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每天吃每天買,就依她們吧。」江禹白的黑眸閃過慈藹的光芒。
「把拔萬歲!」兩個小女孩馬上又跳又叫的歡呼著。
「你會寵壞她們。」於冰潔沒轍的搖搖頭,但也喜歡看他寵她們。
畢竟,以前她們可不是時常有機會跟他一起出遊逛街,常常都是她獨自一人帶著兩個女兒閒晃。
但最近,或許是他真的聽進她的「埋怨」,不但每天回家吃晚飯,而且還夜夜要不夠似的擁抱著她——想到那些火熱的夜晚,她的臉頰忍不住燙紅了起來。
雖然他還不到像她爸爸對媽媽那麼深情溫柔的對她,但比起以前只知道埋首工作的他來說,真的是好多了。
她也嘗試著參加了一個繪畫同好社,一星期三天,每天下午趁著兩個小孩上學時偷空兩個小時,完全沒有影響到她往常的生活作息。結果她還是改不了以他為主的習慣,寧願為他煮飯等門。
這樣的日子讓她過得滿足又開心,她似乎很久沒有這麼幸福過了,有時甚至會有點害怕這只是曇花一現,轉眼就會消逝……
「媽咪,快來啊!」江安安的叫喚聲將於冰潔自沉思中喚醒,定睛一瞧,他們父女三人已經走在前頭好一段距離了。
讓她感動詫異的是,朝她伸出手的不是兩個女兒,而是站在女兒中間的丈夫。
「過來。」江禹白揚起唇畔,一身棉麻的休閒裝扮,讓今天的他更顯俊逸非凡。
於冰潔大步走向他們,將手緩緩放進他的掌心,感受被他厚實大掌包裹的安全感,眼淚竟然有點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打轉。
「把拔牽媽咪耶!」江安安像發現什麼似的大喊。
「真的耶,我也要牽牽!」江寧寧搶著牽父親空著的另一隻手。
「那我牽這裡。」江安安則牽了母親的手。
他們一家四口從來沒有這樣手牽手逛街過,讓兩個小女孩特別的興奮。
這一趟出門,江禹白滿足了她們所有的需求,讓她們大包小包的抱著玩具回到家中,還來不及一一拆開就疲倦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兩個小傢伙今天真是玩瘋了。」於冰潔看著將女兒抱回房中的老公,臉上充滿了溫暖的笑容。
「今天就不要吵她們了,明天起來再洗澡。」江禹白替女兒們蓋好被子道。
「嗯。」她點點頭,望著他輕聲說:「老公,謝謝你。」
他挑眉瞅著她。「為什麼?」
「因為這一切。」
「你說過,她們沒有義務『習慣』我的缺席。」扯扯唇,他用她的話回應。
於冰潔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今天也累了,我去幫你放水。」
「等等。」
她好奇的頓下腳步回頭。
只見丈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走回臥房,然後到浴室拿了條毛巾,輕輕的擦拭她的手心。
他的舉動讓於冰潔不知如何反應,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擦著。
「手上都是我的汗,很不舒服吧?」替她擦完手,江禹白才擦起自己的。
她搖搖頭,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以前念小學時,跳團體舞蹈總沒有人願意跟我牽手,因為他們都嫌我的手汗又濕又黏。」他不經意的談起從前。
「這就是你一直沒有習慣跟人牽手的原因?」她愕然。
「我不想讓人覺得困擾又不好意思開口。」他有他的邏輯。
天,她一直以為他是不想、又或者不喜歡跟她牽手呢,原來還有這樣的典故。
「不,一點都不會。」她堅定的搖頭,「我永遠都不會覺得困擾,甚至還喜歡那份溫暖的感覺。」
聞言,江禹白忍不住揚起唇畔,「我早該知道你會這樣回答我。」
「那當然,因為我愛你。」這三個字在他們結婚這幾年內,她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我知道。」他微笑,轉身將浴巾拿回浴室,一如往常沒有回應,只是接受。
雖然難免有些失望,但最近他的改變已足以掩蓋這些失落,而且,他剛剛還幫自己擦手耶,若是元惠知道她為了這些「小事」而開心個老半天,肯定又要翻白眼做出暈倒狀了。
於冰潔無法克制唇角上揚的弧度,正準備進浴室替老公入浴做準備時,江禹白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好奇的走上前看著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閃爍著燈光的螢幕上顯示著「艾莉」兩個字。
看到這個名字,她的眉頭不自覺的輕蹙了起來。
正遲疑著想拿起手機時,江禹白已經先一步將手機拿走,按下了通話鍵。
於冰潔只得強迫自己走進浴室,免得讓他覺得她刻意想要偷聽,但她的腳步還是忍不住停駐在門口,努力想聽清楚他們的交談。
「現在?」丈夫訝異的聲音自浴室外飄入了她的耳中。
現在?艾莉要他現在幹麼?
「……好吧,我馬上到。」
「你要出去?」聽見他的回答,她趕緊走出浴室。
「有個日本客戶,我必須馬上過去一趟。」他將手機放進口袋。
「剛剛不是艾莉打來的嗎?」她忍不住問。
江禹白瞥了她一眼道:「艾莉正幫我拖延著那個客戶,今天我不確定幾點回家,你先睡吧。」
「我等你。」她連忙道。
「不用了,你忘記我已經自己會帶鑰匙了嗎?」揚揚手中的鑰匙,他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那寬厚的背影,她的心怎麼也無法平靜,這表示他會跟他大表讚賞的前女友「廝混」到很晚嘍?
但是她錯了,江禹白並不是廝混到很晚,而是整個晚上都沒回家。
他頭一次破天荒的徹夜不歸,也讓她失眠了一整夜。
「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是因為太久沒拿畫筆,所以覺得生疏了嗎?」陌生的聲音自於冰潔的頭頂飄來,但語調卻好似他們已經認識許久。
「請問你是?」她困惑的揚睫望向站在自己畫架旁的男人。
「呃——你不記得我了?!」男人的臉上浮現尷尬的神色。
「我們見過嗎?」她努力的在腦海中搜尋有關眼前男人的記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