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鬼醫沒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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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知道了。厲天行,咱們究竟要上哪?你一路往北走,也該有個目的,譬如說回蟠龍山或者是四處行醫救人,又或者是……去怒風堡?」

  怒風堡確切的位置她並不知曉,但她知道怒風堡就位於北方,而她昨天才拿到大哥捎至怒風堡位於梅鎮商號的書信,上頭寫著他們決定提早返回怒風堡,要是她經過,定要回堡見見他們。

  思及此,她的杏眸便閃爍著醉人的光彩,鵝蛋臉也盈著滿滿的思念與渴望。

  她語氣裡的欣喜,沒來由的令厲天行心口一陣悶,看見她臉上濃濃的思念與期盼時,左胸更是重重一扯,讓他心情霎時變得不愉快。

  「身為一個藥僮,主子去哪你就得跟,不須管太多!」他冷聲說,渾身上下籠著一股難以親近的寒凍氣息。

  像是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冷著,嚴喜樂張嘴欲辯,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哈、哈、哈啾—」

  響亮的噴嚏聲讓厲天行俊眉擰起,粗聲斥道:「進去!省得將風寒染給我。」

  杏眸一挑,她斜瞪他。「既然會傳染,那我更不能進去,裡頭有兩個人,外頭就你一個,而且你還是個大夫。」她攢起衣袖抹抹泛紅的鼻頭,又說:「況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老是東拉西扯的避開我的問題?」

  真氣人!每回和這男人說話,不是不回、就是話說一半,再不然便是,使出輕功跑得遠遠的,活像和她說句話會死人似的。

  「我為何要回答?」他斜瞟她,那一眼似在說:他是主子,何必向個小藥僮報備行程?

  他眸底顯而易見的鄙意讓嚴喜樂感到落寞。沒錯,說到底她不過是個藥僮,厲天行怎可能為了她特地繞到怒風堡?看來她真要等到三年後才能回堡了。

  輕歎一聲,她認命接受這漫長的等待,撇撇嘴又問:「既然你不想回答這個,那麼我想請教咱們『鬼醫』另一件有關我切身之事的小問題,不知能否?」

  他沒應聲,沉默的對待很顯然是不能。

  偏偏嚴喜樂並非好打發的人,就見她懷中掏出一隻翠玉瓷瓶,質問的盯著那面無表情的男人,「敢問厲大爺,這藥究竟是何藥?為何我每吃必拉、從無倖免?」

  他今天要是不說個明白,她絕不善罷甘休!

  「毒藥。」他很乾脆的回答。

  「你少騙人!」她氣鼓了雙腮,「蒙您之前的教誨,你若真要毒害我,怎可能還讓我吃了兩個月?一顆就足以讓我—」她伸起食指,在他眼前彎了彎。「翹辨子。」

  見她毫不畏懼的瞪著自己,厲天行忽然興起逗她的興致。即便這笨丫頭的頭腦有些長進,不像以往那般蠢,他仍不覺得她能聰明到哪去。

  薄唇輕勾,雙眸浮著一絲惡意,他輕聲的回答,「你怎知我給你的不是慢性毒藥?一日三服,慢慢的,你會感到食慾不振,接著力氣大不如從前,再來……」他看了眼她的身材。「你會覺得自己日漸消瘦,最後瘦得見不著半點肉,成了一副短命相。」

  每聽他說一樣症狀,嚴喜樂就倒抽口氣,抽到後來,鵝蛋臉竟乍青乍紅又乍白,粉唇血色盡失,雙手顫抖到幾乎拿不穩手上那瓶恐怖的「毒藥」。

  瞅著他平靜的容顏,她結結巴巴的駁斥。「你、你你別想騙我!我、我是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

  他認真的語氣更是嚇得嚴喜樂氣一窒。

  看向他,又看看手中的「毒藥」,又看向他再看回藥,來來回回數次後,她突然「哇!」的一聲將手中瓷瓶給拋下馬車,鑽進車廂。

  這番驚嚇十足的反應取悅了厲天行,讓他一掃方才莫名的不悅,緩緩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弧—

  「閉嘴!」

  兩個時辰後,笑沒多久的厲天行終於讓嚴喜樂與周媛媛這一大一小的悲壯哭聲給逼得咆哮。

  「去把那笨丫頭給我叫出來!」他咬牙切齒的要兩個時辰前便坐在他身旁,用指責目光瞪著他的周牧傑去喚人。

  周牧傑不發一言,又瞪了他好一會,才不甘願的轉入車廂。

  半晌,哭得哀戚的嚴喜樂才拖著腳步來到他身旁。「嗚嗚—你……找、找我幹麼?」

  看見那雙紅腫的眼,厲天行心中莫名的感到不舒坦,想也不想的由懷中掏出一隻小木盒扔給她。「抹在眼睛上。」

  接過木盒,嚴喜樂扁著嘴,淚水撲簌簌的又滑落一大串。「不要!誰知道這玩意擦了眼睛會不會瞎掉!」說著,她手一揚便要扔還給他。

  大掌倏地攫住她舉起的細腕,他眼中隱隱閃著怒火,「那不是毒,快擦!」

  「嗚……就說了我不要嘛……」嘩啦啦,淚水傾洩而下。

  看著那像是永無止境的淚水,厲天行眼角抽搐,俊臉陰沉,單手拉韁的停下馬車。

  含著淚的杏眸困惑地睨著他,「你幹麼?」

  薄唇抿得死緊,他不發一語,兀自打開木盒子,挖了一指瑩白藥膏就往那雙紅得像兔眼的眼皮擦去。

  「走開、走開!我不要—」她揮舞雙手,不給他靠近。

  沒讓她有拒絕的機會,他強勢的扳高她的下顎,有些粗魯的將藥抹勻,寒著張臉沉聲說:「那不是毒藥。」

  「啥?」

  「你吃的不是毒藥。」放開她的下巴,他將木盒放在她手上,耐著性子解釋。「這是消腫凝露,你收好。」

  「不是毒藥是什麼?」她接過木盒,可眼底還是盈著不信任。「這陣子我的確嚥不下飯,吃沒幾口肚腹便撐得難受,身子也愈來愈輕,輕到像是能飛上天,如果你給我吃的不是毒藥,我怎會瘦成這樣?」

  她從沒這般「柔弱」過,圓潤的身軀硬生生少了大半,之前的衣物幾乎可以重新拆縫,裁成兩件她現在穿的衣裳。往常不管風再大,她都能站得穩穩當當,可這會兒,只要風勢稍微大一些,她便感覺自己會被吹走,這……這也「弱」得太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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