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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祁勳豐倒是沒想到她會把話題轉到這個上頭,本想沉默以對,免得屆時又有反對聲浪,畢竟劉福家只怕入不了祁家這種以豪門自居的富戶眼裡。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要喜歡誰哪由得別人有意見!「我有喜歡的人了。」

  「哪天也帶來讓我看看,看八字合不合,是否宜室宜家。咱們祁家家大業大,這些半點馬虎不得。」

  祁勳丰神色淡然,悶不吭聲,心中暗忖什麼時候老人家對他的事這麼關心了?原來又是怕家運衰敗。那個大師又說了些什麼嗎?

  這小子有喜歡的人了?祁芳明倒有些訝異。「是哪家千金?」他交際應酬的宴會沒少參加過,大小八卦也沒錯過,怎麼不曾聽說這小子有喜歡的人?是之前傳聞的萊寶企業千金,還是明達科技的二小姐?這些傳聞後來不是都不了了之?

  「是啊,且不說勳豐是聯通總裁,又是咱們祁家長孫,光是這劍眉星目的俊朗模樣,就不能這麼隨隨便便給套牢了。」祁夫人輕聲細語的說,標準的貴婦樣。「這樣吧,我有些朋友,家裡有待字閨中的女兒,個個美如嬌花,學歷好、家世沒話說,哪天我替你打聽打聽。」

  「是啊是啊,得替勳豐挑個有福氣的媳婦兒。」老人家點頭附和。

  「我瞧先跟對方要生辰八字給梁大師看看好了。梁大師是半仙,他選中的人選必定是旺夫旺家,媽也一定會喜歡。」

  話說到這裡,老人家露出嘉許的笑容。

  祁勳豐未置一詞。多熱絡的氣氛啊,眼前那一家三口可真和樂融融,討論著別人的事、妄想主宰別人的婚姻,他這當事人一點參與感也沒有,他們倒是很有志一同。

  怎麼?他的婚姻還有利用價值,他們還想拿來當什麼籌碼嗎?

  祁勳豐冷冷的開口,「聽起來很不錯,可是別忘了告訴人家,我就是那個打一出生就剋死自己祖父、克父克母的掃把星。」

  熱絡的氣氛驟然冷凝至零下,祁成素鳳臉色不豫。「不懂事的小子!」丟下這句話後,她便要看護攙扶自己進屋。

  祁芳明尷尬的清了清喉嚨。「我說勳豐,我們這也是為你好,你何必把我們的好意直接扔到地上呢?」

  「為我好?」他今天本來純粹就只是回來給父母上香,心底對這個家的怨恨早就不想再提了,偏偏有人還想干預他。「把一個剛失去父母的五歲孩子趕出家門,只讓傭人照顧……」要不是陳律師把他接去住,他也許處境更可憐。「然後這樣還嫌不夠遠,隔了些年,又把十幾歲的我趕到美國去——這都是為我好?」

  「早點讓你學習獨立,也是一種愛的方式。」嬌聲嬌氣的貴婦祁夫人可有見解了。

  祁勳豐又笑了。「嗯哼,看來嬸嬸的意思是我能有今天,還是拜你們所賜呢。就我所知,你的長孫和小孫子今年也都十歲、七歲了,比當年的我大上好些歲,所以就你的好見解,雖然遲了幾年但也可以丟出去了,你要不要試試?

  「對了,國中之後還要丟到更遠的地方,最好給一筆錢,金額不能太大,然後從此你過你的陽關道,讓他們自己去走獨木橋。」

  「我們也不算苛待你,十五萬美金可是折合台幣四百多萬了。」

  「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的食宿費加學費?」

  「大學……大學可以去打工了……」

  「事實上,我高中就開始打工了。這些其實沒什麼,我在意的是屬於我父親的那份財產在哪裡?不會就只有那十五萬美金吧?」總資產數百億的企業集團,大房長孫只繼承十五萬美金,說出去誰相信?

  幸好陳律師在他成年後交給他一本存折和一些股票,那筆金額數字不小,當初他創業也是因為有了這筆金援才會那麼順利。也許父母對於他一出生就剋死祖父而遭家族中人排擠一事有未雨綢繆,因此才早就為他的將來做打算。

  祁芳明夫妻一陣沉默。

  祁勳豐並不急,反正聯通現在在他手上,這筆帳他們可以慢慢來算。「你們既然不是真關心我、真的為我好,就別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不曾為我設想,現在忽然說為我好,只是令人匪夷所思。我的婚姻大事也不勞煩心,更別插手。」

  「老奶奶是真的關心你。」

  祁勳豐冷笑。「婚事嗎?她不過是擔心我會娶個有害祁家家運的女人。」

  「娶個八字令奶奶滿意的女人有那麼難嗎?」

  「要娶的妻子,我自己滿不滿意比較重要吧?更何況真的是她滿意的嗎?還是那個神算滿意的?」祁勳豐不留情面的說:「要是那人說什麼都照單全收的話,哪天他被有心人士收買,塞了個無鹽女或別有目的的蛇蠍美人來,我也得照收不成?」

  祁芳明眼神有點閃爍,這番話說得他十分心虛。「你這是侮辱了梁神算,當心有報應。」

  祁勳豐冷笑。「真有報應也不會是我首當其衝。有人假藉神佛之名壞事做盡、謊話說盡,在他沒得到報應前,我怎麼會有事?」

  祁芳明皺著眉,思索該如何讓祁勳豐走入自己設好的陷阱?他不上鉤,往後自己日子不好過不說,也白白花了筆錢在梁一心身上。

  想到祁勳豐一回來就到自家父母以前住的地方走走,這小子似乎很孝順……他的眼陰險的瞇了一下,「總之,不管你有多不相信我們是為你好,奶奶也八十了,你盡孝道的機會也許不多了,姑且不說是為你個人,難道你就不會想為你的父母盡些孝道嗎?你還沒為人父,自然無從體會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

  祁勳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待他走遠了,祁夫人蹙起眉,「這麼難說話……你想咱們的計劃可行嗎?」

  「應該可行。」

  「前陣子你不是聽聞周董事對他很不悅?老實說,看他這副囂張樣,我還真希望有誰能挫挫他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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