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王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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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本王子坐牛車的理由。」他微揚起下巴。

  聽他用「本王子」自稱,就知道他的脾氣冒了上來,木顯榕抬頭看著他,「今日王子便能抵達大都。」

  「所以?」他挑了挑眉。

  「請王子上車。」

  第11章(2)

  段頌宇堅持向她跨近一大步,「今日便能抵達大都,跟本王子騎馬或坐車是兩碼子事,從淨水沙洲出發至今,本王子便跟著你與士兵們一起騎馬,你也從未有異議,怎麼今日就不成了」

  「王子是茴月國王子。」木顯榕的目光看向四周,見有不少士兵的注意力投注在他們身上,她立刻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

  「那又如何」看到她刻意拉開兩人的距離,他更不開心了,「昨日之前,本王子在馬背上時,也是茴月國的王子!」

  「那並不相同。」木顯榕不認同的瞄了他一眼,「既有的禮數,王子不能不遵守,王子已離鄉五年,可以想見大都有多少子民引領期盼王子的到來,王子總不想讓子民看到風塵僕僕的狼狽樣吧?還請王子上車。」

  「該死!」段頌宇又罵了一聲。這是哪門子的規定「就算狼狽又如何?我還是我!」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靜靜的看著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他盛氣凌人的說,「把我的馬給我!」

  木顯榕的反應只是輕喟了一聲,然後走到他身旁,附耳低語,「罕伯澤,話我只再說一次——立刻給我上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這女人!段頌宇沒好氣的轉頭瞪她。昨夜那個溫柔的小女子跟現在的她,根本就像兩個人!

  她無懼的回視他的眼神。「快點!」

  「牛車……」他簡直無法掩飾心頭的挫敗,「你好歹也叫個兩匹馬來拉吧?竟然叫我坐牛車……」

  一點氣勢都沒有!

  木顯榕的無奈溢於言表,「牛車行走緩慢而平穩,以往王子出遊時幾乎都是坐乘牛車,而且還頗為自得,現在是怎麼了?」

  這話使段頌宇一楞,嘴一撇。因為他根本不是她所以為的那個人,所以根本無從討價還價,加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木顯榕的性子,這個時刻絕對不是向她坦誠一切的好時機,她只會認為他是故意在找麻煩。

  「還不上去!」木顯榕沉下了臉。

  握緊拳頭,這輩子,他可真的栽在這個霸道的女人手上了!

  他的力量雖然遠在她之上,大可以強迫也強悍的逼迫她聽從,但是只要對上她清明的眼眸,他的力氣彷彿就消失了。

  因為他在乎她,所以他處處讓她,而她顯然也很懂得擅用他所給她的武器。

  「如果只有我們兩個的話,」他忍不住咕噥,「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木顯榕忍不住揚了下嘴角。「可惜的是,現在不是只有咱們倆。」

  段頌宇對天一翻白眼,一個大步便上了牛車。不可否認,上頭還挺舒適的,鋪席設幾,可任意坐臥,不過實在沒道理他的女人騎在馬上,而他卻舒服的像個大爺似的,坐在可遮蔽陽光的車裡。

  「你上來。」他對木顯榕勾了勾手指。

  木顯榕瞄了他一眼,又撇開頭直視前方。

  「上來!」段頌宇重複。「這裡夠大,我們倆一起坐。」

  「王子,」她輕聲說,「請恪守君臣之禮。」

  「君臣之禮」真是諷刺的四個字,「你我之間到底誰是君誰是臣啊明明我說的話你從不當一回事——」

  聞言,她眸光一斂,隨即跪了下來,「王子恕——」

  看到她的動作,段頌宇幾乎傻眼。他帥氣的從牛車上跳了下來,在她還來不及說完前,一把將她給拉了起來。

  她驚得抬頭。

  「你實在很懂得挑戰我的底限!」他的眼底寫著認真。

  「屬下只是恪守君臣之禮!」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打趣的光亮。

  握著她的手一緊,段頌宇知道這女人是存心捉弄自己,可實在又氣不起來,只好假裝惡狠狠的瞇起眼質問,「好一個君臣之禮!若有一日我真被你氣死,找閻王報到了可怎麼辦?」

  「若有那麼一日,」她專注的看著他的眼眸,「就算是陰曹地府,我也跟你闖。」

  他臉上的笑容因為她簡單的一句話而擴大,「很好!」他直率的說。

  聰明的腦袋和出人意料之外的幽默感,他被這樣的女人吃定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既然說好,那就快上去吧。」

  沒有第二句話,段頌宇登上牛車,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看她俐落的上了馬,為擋住風沙而拿著青布覆住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王子就再忍耐一些時候,」木顯榕說,「再約半日的光景就可抵達大都。」

  「無所謂。」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下,看到她不以為然的挑眉也不以為意,「太陽一出來,就熱得不像話,別連這個都管我!」

  木顯榕無奈的微搖下頭,知道他已經讓步上了車,所以也不再多言,打了手勢,一行人馬立刻起程。

  對於茴月國的大都,說不好奇是假的,段頌宇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得心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可以穿梭時空來到這古代的西域,從淨水沙洲至此約五天的路程,每日所見的景色幾乎都是沙漠一片。而今——就快到了!

  一個轉頭,他正好看到木顯榕近乎出神的看著遠方。

  「在想什麼?」

  她這才迅速回神,轉頭看他,「未知。」

  「未知」

  「是的,未知。」她對他微微一笑,想到回大都之後所要面對的爭鬥,「因為未知,所以擔憂。」

  五年,一個女人以男裝出仕,冒著欺君重罪,輔佐無能的主上五年了,縱使罕伯澤無法坐上廟堂之上,她也要他平安的渡過爭奪。她是為報恩,也為了對他的一片情。

  只不過她有預感,平靜的日子很可能已走到了盡頭。

  「過來。」忽地,段頌宇對她勾了勾手。

  眼底閃過一絲困惑,但木顯榕還是駕馬朝他靠近了些,「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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