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人有福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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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忍不住的,阮歲年替他惋惜著,思及他剛剛柔情似水的眸色,不禁又想,到底是給了誰,那眼神,直到現在還教她的心隱隱顫動。

  一覺醒來,說不出的歡暢,夏燁張眼的瞬間都能察覺自己的唇角上揚著。

  是發生什麼好事了,竟教他一覺好眠?

  他無法在三更前入睡已經許久,今兒個卻像是睡了一輩子那般,令他渾身舒暢。

  吁了口氣,翻身想看看窗外天色,卻見夏燦和夏煜竟然並肩坐在榻上睡著,他不由微挑起眉。

  該不會……

  「夏煜。」

  聽他喊了聲,夏煜立刻張眼,起身走到床邊,「大人,可有哪裡覺得不適?」

  「我又犯病了?」他啞聲問著。

  夏燦這當頭也醒了,起身鬆鬆筋骨,接了話,「也不算犯病,至少這回並沒有對人拳打腳踢。」

  「所以我昨晚只是在院子裡走動?」

  夏煜看了夏燦一眼,便由夏燦回答道:「大哥昨天跑到隔壁阮府了。」

  「……然後呢?」

  夏燦咳了聲,臉色有些不自然,「大哥打昏了阮二姑娘院子裡的護院,闖進了人家姑娘閨閣。」他只能慶幸夏煜發現得早,兩人動作也快,昨兒個大哥後來也算配合,才這般輕易地把人帶回來。

  兩個月前大哥突然冒出這毛病,會在夜裡走動,喊他不理,要是動手拉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他差點沒被大哥給踢出內傷。

  唉,當初到底是誰要大哥習武練底子的?

  既然是個文官,就要有文官的樣子,手勁那麼大,他要是不小心被打殘了,該如何是好?他都想修封信給二哥,讓二哥拿點主意,或者在外頭尋個名醫回來。

  「我沒做出其他事吧?」夏燁冷聲問著。

  夏燦撓了撓玉白細緻的臉皮,苦著一張臉,道:「我也不知道大哥還有沒有做出什麼事,橫豎我進屋裡時,丫鬟已睡昏了又或者是被大哥打昏,而房裡頭,大哥正抱著阮二姑娘坐在榻上……就這樣。」

  當然,在他進房之前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恐怕就得問阮二姑娘了。

  夏燁捂著臉,半晌不吭聲。

  原來,他還是和前世一樣,總是下意識尋找她的身影,白日找不著,入夜後身體就控制不了地尋起她了。原以為他再世為人,這惡疾也該好了,豈料還是一樣。

  「大哥,我在想,要不我讓二哥在外頭尋個名醫好了。」夏燦小聲提議著。

  大哥這症狀他問過大夫了,大夫說可能是夢行症,這毛病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又很嚴重。不嚴重是因為對大哥的身體並無大礙,嚴重的是這屬惡疾,要是教人發現,大哥的官位肯定就沒了。

  所以不能在京裡就醫,得從外地尋才成,否則要是這事傳開,皇上肯定會二話不說罷了大哥的官。皇上啊,近來正磨刀霍霍向大哥呀!

  「不用。」夏燁淡道。

  「大哥……」

  「這事我心裡有數,不用再議。」這是心病,找了再好的大夫也沒用。

  夏燦知道是勸不動他了,只好轉了話題,「可阮二姑娘那兒該怎麼辦?雖說只有我跟夏煜撞見,可大哥的確是闖進人家閨房,還抱了人家,也不知道那阮二姑娘會怎地,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道歉。」

  「我找機會跟她解釋。」

  第三章 燁叔好奇怪(2)

  「大哥要怎麼跟她解釋?說了她會信嗎?要是她真信了,卻將這事說出去……」

  「她不會說出去。」

  「大哥何以如此肯定?」

  「那丫頭是我看大的,我連她這點心思都看不透?我問你,昨兒個我在她房裡時,你瞧她神色如何?」

  夏燦回想了下,漂亮黑眸微轉,「她只是有點怔愣,看起來不像是受到驚嚇。」

  夏燁暗吁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做出豬狗不如的惡事來,「就是了,別瞧她是個小姑娘,可是膽大心細得很,定是察覺我不對勁,與其讓她猜,倒不如跟她說個明白。」

  「可大哥要用什麼名義約她出來解釋?別又是三更半夜溜進人家院子裡。」院子裡的護院被打昏了,冠玉侯今日知情後必定會徹查,接著就是再多派幾個護院將院子堵起來,想見阮二姑娘還簡單嗎?

  「我真不知道當初你是怎麼考上進士的,怎會問出這等蠢問題?」夏燁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隨即起身更衣梳洗,見他還杵在那兒,咂著嘴道:「去忙你的,少在我這兒礙眼,省得將你的蠢病染給我。」

  夏燦不禁氣結,想他勞苦功高,昨兒個也不敢回房,就怕大哥又翻牆出去,大哥倒好,醒了之後就船過水無痕,還說話激他。

  怎樣,當大哥的就能這般囂張是不是!

  阮歲年沒天真地以為夏家真會給她一個交代,翌日醒來,還是忙著手上該忙的,尤其現在時近深秋,也該給府裡的主子們準備幾套冬衣,便差了管事嬤嬤將城裡春衣坊的掌櫃給喚來,挑了幾匹布,照慣例各做了三套。

  「二姑娘,價格還是照原價嗎?」待布匹挑好,身量也量好後,春衣坊的朱掌櫃萬分客氣地訊問著。

  阮歲年疑惑地看著朱掌櫃,頻時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

  以往府裡採買自然不會經她的手,價格自然也不是她定的,可她看過帳本,知道大伯母在春衣坊的探買是撈不到油水的,因為春衣坊是城裡最名聞遐邇的成衣作坊,只要是有些家底的人家,大抵都在春衣坊做過衣裳,布料繡樣都是最新穎的,價格自然也瞞騙不了人,傻了才會在這一塊動手腳。

  朱掌櫃看她的眼光並不像在訊問她是否照以往的價格,反倒像把她當成東家,問她是否要賣這個價。

  這真教她一頭霧水,最終只能輕點了點頭,就照舊吧。

  朱掌櫃應下,帶著幾名師傅離開。

  而阮歲年才剛回到錦繡院,便有人來報玉鋪子的周掌櫃來了,她忙讓榴衣將人請進。

  每個月的月初總是要對上一次帳,待周掌櫃進了錦繡院的小廳,她便接了三本帳本,還有一隻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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