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她驚魂未定的喃著。
兩人鮮少如此靜謐的偎在一起,楚天凜忍不住又收緊了臂將她環在懷中,再問一次,「想不想將心願繫在頂端?」
他男性的氣息圍繞著她,讓她不由自主紅了臉,咬著粉唇,吶吶的說:「當、當然,但我不曉得該怎麼上去——」
她紅艷的雙頰、習慣咬唇的動作,讓他看得心神一蕩,差點便要失控吻上她。
不!不行!楚天凜,她是別人的未婚妻,你不能對她做出逾矩的行為——
理智警告著他,然而心裡卻浮出另一道聲音—
逾矩?哈!笑死人了,你不該摸的、不該碰的、不該親的哪一樣沒做過?現在才警惕這個問題會不會太遲了?別管了,順從自己的心意,吻下去就對了,是她說過,你要怎麼對她,她都無所謂,既然如此,你還客氣什麼?
是啊!是她自個說過,他何必客氣——
理智漸漸被慾望取代,他傾身,薄唇緩緩朝那紅潤的唇瓣俯去。
「啊!」周紫芯沒察覺到他的意圖,反倒是眼尖的發現樹旁擺著一道長梯,讓她驚喜的一呼,身子一扭的脫離他懷抱,直往長梯走去。
她突然一旋身,讓楚天凜撲空、險些栽倒,好在他及時穩住身子,才不至於出糗。
搞什麼鬼!白了眼那令人又惱怒又無力的纖細背影,他暗咒一聲,卻不得不邁步朝那不解風情的女人走去。
一走近,就見周紫芯撩起裙擺,一副準備攀梯上樹的模樣,他隨即沉著臉的扯住她,「你想幹麼?」
她一怔,「我——上去呀!」
「憑你?」他由鼻孔哼出一聲輕蔑,「摔死還快一些!」
這女人,永遠懂得如何撩起他的火氣。他就在這兒,她卻當他的面說要自個上樹?她把他當什麼了?木頭嗎?怎就不懂得求助於他!
聞言,她抿唇,大小姐脾氣還是有的,那被人看輕的不悅,讓她想也未想便衝口道:「不試試怎知道?況且——就算我摔死了也不干你的事—」
話還沒說完,驀地一股寒氣逼來,讓周紫芯身子一顫的閉嘴,怔怔地看他。
他幹麼陰沉著臉,一副像是要殺人的模樣?
她與他的確不相干,楚天凜只是她的恩人罷了,而她充其量只能說是他拋不掉的包袱——她說的沒錯呀,可——他為何一副她說錯什麼話似的狠瞪她?
忍住將這笨女人搖醒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是不干我的事,但我可不想在你摔死之後,還得費力和孟家兄妹解釋你的愚蠢。」
不干他的事?不干他的事?!
好,很好!這麼說來,他之前也不該救她,應當讓她中毒身亡或是溺水而死,又或者讓陳大富那傢伙得逞算了!
他為了她的安危緊張得要命,卻換來一句—不、干、他、的、事?!
真是—他媽的好極了!
雖然不曉得自己哪裡惹他生氣了,但周紫芯曉得她方纔的口氣是沖了些,便略帶歉意的凝著他,柔聲說:「抱歉,剛剛我的口氣不好。」
不管楚天凜是否討厭她,他對她的關懷也表現得彆扭了些,但她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對他,即便她說的是事實。
第8章(2)
瞪著她一臉歉意,楚天凜感覺胸腔內的火氣因為那句柔柔的道歉奇異的消弭了一大半,可這樣就說原諒是否太沒面子?
掙扎很久後,楚天凜挫敗的歎了口氣,緩聲道:「抱著我。」
「——嗄?!」他說什麼?
「抱著我。」白她一眼,他又說了一次。
「什、什——麼?」她一臉呆滯,彷彿有聽沒有懂。
看著她小嘴微張、兩眼發直的可愛模樣,即便他還有氣,此時也全都消去。
他勾起一抹笑,拉過她的手,環住自己的頸項,「我說,抱緊我。」
說著,他攬過她的腰,一提氣、一蹬足,便帶著她躍上這足足有四、五丈高的樟樹,在一根根粗壯的樹幹上跳躍登頂。
他突然的舉止讓周紫芯嚇得臉色發白,不敢妄動,只能閉上眼緊緊攀住他的頸子,心跳飛快。
「你許了什麼願?」發現她身子愈來愈僵硬,他試圖引開她的注意力。
他的嗓音混著風聲灌入耳中,她沒睜眼,顫著聲說:「保佑我弟妹身體康健,平安快樂。」
「還有一個呢?」他記得她許了兩個願。
「呃?」一怔,她吞吞吐吐道:「我、我兩個都許一樣——」
她的聲音明顯氣虛,讓他懷疑,「是嗎?既然願望一樣,何必寫兩個?」
「——」
「紫芯?」她的沉默讓他困惑。
「——只是、只是一般的願望,沒什麼特別。」她沉默了好一會,才吶吶說。
殊不知,她愈不肯說,他便愈想知道。
「既然沒什麼大不了,為何不能說?」好奇心被她挑起,楚天凜索性停在一處能承載他們倆重量的粗幹上,專心逼問。
發現他停下,她微微睜眼,一睜眼便讓那高度給驚得倒抽口氣,連忙又閉上了眼,「咱、咱們到了是不?」
好高!踏不著地的不安全感讓她心跳急促,腦袋發暈。
瞥了眼僅和頭頂差一寸便到達的樹頂,他輕聲道:「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親手繫上?」
就是看準了她不敢,果然,她渾身發顫,嚥了嚥唾沫,連頭都不敢搖。
「不、不了,你能、能不能幫我繫上?」周紫芯不敢動,就怕一動便會摔下去。
聽了,他挑起眉,「你確定?不怕我偷看?」他可是對她寫了什麼心願好奇得要命。
「你會嗎?」她捏緊手中的心願條。
「你說呢?如果我說會,你要自個系嗎?」他好笑的反問。
「不、不要。」她斷然拒絕。她連再次睜眼的勇氣都沒有,要如何繫上?
見她嚇得像只畏縮的小貓,沒了平時的淡然與理性,楚天凜揚起嘴角,覺得她可愛極了。
「那好,將布條給我。」
她怯怯的鬆手將布條給他,然後又迅速的把手環上他的頸項、攬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