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人有福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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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的團圓飯,阮老夫人允了被禁足的戚氏和阮歲憐上桌,只因阮歲真陞官了,被調任大理寺寺丞,預估再待個兩年,外放個三年,屆時回京述職時,品級又能再調一調。

  這個消息傳回府,阮老夫人便笑得闔不攏嘴,才替戚氏說了好話。

  戚氏如獲大赦,笑容滿面地給阮歲年姊弟布菜,壓根無視阮歲憐那委屈至極的模樣,滿心替兒子開心,一方面又想趁著今晚對那兩姊弟好些,讓丈夫別再禁她足。

  阮正氣見大伙和樂融融,邊吃邊道:「娘,唐閣老被罷黜了,他那個侍郎兒子也被革職,一家幾口人全都被判了流放,今兒個上路。」

  阮歲年聞言,不由攢眉想了下。

  唐閣老……侍郎,難道是唐三姑娘的爹?

  「怎會如此?今兒個是團圓夜,怎麼就沒寬容個幾天,非得在這雪天裡上路?」雖然阮老夫人還記恨著賞花宴上要不是唐三姑娘潑了墨,也不會衍生出後來的事,但到底是個心懷慈悲的人,不忍一家子如此落難。

  「大理寺卿十天前就這麼判的。」阮歲真在旁說著。「而且上路的不只唐二爺,就連左家三爺也被革職判了流放,也是今兒個攜家帶眷上路。」

  阮歲年眉心一跳,心想難道是左二姑娘的爹?這……也未免太巧了?

  阮老夫人聞言,看了阮歲真和阮正氣一眼,心知他父子倆的想法跟她是一致的,太多的巧合就不叫巧合了。

  賞花宴上,讓歲年難堪的正好是這兩家的姑娘,而且前陣子長寧侯還丟了差事……如果說是夏燁替歲年出口氣,似乎也不無可能,畢竟他在朝中自成一派,跟在他身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加上他和睿親王太過交好,說來也正因為如此,反倒成了皇上的眼中釘。

  只是,他又是為什麼要替歲年出一口氣?

  以往夏太傅還在世,兩家時有往來,後來夏太傅走了,夏家就靠夏燁一人撐著,只有逢年過節才走動,他入朝為官後一年頂多就年節碰上一面,要不就是遇喪弔唁時,情分已不如以往。

  不過……印象中,歲年小的時候他還曾經抱過她,歲年喪母時他也特地來過,私下哄過歲年……難道,他對歲年是有些許心思的?

  就她所知,有些男人雖好男風,但不是真的對姑娘家不能,只要挑中對的人,也是可行的。

  思及此,阮老夫人眼睛都發亮了,直覺是找到了一線生機。

  阮歲年哪知道老人家的心思已經轉到哪去,她邊吃年夜飯邊想著這古怪的巧合,可不管她再怎麼想,都沒往夏燁那頭想去。

  第五章 錯過的兩顆心(2)

  吃過了年夜飯,一行人各自回院子,阮歲年姊弟也被阮老夫人趕回去,阮老夫人可是急著想找譚嬤嬤商議商議,哪裡肯留兩姊弟。

  外頭大雪紛飛,榴衣和阮歲延的小廝平畫趕忙撐著油紙傘迎向前。

  兩人並肩邊走邊閒聊,阮歲延的院子已經到了,但他卻沒打算停步,阮歲年不由看了他一眼。

  「時候不早了,我送二姊回院子。」阮歲延神色平常地道。

  阮歲年聞言笑瞇了俏麗的眉眼,「咱們延哥兒長大了呢。」

  「我已經比二姊高了,還有,說好了二姊出閣時,我要背二姊上轎,不准讓大哥跟我搶。」阮歲延耳根子微微泛紅,畢竟這還是他頭一回護送二姊回院子。

  「好,我會跟大哥說。」她止不住笑意地道。

  「定要跟大哥說,我才是二姊的親弟弟,當然是由我背二姊上轎。」

  想到大哥剛剛說他要背二姊上花轎他就不服氣,從小就是這樣,大哥老是要跟他搶二姊,真的是個怪人,大姊才是他的親妹妹,大哥不跟大姊親,反倒從小就討好二姊,壓根不知道他愈這麼做,愈是害慘二姊嗎?真不知大哥腦袋裡在想什麼,究竟是怎麼考中進士的?

  阮歲年一路上都笑瞇著眼,直到進了錦繡院,笑意都沒停過。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早點歇下吧。」送到長廊下,阮歲年見大雪愈下愈大,忙催促著他回去。

  阮歲延應了聲,回頭正要走,卻像是聽見什麼,驀地朝屋子右側長廊望去。

  「怎了?」

  「好像有聲音。」他道。

  龍山書院不只是書院而已,裡頭還有武院,每個學生都能自行選擇額外課程,他自然也跟著一起習武,而且他天生耳力就好,直覺那聲響像是腳踩在雪裡的聲響。

  「下雪的聲音吧。」

  阮歲延擺了擺手,逕自帶著平畫朝右側長廊走去。

  「歲延?」阮歲年跟著過去,榴衣也點著了廊下的燈火。

  阮歲延巡了一圈,卻不見什麼可疑足跡。

  「你想太多了,院子外頭有護院呢,哪會有人闖入?」阮歲年沒好氣地道,心想她真不該把戚覺溜進這裡和橙衣做了下流事的事跟他說,才會教他一點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

  「二姊進去吧,記得門窗都要鎖上。」

  「知道了,你也趕緊回去。」

  見雪愈下愈大,阮歲年趕忙催促他,待他走出院子,她轉身進房,榴衣去取火盆,她才走進內室,就被一把蠻橫的力道拽住,想開口又被瞬間塞入手巾。

  「表妹,表哥可真是想你。」戚覺在她耳畔喃著。

  阮歲年瞠圓了眼,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心跳得更急,就怕這人仗著醉意對她胡來。

  「你怎能拋下我嫁人?嫁的還是那個無法與女人行房的夏燁?你可知道嫁給他就等同嫁個太監,沒有子嗣,你下半輩子還能倚仗什麼?」

  阮歲年又驚又怕,可一方面又氣惱得很,要不是嘴被手巾塞著,她真想問他,難道他就能讓她倚仗不成?他不能!因為他是殺了她的兇手!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正思索著要怎麼做,他卻突地將她打橫抱起,從花廳那頭穿到次間,隨即要跳過窗子。

  她心頭一顫,胡亂掙扎著,導致他跳過窗子時雙雙跌坐在地,她立刻拉開手巾,張聲喊著,「來人啊,捉賊!」同時連滾帶爬地逃離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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