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娘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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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聳聳肩,沒把他的話當真。

  第五章 買地種草藥(2)

  飯後孟殊搶著洗碗,瞳瞳領著晚兒消食過後,準備哄他上床睡覺。

  孟殊抱走兒子,說「熱水備好,你先去洗洗。」講完對兒子說:「想不想知道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想。」

  「上床說去。」

  父子的相處與過去大相逕庭,晚兒對老子不再帶著防備,孟殊對兒子不再手足無措樣的他們像對真正的父子。

  她不知道以前兩人幹什麼去了。

  待回房時,孟殊已經躺在床上看書,瞳瞳坐到鏡前。

  見她進屋,他放下書,拿起乾淨帕子走到她身後為她擦乾。「這些天,你做不少事。」

  「嗯,草藥已經種下,先看長勢如何,明年再決定要不要繼續種。」

  「十幾畝地,一百兩,你買貴了。」

  他連這個都知道?見她蹙眉,他微曬,為她解惑。「有人進城,村長就會順道讓人送信。」

  所以村裡發生的大小事,他都瞭如指掌。

  「你一直待在城裡?」

  「沒有。」

  「所以城裡有熟人?」

  「對,很多。」

  孟殊的人際關係和領導力,她親眼見識了。

  他有好幾面,在她面前的痞,在村人面前的威嚴,在外人面前的斯文親切。

  他要是行商,肯定會把人給吃得死死的,要是當官,連皇帝都要被他哄了。

  他是個相當高明的戲子,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桑葚酒什麼時候可以喝?」

  「酒至少得釀上一年,能不能成功還不好說。桑葚醬倒是做不少,我打算明天進城賣賣看。」

  「蘇記酒樓的老闆為人實誠,你可以去那裡試試。」

  「酒樓會想要我的果醬嗎?我應該到雜貨鋪、點心鋪子試試吧。」

  「蘇記酒樓的生意大,不只在嶺南,全國各地都有,旗下也有雜貨館、點心鋪,嶺南這邊的生意,都是由孫掌櫃在打理,我和他有交情,對他的性情有幾分瞭解。」

  「好啊,明天過去問問看。」

  「家裡錢夠不夠用?」買田種地、建地窖……她再省吃儉用,也剩下不多了吧。

  「明天再看看,賣掉果醬後,或許會有進帳。」

  「光靠果醬?那些掙不了太多。」

  「看看囉,說不定我有能耐。」做生意她有經驗,光是幾味簡單的藥丸買賣,她都可以撐起兩個家,她對自己有信心。

  他呵呵笑開,沒反駁她。

  「用掉的錢我會還你,地登記在你名下,我以租賃方式,年底將租金算進賬本裡,至於雇工的錢,我也會在年底還清。」

  笑凝在他嘴角,瞬間臉色變幻。

  就這麼想同他涇渭分明?就算他們已經成了夫妻,就算他對她表現出無比親暱,她還是沒打算和他水乳交融、永世不分?

  眉頭緊皺,他想自己還不夠努力,還排擠不掉她心底的男人,既然如此……

  孟殊打橫抱起她,就不相信等她懷上孩子後,她心裡還能存著那個男人。

  就算存著……存著就存著吧,他不信十年、二十年,他還焐熱不了她的心。

  他眼底的慾望濃厚,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似乎每次兩人靠近,他就會出現這號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吸引了他,怎麼總讓他迫不及待?但她曉得,在他的攻擊下,自己節節落敗。

  對於他的熱情,她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她的「不拒絕」讓他彎了眉,撲上她的身,他尋找思念已久的嘴唇。

  才十幾天啊,他學會日夜思念,他想早點回家,想著有她香氣的被窩,想與她共赴雲雨,想把她緊抱在胸前。

  好像抱著,心就滿了,那些曾經失去的就回來了,好像她在,心就定了,哀傷就遠離。

  他喜歡她,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他從沒想過會這樣喜歡、在乎一個女子,她打破了他的認定。

  唇貼上她的,帶點迫切的汲取,她的手從他的背滑到他手臂,這時……她使勁全力推開他。

  他竟被推開了?

  她看著他,寒聲道:「把衣服脫掉。」

  她……知道了?

  他本想痞痞回上一句「娘子如此狂野,為夫甚喜」,但她的表情讓他說不出痞話,她在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她當然生氣,過去幾年她總在惡夢中驚醒,她夢見大哥,裴哥哥傷重不治,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世間。

  所以她對傷科特別下了功夫,師父不在,她仍然勤練開刀、縫合技術,她不確定能不能派上用場,但至少安慰了自己的夢。

  手藝越發精進後,夢中他們再受重傷,自己便能俐落上前,親手醫治,像編劇似的,夢中的自己為他們治好傷口,領著他們返回家門。

  親人團聚,是她一生最大夢想。而現在……是的,他受傷了。

  在她緊迫盯人的眼神中,他脫掉衣裳,一面脫還一面解釋,「傷不重,真的!只是皮肉傷。」

  她沒理會他的解釋,坐直身子,冷眼看他。

  低下頭,看著那麼大一包……他笑得更卡了。「不嚴重,只是包得很大包,看起來嚇人,是我自己包的,包的不好。」

  她還是沒說話,她生氣,不曉得在氣夢中的親人還是氣他,氣自己?她找不出因由,只覺得唸唸不平。

  她動手拆掉棉布,手臂上一道五寸長的傷口,雖沒有出血,但皮肉翻開、猙獰不已。

  傷成這樣還和晚兒泡澡,他要命不要?

  她越生氣,孟殊越覺得該解釋些什麼,於是說道:「沒事的,只是被樹枝劃傷,過幾天就會好。」

  她冷冷開口,「你知道什麼事會教人憎恨?」

  「什麼事?」他吶吶的問。

  「被人騙了,對方還覺得你是傻子,好騙得緊。」

  垂下頭,他暗恨自己。

  怎會忘記她不是普通婦人,她是個大夫,這傷劃得那麼整齊,哪裡的樹技能辦得到?

  只見她忽地直直往外走去,她氣到要……離家出走?

  她在氣頭上,他該不該追出去?

  追,怕她更生氣,不追,深夜外頭好危險。

  就在他猶豫的同時,她再度進屋了,背著藥箱,拿著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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