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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因為我……」看著她身上紅紅紫紫的斑點,展少鈞雙眸黯淡,「因為我強佔了你。」

  強佔?

  柳飛雪驀地憶起自己扣住他,不讓他「退出」的那一幕,俏臉更紅,極小聲的說了句,「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強佔了你……」

  「你說什麼?」他湊近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瓜,試圖聽明白些。

  「我說……是我強佔了你。」柔嗓高揚,未料後繼無力,說不到一半,便又降了音調。

  但這回展少鈞可聽清楚了,他抬起她精巧的下顎,啞聲道:「你在胡說什麼?明明是我,是我喝醉酒,才會糊塗的將你給佔了。」

  昨夜他渾渾噩噩的,剛開始或許能說是他尚未清醒,但之後呢?

  他明知道她心裡擱著別人,還是忍不住想要她的慾念,放任自己對她為所欲為,將她給佔了,簡直是……禽獸不如!

  看見他眼底的悔恨,柳飛雪身子一僵,「……你是因為喝醉酒,所以才想要我?」

  她臉上的失落與難堪讓他直覺否認。「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只是不該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佔有你,更何況你不該出現在這,你應該在—」

  「在沈府?」她幫他把話說完。

  展少鈞頓時語塞。

  見他無語,柳飛雪於是拉著被子坐起身來。

  「有些話我想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她俏臉嚴肅,看不出任何情 ,除了雙眸燃著的怒火讓人隱約感覺出她的不快外,她就像個沒事人般同他說著。

  「我不是物品,不是你說讓就讓的東西。我是人,有思想、有情緒,雖然外頭的人對我的評語著實有些差,但我並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既然你用八人大轎迎我過門,我今生今世都會是你的妻,即便你要將我休離,也不能將我推給別的男人。」

  略頓,她張口又道:「再者,昨夜並沒有誰佔了誰之說,咱們是夫妻,圓房這事沒有什麼強迫不強迫的,它早該發生了,雖然晚了些,但……但還是得做不是嗎?」

  她愈說愈羞,粉臉也愈垂愈低,不敢直視他。

  展少鈞錯愕的看著她,那氣憤的語氣和羞怯的反應,讓他察覺到她似乎有些不一樣,就像注入生氣而活過來的瓷娃娃,不再是沒有心魂的柳飛雪,而最讓他訝異的是那水瞳裡閃爍的火氣。

  她在生氣!氣什麼?是氣他給她休書?抑或氣他將她推給沈昱修?

  「少鈞?你有聽見我的話嗎?」他直勾勾的凝視讓柳飛雪的臉不住發燙,只能強自鎮定的問。

  她的稱呼更是讓展少鈞一愣。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喚他的名,那語調有些氣惱、有些羞赧,甜甜的嗓音直敲入他心坎裡,感動的熱潮流過他乾涸的心田。

  「你有聽見嗎?」被瞧得渾身不自在的她忍不住探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擺。

  他反握住她的手,嗄聲問。「……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愛沈昱修?為什麼不待在他身旁?」

  「我有什麼立場待在他身邊?」她反問,對他的固執有些無奈,輕歎了聲,續道:「你應該知道他為何沒來赴約,他不是有意的,只要知道這點便夠了,不論我對他是否仍有情意,我都已是你的妻,在決定嫁給你後,就只對你一人忠貞,你懂嗎?」

  現在她還理不清對展少鈞的感情。她知道自己是喜愛他的,雖不明白這份喜愛是屬於何種情感,但她知道見不到他時,她會盼望他出現;聞不到他身上的清新氣味時,會感到想念與失落。

  她的心會隨著他的情緒起伏不定,見他痛苦,她也跟著痛苦,見他難受,她也不好過,這樣的情感是什麼她不曉得,只是她的心才剛放下一個人,對於展少鈞,她不願多猜想,只想順其自然,做好妻子的本份。

  展少鈞俊眸微斂,唇角勾起一抹略苦的笑意,輕聲答覆。「我懂。」

  是呀,他懂。說到底,她沒有離開他,只是因為她嫁給了他。

  不過,就算只是這樣他也該知足了,不論她是以什麼名義留下,他都該滿足,至少她還肯待在他身旁。

  他眼底的澀然讓柳飛雪有些疑惑,「怎麼了?你不開心?」

  她沒有離去,也解開了心中的死結,他要她做的她全做齊了,為何仍感覺到他心中隱隱的痛楚?

  「沒,只是肚子有些餓。」他下榻,為她拿來全新的衣裳,寵溺再次浮現,彷彿剛剛所見的苦澀不過是柳飛雪眼花看錯。

  「這是我吩咐夥計送來的,你的衣物……被我撕毀了。先換上吧,我到外頭等你。」將手上衣裙放在榻旁,他笑了笑,隨即轉身踱出房門。

  柳飛雪蛾眉微蹙,默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總感覺那背影藏著落寞。

  直到他闔上房門,她才甩甩頭,步下床榻。

  或許是她多想吧,他說不定真是肚子餓了,才會心情鬱悶。

  她連忙換上衣裙,梳洗過後,跟著步出房門。

  第8章(1)

  西子湖畔旁,酒肆、茶樓、飯館林立,藉由西子湖優美的湖光山色吸引客人上門,一邊享用精緻餐飲,一邊觀賞畫舫在湖中游駛的美景。

  展少鈞帶著柳飛雪來到此地最有名的飯館「望月樓」用膳。

  望月樓位置偏高,視野遼闊,可將整座西子湖的景色盡收眼底,膳食更是杭州城數一數二的美味。

  望月樓除了一、二樓外,其餘樓層皆採用獨立式廂房,其中以頂樓景觀最佳,環境清幽。此樓要價不菲,有能力來此消費者大多是富貴人家,也因此這兒格外靜謐,沒有喧囂的吵鬧聲。

  柳飛雪輕倚窗台,望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潮,嘴角逸出細微的歎息,才旋過身用飯。

  「怎麼了?為何歎氣?」放下箸,展少鈞關心的問。

  「沒什麼。」她搖頭,默默扒著飯。

  她已有多久沒上街走走了?一年?兩年?

  呵,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記得她成天窩在府中,眺望那小小的山神廟,作著不切實際的白日夢,早已忘了上街的滋味是多麼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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