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姑娘不是賠錢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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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盛踏雪常常因此羞得無地自容,馬車可不是什麼隱密的地方,當旁人聽到聲響會怎麼想啊!

  聞人復最喜歡看她紅著臉的樣子,見她抗議,喉間溢出低笑聲。「我們夫妻同乘一輛車,下人豈會不知道咱們在裡面做了什麼?」

  盛踏雪聽他說得理所當然,索性不理他了。

  此時聞人復擺手喚來軟轎。

  「我爹娘和阿瓦呢?」

  「岳父岳母自有人會安置,你放心,至於那個小姑娘也不會虧待了她,我讓人給她獨自安排了個院子,也有人侍候著的。」

  她哪是怕他會虧待她爹娘,是因為王府這麼大,她要是想見她娘了,得走多少路才能見到啊?

  「你能否將我爹娘安排得離我近一些,我想常常見到他們。」這樣的要求不會太過吧?

  「行,那就讓他們住秀挹院,距離瞻霽堂近,你只要想隨時都可以過去陪岳父岳母說話談天。」

  「你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府邸,不覺得悶?」

  「這不是娶了王妃來作伴?」

  盛踏雪真心覺得,這廝越來越油嘴滑舌,到底是誰帶壞的?還是他骨子裡就這副德性?

  第十五章 意外中了毒(1)

  王爺的居室叫瞻霽堂,是府邸東邊最中央的一座宅子,建築精美,闊朗大開的院門,雕樑畫柱,巧奪天工,蔚然可觀。繞過一個巨大的影壁,穿過垂花門,便可看見飛簷重閣,貴精而不貴麗的大院落。

  盛踏雪的確是累了,無心打量眼前的精緻擺設,只是放眼過去,所有的傢俱都是稀罕的金絲楠木,不禁砸舌,再見一架拔步床,便只想撲了過去了事,忽然想到什麼,有些敷衍的回過頭。「你不是還要進宮面聖?」

  他緊趕慢趕的回來,不就是因為皇上生病了?

  聞人復哪裡不知道他的王妃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這是在打發他呀,不過也的確是,他這麼匆忙的趕回來,的確是為了皇兄。

  「我去去就回。」

  她點頭如搗蒜。

  「那有勞王妃給本王更衣了。」

  更衣,她最近已經做得很順手,這時站在一旁帶著一列丫頭等著拜見王妃的教習姑姑秀蘭一個眼神,站在她下首的秋水和伊人便去了內室,另外兩個丫頭則出門去了偏間的浴間做準備。

  各個有條不紊,完全不必盛踏雪任何口令動作。

  一等到沐浴出來的聞人復,盛踏雪立刻將丫頭們找出來放在小几上的衣衫,依次幫聞人復穿上,一襲紫色四爪金龍蟒袍、一頂紫金冠。雙手環過他的腰給他束腰封,再穿上金絲雲紋靴,俊美的他霎時讓人不敢仰視。

  聞人復親親她的臉頰然後出門去了。

  秀蘭姑姑領著瞻霽堂一群臉紅心跳、羞到想往地裡鑽的丫頭跪在盛踏雪面前。「秀蘭領一等下人拜見王妃!」

  「都起來吧,我初來乍到,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簡單的幾句話把人打發走了,盛踏雪只留下秋水和伊人替她卸妝,然後痛快的去浴間洗了個香方澡,一等伊人幫她絞乾頭髮,便迫不急待的撲上床。

  原來王府的錦被華褥真的比較舒服,就好像陷入柔軟的棉花中一樣。

  因為太舒服,她眼皮耷拉的一搭,一個側身就睡著了。

  一路侍候她回京的秋水和伊人已經清楚她的作息,一個放下繡著成對鸞鳥的帳幔,一個將特製的小塊炭墼燒透,在香灰上擱上一片雲母,隨即將盛踏雪制的冷香丸放在雲母上,微火烤焙,緩緩將香氣揮發出來。

  侍弄好香爐,兩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將門攏上,再和另外兩個王府的大丫頭輪流侍候。

  聞人復一路暢行無阻的進到崇明殿,看見埋首在山堆般奏折中的勳威帝時,便重重的哼了一聲。「皇兄十萬火急的召臣弟回京,就是為了看皇兄龍精虎猛、勤於國事的樣子?」

  聞人復對他這皇兄是有些服氣的,政局才堪堪平定了三年,外憂內患皆已解決,一系列的新政將整個朝廷帶往欣欣向榮的方向,聞人復相信,這樣一樁樁振奮人心的變革,一定能將國家帶領到一個新的興盛高度。

  勳威帝本來就面對著殿門,這宮裡頭能不經他總管太監通稟就進來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他頭也不抬,面上不動聲色。「朕不略施手段,你還想在外面遊蕩到何時?」

  聞人復一屁股坐下,面色陰沉。「有人這樣詛咒自己的嗎?也不想想皇兄可是一國之君,這種玩笑跟放羊的說謊小孩有什麼不同?」

  「這是皇弟關心朕的表示嗎?」勳威帝懶懶的靠在椅背上,順手端起桌上的茶盞,笑容如春風化雨,讓人倍感親切。

  他這皇位也如同歷代的皇帝一樣,是經過許多要命的大事才坐上去的,但凡成功的條件,本事、性格和運氣缺一不可,一路支持著他過來、歷經風雨飄搖的,就是這個同母所出的幼弟。

  他對這幼弟諸多疼愛,但凡他有的也不會少了弟弟那一份,唯一的遺憾是弟弟受傷的腿無法痊癒。

  當年因為諸多錯綜複雜的原因,幼弟的腿傷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後來就連當代神醫范一牙都說,要治得受斷骨重塑之痛,期間至少兩年不能下地,還得日日泡在藥桶中,但即使這樣,范一牙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讓聞人復的腿能與常人無異。

  既然沒有把握,他又怎麼肯輕易讓幼弟白白受苦?這一拖沓,范一牙離了京就不知所蹤,一年前幼弟離京說要尋訪名醫,這一去宛如脫韁野馬,他要是不命人告知他自己病危的消息,怕是還不會回來。

  聞人復磨牙道:「你下次再這麼危言聳聽,威脅我的燕雲騎聽命於你,看我還認不認你這哥哥!」

  勳威帝被氣笑了,彷彿沒聽到他的威脅,整整袖袍。「出了一趟遠門膽子更肥了。」

  聞人復瞥了他一眼,「這不是皇兄慣出來的?」

  「所以,錯在朕?」他坐正身體擺出一國之君的威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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