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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事前老早就聯絡好的眾國鹽商,在五天前舉辦的鹽會上集聚,木木東照著那些鹽商的攤位一個個過去打招呼,順道想問問他們能否再壓低一點價格,豈料那天他一過去,那些原本說好價錢的鹽商不約而同地皆變了卦,不是改變心意不賣他狼宗了,就是駁了事前說好的價格,還一口氣漲價了不少。

  鹽會上的生意沒做成,木木東自是不甘心,於是他再私底下走訪其他鹽商在西苑國的據點,沒想到他們一聽到他來自狼宗,不是關舖子就是笑吟吟地送客,就連半點給他講價的機會都不給。

  買不著價格合理的鹽,他沒想到連棉花也落得了個同樣的下場。

  這兩日來無論他如何奔波,他就是時運不濟地處處碰壁,後來在一名長期與他打交道的攤商的指點下,他這才知道,暗地裡與他狼宗作對的,是那個來自東南的百年世家文家。

  聽完了木木東的控訴,公孫狩百思不解地杵著臉頰。

  好端端的,文家會沒事出手招惹他狼宗?

  聽聞文家那位當家的文大少,不是向來為人隨和,且挺崇尚和氣生財的嗎?他怎會刻意和狼宗對著幹?這一點也不像那位大少會做的事。

  等等……

  「聽說前不久文家大少剛娶了媳婦?」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的公孫狩,慢了一步才回想起來另一條消息。

  「是啊。」全武林都知道這件奇聞。

  「他娶的人是……」

  木木東神色古怪地看著他。

  「黃金門的月穹。」當初他在聽到這消息時不是還很震驚嗎?那麼快就忘了?

  原來又是月穹那傢伙搞的鬼……

  「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公孫狩記仇地哼了哼,「等會兒代我遞張拜帖給文大少,我有事與他商談。」

  「好。」不明所以的木木東,沒有多想的就著手去辦。

  不動一根手指,只等了幾天工夫就等來了公孫狩的親自登門拜訪,文謹姿態優雅地坐在紫檀大椅內,興味十足地瞧著這名曾讓月穹踢過鐵板的同道。

  一踏進被文家包下來的客棧樓層內,入目所見並非財大氣粗的金銀裝飾,而是高貴典雅的佈置,公孫狩不語地看著那些由文謹隨車帶來的私家用品,無一不是名貴古董書畫、或是造價非凡的匠工精品。

  只是在這與文謹本身氣質相互映襯的廳房裡,並沒有那名與這一切都格格不入的女流氓的存在。

  「公孫先生在找人?」文謹打斷了他的四下探看,玩味地看著他面上防備的模樣。

  公孫狩也沒跟他客氣,「那個女人呢?」

  「出門去玩了。」文謹一早就打發她與博格朗上街去了,「請坐。」

  公孫狩大方落坐,不過他可沒心思與這仇人的丈夫閒聊,一開口就直指重點。

  「文大少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點?」那個月穹會不會太不要臉了,竟沒度量地煽動個局外人來幫她報仇?

  面對著公孫狩黑得都快滴墨的怒容,文謹還是一派濁世佳公子的風範,他微笑地道。

  「我文家旗下的生意衣食住行無所不包,慢慢你就會發現,我的手還能伸得更長一些。」他也不過是讓手底下的人去與各商舖打了聲招呼而已,偏偏每個人就是都很買他文家的帳。

  「這事文家真要插手到底?」

  「嗯。」他揭開茶蓋,低首輕輕吹了吹香馥的茶湯。

  公孫狩當下強盜本性盡現,「我狼宗從不受威脅。」

  「狼宗以武立宗,我男兒國的男兒們又豈是什麼繡花枕頭?」他國內什麼不多,就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最多,更別說男兒國數百年以來,一直就是用拳頭打天下的。

  「你能代替男兒國的皇帝說話?」他又不是男兒國的當家之主,他不過是個商人罷了。

  「當然。」文謹一臉的有恃無恐,「倘若他還想看下一本小黃書的話。」到時文謙別邊哭邊追著他要就行了。

  「……」那個女魔頭已經把男兒國完全染黃了嗎?

  文謹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公孫先生你也明白,其實這只是個人私怨而已,沒必要小事化大,壞了兩國交情是不?」

  這當然是個人私怨,說到底不就是他和月穹結過的梁子,被這位文大少拿來當作由頭,再故意拿來做文章而已?

  哼,那女人陰不過他就去找人告狀?她愈活愈回去了!

  「你想怎麼樣?」公孫狩語氣陰陰地問。

  「我夫人說,你坑了她一筆錢。」

  「那是我應得的……」他忿忿地拍著桌案站起,一想到往日之恥他就有氣,「在她對我做過那種事後,她休想不付出代價!」

  文謹偏首笑問:「她對你做了什麼?」

  「她——」公孫狩驀地止住嘴,哪怕面皮再怎麼厚,他也沒臉把那件丟人的往事在人前給說出口。

  「既是說不出,那也就是沒什麼了?」如此難以啟齒啊,那他知道月穹幹過啥事了。

  公孫狩氣極反笑,「你何不回去問問你的那個好娘子?」

  「不必問我也大概知道。」

  「哼,她有那個臉面告訴你?」

  很可惜文謹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吐血,「顏面那玩意兒,她從來沒有,更別說她還挺以無恥為榮的。」

  「……」如此淡定從容,怪不得他會娶了月穹。

  「不單如此,要是我不看著點,她的獸性還會不時跑出來,不小心就又會對人伸出狼爪子。」公孫狩所想得到的,他全都親身經歷過了,而他向來就奉行一句格言,那就是……習慣了就好。

  公孫狩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既然你都知道,那你還……」

  「就算如此,她還是我深愛的娘子,我文家的大少夫人。」文謹交握著十指,對他笑得飽含深意,「我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當兩盞茶的時間過後,等在廳房外的海冬青,不意外地見到公孫狩忿忿地踹開了門,邊走邊在嘴邊說著。

  「哼,輸不起的女人……」以為傍上了個盲目寵妻的夫家她就可以大搖大擺橫著走了?早晚有天會有人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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