  太后與聶相先行向魏鳴淵行禮後,魏鳴淵這才向太后行禮,「母后這麼早就與聶相走在一起?」

  「是聶相一早就進宮求見哀家。」太后說到這裡,回頭看了她身後的六名宮女及太監一眼,六人立即機靈的退到長廊外,不讓任何人過去。

  魏鳴淵也回頭看向徐公公等人,一行人也跟著退了開去。

  太后這才正視著他道:「皇上,這一回權尚書跟福王一同出使尼丹國,相爺原本就很擔心,畢竟福王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文武百官一提到他,也只有歎氣的分。」

  「朕知道堂哥不成材,會讓他同權尚書一起出使,也是想讓堂哥離開京城,免得老是四處鬧事,讓皇室面子盡失。」魏鳴淵說來也無奈。

  太后微微點頭,「就是這個理,所以,哀家也贊同他前往,可是,這個不成材的災星也不知招惹了什麼人,竟然讓整船人都出事了。」

  魏鳴淵驚愕的看著母后,「出事了?」

  她輕歎一聲,「皇上看是還沒得到消息吧。」她看向一旁的期相。

  聶相是個精明內斂的人,年約五十的他有一張精瘦的臉龐,他走上前,拱手將出使團在抵達晨州附近水域遭遇水寇襲擊的事簡略道來,再就福王入住徐善官邸,要徐善買人上船當家丁,並添給財物,續往尼丹國去也一併告知。

  其實魏鳴淵方才看到的書信內容,與聶相所說無異,還多了一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內情,此刻看著太后,他努力的裝出一臉沉思後,再尷尬的看著她,「母后有何想法?」

  對他的請益,太后揚起了嘴角,但一開口,口氣即轉為嚴肅。

  「在尼丹國與我國領土交界處,也有我朝的地方官,皇上得下旨拉高地方官的職權,至少要能牽制福王,並得強力干涉福王所有與尼丹國任何協議的簽訂,絕不能讓福王一意孤行,權尚書不在,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不利本朝的荒唐事來。」

  聞言,魏鳴淵隨即點頭贊同,「母后所言極是,朕在早朝過後立即頒旨派快馬送去。」

  太后微笑,再迅速的與一旁的聶相點個頭,臉上儘是滿意。

  「母后,朕得上朝了。」魏鳴淵說。

  「好,皇上別讓百官久等了,對了,哀家還有些要事要跟相爺商量,若相爺有事要奏,現在就先跟皇帝說了吧。」太后看著聶相道。

  聶相連忙拱手,「臣要提的事,就是福王的事。」

  「那好,相爺就隨母后去吧。」

  魏鳴淵先行一步,徐公公等人這才快步過來,向太后跟聶相行禮後,再快步跟上皇帝,一行人往金鑾殿走去。

  等離了一段距離後,徐公公才小碎步走到皇帝身旁,小小聲說著,「皇上真的要照做?」他是武功高手,剛剛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朕從小就被養在太后膝下,自然要聽從,就像福王被所有朝臣動不動就彈劾,但礙於先帝遺詔,朕也不能動他。」魏鳴淵答得同樣無奈。

  第五章 沉溺溫柔鄉(2)

  遠遠的,太后與聶相仍凝視著少帝等一行人。

  「臣看皇上被太后完全的掌握在手裡,太后大可以放心。」聶相說著。

  她冷冷一笑,「放心?那孩子太過老實,又死腦筋,做事一板一眼,要借由他的手除掉福王,怕是難矣。」

  「太后所言甚是。」聶相也皺眉。不管魏蘭舟在京城闖了多少禍事,每當有官員在朝上彈劾,皇上總是高高舉起,再輕輕放下,面對百官的不滿,就拿出先帝遺詔當借口,表示不能違背父親旨意動他,否則便是不孝,就連太后也拿他沒轍。

  「那邊可做好安排了?」太后突然又問道。

  「太后放心,都交代了,船能不能平安抵達尼丹國都還是未知數呢。」

  「徐善呢?」她再問。

  聶相蹙眉,「太后在擔心什麼嗎?」

  「他也是我們在晨州的一顆棋子,他在晨州做的壞事,我們都清楚,別讓有心人趁福王留在他那裡,暗中動了手腳。」

  「太后擔心的可是無優閣?」他問。

  她點點頭,「這個秘密組織出現這三年多來,咱們的人,尤其是一些重要的棋子被他們拔除了不少,不得不慎。」其中還有不少位高權重的老臣,是連少帝都不敢動的人,卻無聲無息的被他們殺了,少帝就算大怒,派了多少兵力要圍剿,總是無功而返。

  有鑒於無優閣的出現,恰恰是在魏蘭舟在前福王被抄家後回京才出現的新勢力,她跟聶相利用這一點巧合,刻意將火引向魏蘭舟,派人在外四處散播傳言說他就是無優閣的幕後頭子。

  但沒憑沒據,再加上魏蘭舟沉溺酒色,形象崩壞,不論是朝中人或平民百姓竟視此為笑話,甚至還有不少人認為這是魏蘭舟自己派人四處去流傳,就是想讓自己成為大人物。

  可笑的是,她的人還真的逮到幾個在幫忙傳這個流言的奴才,他們也真的出自福王府,如此愚蠢,讓她當下真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她是低估了福王在百姓們眼中的無能印象。

  但即使如此,她對魏蘭舟仍無法放心,他自幼離家,去向不明,每年雖會返回福王府小住一段時日,有一說他是在外拜師習藝,可也有另一說,是他身子有難治的舊疾,前福王命人帶著他出外求醫。

  但真相如何,外人始終是霧裡看花,前福王也從不多談。因為如此,讓她難以對魏蘭舟放心,即使他表現在外的言行都讓人垢病不喜,但他的父親前福王魏崇德,足智多謀、才氣出眾,帶在身邊的三名兒子都曾在京城才子榜上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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