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意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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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然後啊,其實有一本書的構想,在我腦海裡熬好久了,大概從兩、三年前就想寫了吧,但後來二十週年,被楊叔魏插了隊,再後來又被趙家兄妹連續插(這句怎麼感覺歪歪的),最後被雲開插時,我想它已經被插到麻木兼習慣了。

  於是我深深覺得,這樣被插下去也不是辦法,決定使出殺手鑭,在邀這本《意遲》的封面稿時,直接順道邀了被插的那個。

  因為我深深覺得,再這樣被插下去,八成要胎死腹中了,邀封面就是一種——嗯,造就既定事實的概念,連封面都有了,如果我不寫,就會浪費一張封面錢,這樣。

  至於是什麼稿子如此難搞,讓我寧願被神經病搞都不想被它搞?嗯,是這樣的,它對我來講,算是滿特殊的一種嘗試,有點偏單元劇的那種形式,然後串連起這一個個單元劇小故事的主人,自然也在這些小故事中慢慢挖掘出那些埋藏在時空洪流中屬於他們的千年情緣……大概就是這樣的結構體裁。

  聽起來沒有很難?不,我覺得超難的呀呀呀!(抱頭)

  這種單元劇,我要想很多、很多的哏耶,光想就好可怕,我覺得我寫不成的機率高達五十趴……(直接滅自己威風)

  反正我如果沒被那本古代奇幻稿整死的話,下一本應該就是它了,咱們下回見!

  外篇一:一個人的戀愛

  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是在兄嫂的婚禮上。

  婚禮前,大伙忙亂成一團,新秘發現婚紗公司送錯禮服,不過還好,那套是送客時穿,於是她自告奮勇跑腿去一趟婚紗公司換禮服。

  出飯店大門後,拐向一旁的通道,這家飯店的無障礙空間設計得不太友善,轉彎時輪椅不慎卡在欄杆死角,她試了幾次,無法順利脫困。

  她再嘗其他脫困角度,一面抬眼搜尋附近可供求助的人選,目光鎖定在斜坡下倚著欄杆扶手講電話的男子。

  帥哥耶!她本能讚歎,還是天菜級的。

  帥哥就是養眼,隨隨便便往旁邊一站,都是一幕渾然天成的美景。

  但是養眼歸養眼,她還沒被迷到花發癡跑去亂搭訕,對方明顯走的是高冷路線,還聽到他對電話另一端說:「沒事別找我。」

  「……」她默默同情了一下電話那頭的罹難者,並且不想成為下一個。

  只猶豫一秒,就決定放棄求助,倒是對方仰眸,目光與她對上,主動移步朝她走來,握住輪掎把手,微施力解決了她的窘境,還順手推她下坡道。

  原來是面冷心熱的暖男來著?好感度再往上提升一咪咪。

  她無聲點頭致謝,不知電話那頭的人問了什麼,舉步欲離的男人頓了頓,回眸掃她一眼。

  「我想我看到人了。」

  然後,掛電話,走回她面前。

  「你是趙之荷的小姑?」

  「呃,對,我是。」她一時不太反應得過來,直覺便想到,二嫂有說會讓司機在飯店接送她,可這男人的氣質……不太像司機,反倒比較像慣於發號施令的那種人,渾身散發著教人馴服的強大氣場。

  「我是新娘的哥哥,她托我送你去婚紗店。」

  「喔,那就——麻煩你了。」

  男人淡淡頷首,沒多說什麼。

  去婚紗店的路上,氣氛安靜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這實在很不像她,就算是初識的人,她都有能耐炒熱氣氛,絕不冷場,但她現在,臉熱心跳,腦袋空白,找不到適當話題。

  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就叫一見鍾情?這男人完完全全就是她的菜。

  「那個……我叫余善舞。」她試圖打破沉默。

  第二次冷場。

  「之前訂婚好像沒看到你?」再接再厲。

  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以前聽二嫂說過,兄妹感情不親,所以連訂婚都沒露臉,她也不敢問太多,怕戳心。

  「工作忙。」

  再度冷場。

  好吧,這次冷場真的不是她的錯,這男人好難聊。

  換完婚紗,男人將她送回到飯店。雖然是一個難聊的句點王,但男人照護她上、下車的舉止體貼周全,堪稱紳士。

  完了,心好快。

  近距離看,這男人的美色,簡直妖孽等級,帥到沒朋友的那種。

  尤其眼睛,深邃中蘊著一抹淺淺的藍,像顆磁石,帶著引人沉淪的迷魅誘惑,讓人無法久視,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吸入,萬劫不復。

  太犯規了!

  她移開視線,心跳得又快又急,唯恐對方就要聽見……

  之前還笑二哥膚淺,單憑一眼、十幾分鐘的執傘之緣,就心心唸唸惦記了二嫂多年,結果到頭來,自己根本半斤笑八兩。

  原來心動,真的沒有邏輯可言。

  將她攙回輪椅,送到飯店門口,男人取出一物,交給她。「我就不進去了,這個請幫我轉交給之荷。」

  她不解地仰眸,只來得及目送男人遠去的背影。

  回到新娘休息室,她把禮服和哥哥的祝福一起送到。

  二嫂打開首飾盒,裡面是一條光看就很閃很貴的鑽石項鏈,二嫂立刻就把它戴上,說要帶著哥哥的祝福迎向婚姻。

  她有點沒跟上劇情,舉手發問。「你們兄妹感情真的很不好嗎?」

  男人看起來,不像連妹妹的婚事都不上心的樣子耶,真忙,怎還有閒工夫她跑婚紗店,還挑選結婚禮物送她?

  二嫂顰眉,似在思考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以前不好,現在——我也不知道算好還是不好,有事他會幫我,但叫他來參加婚禮,他會說——沒事別煩我。」

  原來那句話是這樣解讀的——沒事別煩我,但有事可以。

  這對兄妹要不要這麼傲嬌啊。

  「有時,我也搞不太懂這個哥哥。」怕惹人心煩,不敢靠太近,這當中的距離,拿捏得有些苦惱。

  可是真正有事的時候,他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她的婚事,在談的過程不像外界看到的那麼順利,父親有意無意暗示,要善謀以回公司作為允婚條件。

  這事在她這裡就擋下來了,沒有傳到余善謀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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