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隨著科技日新月異,齊氏家族代代在保留肉體的設備上也跟著更新,只是,有些人的靈魂並沒有再回到軀體內……
「時間到了。」
齊恩彤向齊姥姥緊緊一抱後,就深深的吸口氣,跨進符咒牆,玻璃開始緩緩轉動,再緩緩停止,玻璃櫃自動打開,她側身躺了進去,玻璃櫃自動關上,她闔上眼睛,符咒牆的字開始迅速移動,在陽光下閃動著刺眼金光。
不一會兒後,符咒歸位,而玻璃櫃內,偵測生命系統的精密儀器上顯示的是一條又一條的直線,接著,符咒牆由深轉淺,直至消失不見後,放眼所見,仍是一座隱蔽在挺拔蒼翠雲杉裡的山中湖……
第2章
魏夏王朝 秋末
秋風瑟瑟中的京城,南來北往的街道上人潮熙來攘往,琳琅滿目的各式商店、客棧、攤商林立,一副繁榮鼎盛的景象。
但不論在這些店舖裡、或走在街上的行人,眾人聊的全是寶親王府近日發生的事,尤其在行經雕樑畫棟的王府宅第時,也總是忍不住的佇足、交頭接耳一番,再匆匆離去。
寶親王府裡的奴僕將近六、七百人,府中規矩嚴格,除了各司其職外,嘴巴也得守緊,這是半年前去世的季老王爺所建立的家規,即使當家的換成孫子季祖崴,這些老奴僕們也謹守舊規,不敢怠忽。
只是,最近他們也忍不住的在私下議論、嚼起舌根來。
話說繼承寶親王爵位的季祖崴,父母早逝,年二十五,武功精湛,個性跋扈邪氣,人是花心了點,卻也在六年前率兵征戰邊陲異族時,立下大功,成了大臣們口中難得一見的征戰奇才。
皇帝因此賜了不少黃金、珠寶、美婢,自稱心還未定的他也樂得左擁右抱,過著極盡奢華的生活,與各皇親國戚交好外,更與在那場戰事中一起出征的七皇子德爾泰成了生死至交。
德爾泰是當今聖上最偏愛的皇子,具有帝王之氣,也已被立為儲君。
但也因為這樣重量級的身份,更不容許有任何閃失,於是,近三個月來,由於寶親王府內發生的靈異事件,迫使德爾泰不得不暫時遠離好友,靜待事件過去。
此刻,寶親王府偌大的廳堂內,不時的傳出叮叮噹噹的鈴聲,有時還夾雜著年輕女子的聲音,「天靈靈、地靈靈,急急如律令……」
廳堂外,多名奴僕面露畏懼的佇立,卻也忍不住好奇的伸長脖子想往裡張望。
廳堂內,氣氛是凝重而嚴肅,在一張長長供桌上,居中放置一個神主牌、三牲水果,香爐上方還有幾炷清香裊裊上升。
自稱能見鬼、與鬼溝通的「梨仙姑」慕容梨一手拿著搖鈴,一手拿著符咒在供桌前後又跳又叫、轉了幾圈後,又搖頭晃腦的喊著:「天靈靈、地靈靈……」
在她身後,則排排坐了一大群人,正中央坐的就是俊美無儔的寶親王季祖崴,他傾身向前、手微托著下巴,表情帶著饒富興味的趣味,彷彿眼前上演的是一出精彩的戲曲兒。
但其他人的表情則顯得驚恐不安,不時的東張西望,就怕那看不見的鬼魂會從某個地方冒了出來,有的還忍不住發抖。
這些人來頭都不小,有二品官員張永謙夫婦及一對兒女張柏甫、張欣香;一品官員林於喬,神主牌的主兒就是他的獨生子林玄翰,另外,還有兩方的家人好友、官場上的同僚,以及與季老王爺有往來的多名皇親國戚。
有著花容月貌的張欣香坐在父母之間,一雙含淚的瞳眸看著一身道士服的慕容梨,雙手放在膝上揪著絲帕,隱隱顫抖。
時間流轉,終於來到作法的後半段,慕容梨以桌上的蠟燭將手上符咒燒了,再舉杯喝了一大口酒,噗的吐出一道酒箭,嘴巴唸唸有詞,清秀臉上的神情卻愈來愈驚恐,「好、好,林大少爺,我馬上說,你別動怒。」
季祖崴挑起一道濃眉,看著快步走到他面前的慕容梨,就見她搖搖頭,一臉凝重的道:「林大少爺說了,王爺若不快快完成與欣香姑娘的婚事,他就要將她帶走。」
眾人倒抽冷氣之聲陡起,張永謙夫婦更是以哀求的眼神看向季祖崴,因為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那句話的意思是,林玄翰會讓張欣香死!
然而,季祖崴彷彿沒有看到這些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反而撫著下顎,邪肆一笑,「林大少爺在哪裡?」
慕容梨顫抖著手指著他身旁,「就在王爺身邊,此刻還鐵青著臉,因為王爺的表情太—呃—不在意了。」
「梨仙姑想說的是本王太輕浮?太輕佻?還是太輕蔑?」
慕容梨瞪著這張輕佻但俊美非凡的笑臉,竟接不上話來。
張永謙夫婦的眼中頓現怒火,「王爺,人命關天啊!」
張欣香的淚水更是滴滴答答的落,哭得好不傷心,她起身行禮,「王爺,欣香不得不放下女子矜持,懇求您娶欣香吧,要欣香當妾也可以,欣香不在乎……但……求王爺可憐欣香的爹娘、哥哥,他們是欣香摯愛的家人,欣香真的捨不得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嗚嗚嗚……」
她梨花帶淚,看來楚楚可憐,在座有一半以上的女眷都一掬同情淚,苛責的目光也全移到吊兒郎當的季祖崴身上。
「張家大小姐嫻雅婉約、琴棋書畫皆精,莫說京城,其他地方想娶她的王公貴族也該如過江之鯽,」季祖崴挑了挑眉,看向臉上冒火的張永謙,「大人那無緣的半子又何必指定本王娶令嬡?人都死了,還管凡間的事」
張永謙儘管一肚子氣,但官階不及季祖崴,又有求於他,仍得恭恭敬敬的起身拱手回答,「或許在他眼中,王爺雖然風流,但文武雙全,是能代替他給欣香幸福的唯一人選。」
此話一出,不少人點頭如搗蒜,季祖崴女人緣好,因身世、相貌、還有本身卓爾不凡的才華,皆是上天厚待,原本就非一女能獨佔,近幾年登門攀親的不知凡幾,著實風流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