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潛進,然後,猛地將嬌軀崁進自己的胸前。
「啊!」巫晶媚驚聲嬌呼,火速地轉過身。「關城!你這個壞蛋!」
「嗯,妳好香。」他的鼻子在她頸項間努著。
「嚇我一跳,可惡。」她嬌嗔道。
沉厚的笑聲在他胸膛內轟隆作響。「我可是愛死了這個迎接我回家的禮物。」
「討厭。你全身都是汗,先沖沖水。」
「妳幫我洗。」他膩著她撒嬌。
她好氣又好笑,只得拿起沐浴乳,開始幫他擦洗。對一個禁慾兩個多月的男人而言,這種全身摩挲的動作,絕對不可能不擦槍走火。
「你站好,不要一直擠我。」她紅嫣著俏顏,推了推越賴越過分的大個子。
「好好好,我自己站好。」他捧起她的俏臀,沙啞低語。「我連妳的份一起站,妳環著我的腰。」
「城……」感覺到他的亢奮,她輕喘一聲。
「腳圈上來。」他輕聲催促。
她嬌吟了一聲,無助地任他捧起自己的身子,然後,以一個狂野的動作將兩副身軀結合成一體。
熱水噴灑在他的背上,再濺到她的臉上。浴室裡的熱氣,抑或是他過於猛烈的侵襲,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城,輕一點……」她有些承受不住。
他通常是一個體貼的愛人,會先考慮到她的需要。但是久別重逢的第一夜,他總是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要得特別狂野,也特別多。
浴室的第一次很快得到宣洩。她軟軟癱在丈夫懷中,隨即感到他的再度振奮。
他向來是個慾望強烈的男人,她呻吟一聲,讓他把自己抱出去,戰場從浴間移往臥室的大床。
「等一下,先把身體擦乾——」話才說到一半,她已經被扔到床上去。
他低沉大笑,不給她逃開的機會,馬上將她壓進褥墊裡,開始搔癢大戰。
「啊!住手……討厭!好嘛,我投降!」她大笑,拚命想閃躲那雙無所不在的魔掌。
「妳以為投降可以了事嗎?」
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嘻嘻哈哈地鬧了一陣,氣氛又熱了起來。
兩副身體互相貼著彼此,性感摩挲,他的心偎著她的心,她的膚觸著他的膚,呼出的氣息纏綿成一氣。
她的及肩長髮披散在寢褥間,眼神如夢如幻,映成玫瑰紅的嬌態。
關城望著心愛的女人,仍然難以相信,她已經是他的妻子,為他生了一兒一女。
唔,當然,讓她未滿三十歲就變成兩個小孩的媽,大女兒還已經七歲了,實在是他的錯。天知道他已經盡力克制自己的慾望了,可是有些事情仍然難以阻擋。
他一不小心就弄出兩條人命來,罪過、罪過。
「嗯……」長繭的手指撫過她的蓓蕾,她輕聲嬌吟,胸口浮起一陣酥麻的戰慄。
「晶晶,我的晶晶……」
他侵入她,投入另一波翻騰的愛火裡。
他是何德何能娶到她呢?
若說是前有餘蔭,他絕對是列祖列宗最後一個想保佑的對象。
他承認自己從小就是問題兒童,長大變成問題少年,再大一點變成問題成人,將來老了,八成也會變成問題老人。
相較於從小領獎狀當飯吃的哥哥,他的逃學史起於幼稚園,之後就不曾停過。
聚眾打架是他的嗜好,飆車是他的運動,泡美眉跑汽車旅館是主要的休閒,連槍械彈藥他都年紀輕輕就練出一身好本事。最後連一輩子奉公守法的校長老爸都決定他受夠了,這個小兒子從此放牛吃草。
「噢!」巫晶媚的玉頸被他咬了一口,她嗔怨地反擊。
可是他皮厚骨粗,咬都咬不下去,他還當是蚊子叮呢!
「壞人。」她改咬他的鼻尖,卻被他吻住。
衝著老爸的關說,當年他勉強混上一間爛高中,然而,普通人上課的時間,他跟著那些黑道大哥「出國旅遊」,不是到香港談地盤,就是到美國華人區爭勢力。
其實他從未加入任何幫派,他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他想知道那些黑道老大都在幹些什麼,所以就跟著四處去玩玩看看,正巧他的身手矯捷,性格機警,個性又爽朗痛快,所以大哥們都很喜歡他。
也因為他向來自行其是,從未投靠過任何一邊,幾位大哥反而對他更欣賞,念著要收他當接班人。可惜當老大有太多規矩要守,太多小弟要照顧,不符合他獨來獨往的性格。年少的關城兩手一攤,撂下一句「沒興趣」,然後繼續過他周遊列國的逍遙生活。
許多人都以為,不受拘束的他和好寶寶的關河一定是水火不容。奇怪的是,關河反而是唯一一個看出他本質的人。
他從來不是「學壞了」,只是體內有股停不下來的衝勁,讓他必須隨時往外跑。
「不准把麻煩帶回家,不准搞毒品,其他隨你去。」關河對弟弟只有這個要求。
「瞭解。」
他們兩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有時他會覺得:關河替他圓循規蹈矩的這個部分,他則幫關河過冒險犯難的那種人生。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摸我的肩膀和脖子?」巫晶媚儘管害羞,仍然止不住好奇。
「因為妳這一帶的皮膚像絲一樣,妳怎麼會這麼好摸呢?」他懶洋洋地移動大腿,摩擦她股間的敏感部位。
「你……色狼……不要這樣。」她受不住地輕吟。
「不要怎樣?」他在她耳畔低笑。「這樣?」
然後又佔有她。
他生命中的轉捩點,發生在十九歲那年。
當時梅竹幫的老大要到洛杉磯談判,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同意了。
結果,飛機落地的四個小時之內,梅竹幫老大在他眼前被人幹掉。
「×,那個小鬼跑哪兒去了?」
「追,別留活口!」
所有人馬轉瞬間被殲滅,只留他一個。他獨自在污穢的街道裡逃命,利用夜色來掩蔽自己。
他不想死在異國!死在一條發臭的黑巷裡!
猛不期然,一道溫熱的身軀和他撞成一團。他直覺將那個人扣住,往背後甩去,跑不到兩步,一枝黑溜溜的槍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突然對住他的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