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人有福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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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向來和善,兩人更是盡心盡力地伺候,可這幾日,就連她也發覺小姐待橙衣似乎有些不對,可真要說是哪裡不對也說不上來,只能說,沒有以往的親近了。

  「沒事,只是頭還疼著,不想屋裡那麼多人。」阮歲年淡聲解釋。

  看到橙衣,她就想起前世她是如何待自己的,原以為橙衣忠心,可她出閣後才知道,原來當初橙衣常主動替自己捎信息給戚覺,是因為她迫不及待想爬上戚覺的床,開臉當姨娘。

  而當榴衣被殺時,她這個親妹妹竟站在一旁壓根沒阻攔,更教她寒進心底。

  若不是經過前世,她又怎會知道橙衣竟有如此歹毒的心?這樣的婢女要她怎麼親近得起來?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扮忠心的模樣,她只覺得噁心,偏偏想要將她打發走也沒個正經由頭。

  思及此,她不禁無力歎口氣,況且比起橙衣,眼前還有樁麻煩事呢。

  說來那夢裡的男人怎麼就不肯送佛送上西天呢?既然都好心讓她重回陽世,怎麼就不多倒轉點時間呢?

  這個時間點,她私下早就和戚覺魚信往返,而祖母的壽宴正是真正定下她親事的時候。

  現在,她要如何甩開戚覺?

  戚覺是大伯母的侄兒,原本就常到冠玉侯府走動,祖母的壽宴他當然會出席,如果她沒記錯,這一日,自己還會將他帶到自己的院子……一想到曾幹過那些荒唐事,她就羞得無臉見人。

  說來就是因為父親自小對她視而不見,她才一心想找個疼她的男人,可惜她誤將豺狼當良人,生生將命給折騰沒了,如今既然重來一遭,她自然得避開戚覺這衣冠禽獸。

  不管她在一年內能否得到「那小子」的眼淚,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活過一年,橫豎她就是不想再與戚覺有任何瓜葛,她不想再見到他!

  「小姐,夫人來了。」

  正忖著,外頭響起橙衣的聲音,簾子一撩起,戚氏就帶著阮歲憐進了屋裡。

  「伯母。」阮歲年虛弱地喊道。

  戚氏四十出頭,但保養得當,姣好面容年輕得緊。她挨近她坐著,憐惜地攏攏她的發,問:「今兒個可還好?」

  「伯母,我好多了,多謝伯母關心。」她噙著淡淡笑意道。

  想當初她會與戚覺愈走愈近,戚氏也出了不少力,如今看她,她是渾身不對勁,可不管怎樣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戚氏掌中饋,父親又少搭理自己,她與弟弟在侯府裡自然凡事都得看戚氏的眼色過活,更糟的是大伯父和堂哥乃至祖母都待她極好,這一切看在戚氏眼裡,雖然明面上和樂融融,實際上是看自己萬分不順眼。

  可她有什麼法子?就連她也不懂為何大伯父和大哥會待自己這般好,可惜她承不了兩人的親情,他倆待她愈好,只會讓她愈成為伯母和大姊的眼中釘。

  戚氏打量著她,覺得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上許多,於是笑吟吟地道:「那就好,要不你祖母的壽宴你無法出席,她肯定要失望的。」

  「那可不成,不管怎樣我定是要在祖母的壽宴前養好身子,畢竟那日可熱鬧得緊,尤其席面更令人期待。」她撒嬌般地靠近戚氏,又道:「也只有伯母才有法子將祖母的壽宴辦得那般好,記得去年那些官夫人們都對伯母讚不絕口呢。」

  人生在世,這張嘴不光是用來吃吃喝喝,更是要說些好聽話,尤其這能讓自己過得好。

  但很顯然,跟在戚氏身後的阮歲憐很不以為然,撇嘴嗤笑了聲,像是在嘲笑她逢迎拍馬得太噁心。

  「就你這丫頭嘴甜。」戚氏輕拍著阮歲年的手,顯然心裡很受用。「可我想,那日你不只是想要熱鬧熱鬧而已,畢竟你的婚事也該定下了。」

  阮歲年佯裝嬌羞,纖指輕扭著被角,「歲年不知道伯母在說什麼。」最棘手的事終究是要來了,偏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避開這門親事。

  不等戚氏開口,阮歲憐毫不客氣地道:「你跟表哥都通信那麼久了,私底下見面也數不清了,現在裝什麼嬌羞。」

  「歲憐。」戚氏佯怒低斥。

  阮歲憐跺了跺腳,乾脆直接轉身走人。

  戚氏看了眼女兒,心裡暗罵,回頭對著阮歲年道:「你姊姊說的話你別擱在心上,好生養病,一切都有我替你安排著。」

  「多謝伯母。」

  她垂著眼的舉措看在戚氏眼裡,像是羞怯極了,教她滿意地起身,叮囑榴衣和橙衣好生伺候,隨即便出了錦繡院。

  和女兒走遠了幾步,戚氏才低聲罵道:「你這是什麼樣子,在歲年面前就不能少說兩句?」

  「哼,要不是看在她娘留給她的嫁妝,她哪裡能攀上表哥這般好的親事,要我看,她頂多只能配上一般舉子而已。」阮歲憐啐了聲,十足的鄙夷,原因無他,就憑阮歲年比自己還要得父親和大哥的疼愛,她就恨透她了。

  戚氏瞪了女兒一眼,掃向後頭離得有些遠的丫鬟婆子,「這種事不需說出口,擱在心底就行了。」她確實看上了阮歲年豐厚的嫁妝,和自己的兄嫂通了氣後才有了這門親事的打算。

  戚氏出自長寧侯府,自然知道長寧侯府的家底早在前兩代就被掏光,當年她出閣時的嫁妝在同輩中已經算是寒傖了。雖如今她掌了中饋,也撈了不少油水,但還是得替自己的女兒打算打算,是以謀劃著阮歲年過戚家門後能跟兄嫂一起平分了她的嫁妝。

  第一章 重生再見故人(2)

  幾日後,一聽說長寧侯夫人帶著戚覺過府拜訪老夫人,阮歲年顧不得身上的熱度未降,趕忙差人套了馬車,帶著榴衣就從角門溜走。

  「小姐,咱們要出去得跟老夫人說一聲才成。」坐在馬車上,榴衣擔憂不已,再探了探她的額間,秀眉皺得更深了。「小姐身子還不舒爽,熱度都還沒全退,怎麼好到外頭走動?」

  「我躺了好幾天了,骨頭都要酥了。」阮歲年懶懶地倚在榴衣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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