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妃自帶福運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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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徐皎月又說:「當你被更多人喜歡,你的想法能夠說服更多的人,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這樣不好嗎?」

  他向她走近,腳步停在她窗前,隔著窗,透過昏黃的燭光望著對方,一時間兩人相恃無語。

  他的目光落在她眉眼唇鼻上,他看得相當仔細,好像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靈魂似的。

  半晌,他終於開口。

  他問:「是不是因為我不被你喜歡、不被你尊重,所以你不想跟隨我?是不是因為我在你眼裡不是英雄,所以你不想嫁給我?」

  他的話涮了她的心,他怎麼可以……用她的話詰問她?

  她明明沒有反駁的呀,明明沒有當面拒絕他的啊?怎麼她沒有開口的心思,他通通明瞭?

  她的沉默讓他手足無措,心陡然墜入無底深淵。

  她的態度擺明了,他沒有看錯、猜錯,她確實不想跟著他、不想當他的女人?

  為什麼?他沒有忘記過她,她卻不再想起他?是因為當年她太小,小到記不住那份感動?還是因為王和很對她的胃口,比起王和,他太強?

  被狼群養大,他以強弱分辨敵己,輸給王和那樣的傢伙,讓他非常不滿。

  「說話!」他生氣,口氣硬了。

  第七章 不嫁不嫁我不嫁(2)

  她一悚,說不出話,眼睛紅紅的,難受得厲害。

  沒錯,她委屈,非常非常地。

  她知道自己這樣太嬌氣,被親人冷漠對待的她,早已經習慣把委屈連著口水嚥下去,早已經習慣接受所有的不公平,早已經習慣受傷是她的生活日常。

  這樣的她,為什麼他口氣壞了一分,她就紅了眼眶?

  因為物件是他,委屈便吞不下去了?因為是他,傷心便藏不住,眼淚就有權利在外竄?

  徐皎月的眼睛張得奇大,努力把淚水憋回去,她半句話都沒說,但滿滿的委屈落入他眼底,害得他胸口沉甸甸的,重得他無所適從。

  可是他不會哄人,也沒有哄人經驗,只會把一張臉變得更生硬、怒氣更張揚。

  沉下聲,他又重複。「說話!」

  摀住嘴巴,她把眼睛瞠得更大,好像夠大,就能裝足眼淚,擔住傷心。

  心重得讓他喘不過氣,明明可憐的是她,怎麼……他覺得自己更可憐。

  半晌,她終於憋夠了,終於確定眼淚不會往外翻,這才甕聲甕氣問:「說什麼?」

  「是你自己說,想讓對方知道某些訊息,就必須透過嘴巴活動。」

  是啊,可是她哪有想讓他知道什麼訊息?話全是他說的,說她不喜歡他、不尊重他、不想跟隨他……可是,哪有?她明明喜歡他、尊重他,想要緊緊跟隨他的啊,只是太困難了,她的能力低下,無法辦到。

  他是誰?他早就不是白狼夫妻的兄弟,他不是生長在山林裡的狼孩子,他的身份何等尊貴,他是隨便出手就是幾百點正評的人啊。

  她憑什麼喜歡他、跟隨他?沒有人給她這樣的資格啊。

  莫名地,她為缺乏資格而生氣,她痛恨階級,卻不能不承認階級的存在,她痛恨低人一等,卻無法否認她無從改變的出身,她何嘗不想撂開大膽喜歡他,可……她憑什麼?

  見她掙扎、見她委屈、見她沉默,他是個缺乏耐心的男人,等不到她的答案,他便親自索取答案。

  隔著窗戶,他俯下身,再度吻住她。

  然後,她被炸了。

  這是不對的,女人的名譽很重要,他這樣污人清白,沒道德、沒禮貌、沒水準,可是怎麼辦,她很慌、很害怕、很惶恐,卻半點都不想拒絕他,明明知道這種狀況很糟糕、這種行為要不得,可她不想推開他。

  心在掙扎,身體卻無比誠實。

  徐皎月在他的吻裡軟化,而蕭承陽感受到了,心歡愉著、雀躍著,他加深這個吻。

  她的迷失、她的服從、她嚶嚀聲裡透出的軟弱讓他無比快活,狼是以力量服人的動物,而他用吻征服了她,他相信一次兩次無數次之後,她一定會愛上他,像他愛她那樣。

  軍隊裡,經常眠花宿柳的老同袍說過。「女人哪,嘴巴說不要就是要。」

  蕭夜好奇問:「那如果是真的不要呢?」

  「很簡單,一巴掌甩上,一腳踹開,碰到那嗆辣的,還會拿把剪子剪了禍根。」

  她沒甩他巴掌、踹開他,更沒有轉身在針線籃裡尋剪刀,表示她……要!

  這念頭讓他喜上心頭,至於那個王和……哼!早就被他扔到五指山下,用符咒鎮著。放開她,她癱軟在他懷裡,而他笑得……比白狼更陰險。

  低低地,他在她頭頂上說:「跟董叔進京,我會安排好一切。」

  微微的喘促,她沒有回應,只能靠在他懷裡,心亂如麻,他的話在她心底穿針引線,一下一下刺痛她的知覺。

  真的,能夠嗎?

  徐皎月厘不清自己想要什麼。

  她喜歡蕭承陽的靠近,卻又害怕他靠近,她喜歡他的氣息,卻又害怕迷戀他的氣息,這是種矛盾的心理,但她控制不了、更阻止不了。

  大白天的,她窩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得緊緊。

  徐皎月無法否認,他在身邊的日子,自己過得無比開心,白天與他和嗯哼、啊哈上山,和一群狼兄狼弟玩在一起,當然,如果只有她被一群野狼圍住,肯定會嚇得花容失色……對不起,更正,她只有草容,沒有花容,但他在啊,他往她身邊一杵,任何的不安全都會被剔除。

  怎會這樣信任他?不知道,也許對他的信任,從四歲之後都沒有卸下過。

  她給它們編花冠,給它們唱歌,還給它們烤肉做菜,很可惜,它們對她的手藝不感興趣,比起她的廚藝,它們更喜歡翻過肚子讓她軟軟的小手在上頭撫摸。

  晚上回來,一桌菜一壺酒,他和董裴軒高談闊論,對政事完全不感興趣的她,卻因為他的聲音,瞇著眼、勾著唇,笑得滿臉興致。

  吃過飯、消過食,她進屋裡縫衣裳,待月上中天,他會用石頭敲開她的門,然後將她抱到屋頂上看月亮、看星星,也看明白……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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