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欺負我,早晚有天弄哭你!」都不知道她在擔憂什麼,老是這樣笑話她,等到哪天她要不到他的眼淚,早早就離開他,瞧他怎麼辦。
「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可好?」他乾脆一把將她給抱上床。
她嚇得往內牆退,以為他真要發狂要了自己,豈料他只是逗逗她,搔癢搔得她淚流滿面又笑聲不斷。
在她覺得自己笑到快斷氣時,她不禁想,對了,這也是流淚的一種法子!
可無論她如何反擊,他就是不為所動,最終的下場是她笑累了無法動彈,在意識模糊之際,她還搜腸刮肚地想,到底要怎麼讓他哭……好難。
夏燁果真是連連告假不進內閣不上朝,第五天,皇上還特地派了太醫前來診脈,診斷結果說是他陰陽不調,裡外失和,太醫便回去覆命。
「你真的生病了?」阮歲年攢眉問著。
夏燁一下從床上坐起。「像嗎?」
「不像。」他氣色紅潤,雙眼清明有神,哪有一絲病態。
「那就是了,不過是讓太醫有個說法回去交代,總不好讓人難為嘛。」
「所以太醫是你的同夥?」虧她還擔心皇上突然派了個太醫來,要是揭穿他裝病的話,那可不是小事。
「說什麼同夥,那是朋友。」他咂著嘴,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你到底把你相公當成什麼樣的人了?」
「……欺上瞞下、隻手遮天的人。」她老實道。
他身為首輔,並不偏倚哪個黨派,想必朝中有許多人想拉攏他,既想拉攏,那就得討好,賣幾個人情都應該。
夏燁涼涼地看著她。「說錯話了,該罰。」話落,直接將她壓在床上。
阮歲年嚇得驚呼一聲,下一刻緊揪住他滑進她衣衫底下的手。「你、你你……大白天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安分了許久,久到她忘了防備他,如今突然動手,差點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直至今日,她還未能放下對那日的恐懼,她是絕對不肯再來一回的。
「想跟你生個孩子。」他啞聲喃著,啄了啄她的唇。「總得要個孩子,才能跟你祖母交代,是不?否則她只會擔心你往後無依無靠。」
想起祖母的擔憂和愧疚,她心裡鬆動了,可是一想起那晚,她就怕得膽寒。「再過幾日吧,孩子又不是說要就能要的,況且大白天宣淫,你怎麼好意思!」還說是身體有恙,他怎麼有臉說?
「那就說好晚上了。」雖說有點差強人意,但,還行。
阮歲年愣了下,這才驚覺自己根本就被這人拐了。他拿朝堂上對付人的那套對付她,說什麼祖母擔憂……他是摸清她的底細,知道哪兒是她的軟肋才那麼說的!
「卑鄙小人。」她小聲罵著。
夏燁骨節分明的指往她柔嫩的唇上一按,黑曜石般的眸萬般柔情地凝睇著她,像是將天地間凝聚的深情都投注在她身上。
「噓,我不許你這麼罵自己,雖說你下藥將我給辦了,手段是卑劣了點,但我也不會認定你是卑鄙小人,要是哪天又想將我給辦了,不需下藥,告知一聲便成。」
阮歲年簡直要被他氣哭了,這人每天每天都要變個法子說上一回,還給不給人活!
夏燁哈哈笑著,又將她壓在床上親了好一會才放過她。
時序進入四月,睿親王回京。
聽說,就在回京的翌日,睿親王帶了一口棺進殿,當殿揭穿了楚尚書派人謀殺巡撫,甚至暗殺自己,而萬利建則是與通州知府沆瀣一氣,企圖讓他與肅王對立,產生嫌隙。
當場,楚尚書和萬利建皆被摘了烏紗帽,押進了大理寺候審。
隔天,夏燁就痊癒進宮了。
早朝上,御史炮火兇猛地直指楚尚書縱容其子搶人私田,圈養馬匹,當然也沒放過第家,將旁支嫡支全都參過一輪,目的在於逼迫皇上立即要大理寺開審。
易洛臉色鐵青得嚇人,夏燁卻像沒事人般地站在殿上,等著退朝。
「皇上,之前工部貪墨一事,牽連戶部,至今帳冊依舊不明,而且兵部為何遞單要求打造輜車,至今也沒個交代。」
「不過是輜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易珞怒咆了聲。
就是一群見風轉舵的牆頭草,見楚、萬兩家遭罪了,一個個都想要咬上一口,不咬到見血不會鬆口不成?
「皇上,不只輜車,工部還丟失了一批箭頭,豈能不追查到底?」御史毫不放棄地再向前進言。
「……箭頭?」易珞神色微變。
輜車不過是載物的器具,他可以視為工部為了貪墨隨意尋了個由頭,但是箭頭丟失,茲事體大。
列席的萬更年神色愀變,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夏卿!」易珞突吼了聲。
「臣在。」夏燁不疾不徐地向前一步。
「為何朕不知道工部丟失了一批箭頭?」
「咦?」夏燁滿臉疑惑,直視龍顏,道:「皇上,臣告假之前,曾經將奏摺都送往御書房,難道皇上沒瞧見?」
易珞頓時神色精采了起來,夏曄得垂著臉才能掩去嘴邊的笑意。
他告假,內閣自然由次輔萬更年主持,想要從中抽走幾份奏摺,難嗎?
易洛神色陰鷙地瞪著萬更年,萬更年百口莫辯,只能選擇沉默以對。
最終,易珞臉色難看地喊了聲退朝,便要夏燁和萬更年跟著前往御書房。
在易珞和萬更年離開時,夏燁和其他閣老交換了個眼神,信步跟上。
第十三章 情書大肆流傳(2)
御書房裡,易珞坐在案後,拿起了桌面的奏摺就朝萬更年臉上砸了過去。「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奏摺?」
萬更年立即跪下大喊冤枉。「皇上明查,臣不敢,夏首輔告假後,確實是臣暫時主持內閣,可是臣未經手那些奏摺,臣是真的不知道。」
他心裡憤恨不已,那幾個御史現在看父親被押在牢裡,一個個都將矛頭指向他萬家,分明是要置他們於死地。
「你不知道?工部丟了一批箭頭,連御史都知道的事,你會不知道?偏巧了,該呈到朕面前的奏摺竟然不翼而飛,你說你不知道!」工部弄丟的箭頭,兵部能脫得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