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牌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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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她說得煞有其事,想看看是否能有句實話,說服自己不要太為難他,儘管是虛情假意,他好歹也疼愛過她。

  可是楊大成讓人失望了,他天生是個騙子。

  「真的嗎?我一直在京城沒走開,若是瞧見了小侄女肯定停下來和你聊一聊,你認錯人了。」他怎會承認自己匆匆一瞥後,因為不想壞了在謝府的事而想斬草除根。

  楊大成直到今日還在猜相一錦風堂的殺手到底是誰殺的,他派人出去查了半天仍無半點端愧,蘇家人亦無所覺的照樣過自己的日子,好像殺手不曾出現,全是他子虛烏有的幻覺。

  他一度猜想可能是遇到毀了虎頭山暗營的那些人,他們暗中監視阿拉漢等人,進而把他也給捲進去了,所以順手把和阿拉漢有往來的危險人物先滅了,免得要毀營時多了阻礙。

  只是真有那麼湊巧嗎?

  他還是有那麼點懷疑,不過離開時太匆忙了,無法讓他繼續往下查,心裡老是懸著一件事叫人很不安。

  蘇明月訝然地歎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許伯伯,好在我沒上前認你,原本我是想跟你說一聲我要成親了,讓你來喝杯喜酒,偏偏你沒口福,錯過了我們蘇家的流水席。」

  楊大成目光一閃。「那你就是剛成親羅,是不是有點趕?」

  他在試探,當他在謝府時可沒聽過蘇家辦喜事,更甚者,連下聘一事全無動靜,怎麼短短數日便結成好事?

  蘇明月假裝羞怯的看了身側的「丈夫」一眼,「不趕,我們自幼定了娃娃親,他被徵兵營帶走了才拖延至今,所以他一回來我爹就催了,畢竟我們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小伙子,歲數都有點大了,早日完成終身大事他也安心。」

  「嗯,可憐天下父母心,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兒女,對了,我剛才隱隱約約好像聽見你在賣繡品,你如今以此維生嗎?」唉,終於搭上線了,再不切入他都要以為自己的功力退步了。

  「是呀!我……」

  「咳咳!小夫妻倆才和我簽下買賣契約,你可別跟我搶,小本生意賴以猢口,我就想靠著繡品翻身。」

  日進斗金的「小」生意還真委屈了,朱喜的彌勒佛大肚是很好認的招牌,京城人氏少有人不識他。

  偏偏有人是睜眼瞎,也可能少進京城,加上以為抱了粗大腿就不用將其他人放在眼裡,他們進京主要是避難、商討大計,行騙」事倒是其次,不過遇到了多費點心思而已,銀子不咬手,多多益善。

  「請問你是……」看見是個快挪不動腳的胖子,太過自負的楊大成微露一絲鄙夷。

  「朱喜。」

  這是朱東家的本名,「朱喜」這個名字代表金山銀山、財源廣進,在達官貴人圈裡是響噹噹的人物,沒人會想去得罪財神爺,他只稍讓肚子肥油抖三下,京城一帶便會天搖地動、日月無光。

  這指的不是天象變動,而是對時局的影響力,他不是官,卻比當官的更有勢力,做生意他誇口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是個政商兩邊都吃得開的大老虎,只要是肉都不放過。

  全京城都渴望結交的人物就在跟前,把自個兒看得太過的楊大成卻不識金鑲玉,這條大魚可比任何人都矜貴,他卻視同不起眼的小蝦米,不僅不阿諛奉承還想把此人擠掉。

  「朱大爺在哪高就呀?要是店小不好謀生計,我倒是能代勞一二,讓你少些辛勞。」他拱手一揖,態度有些敷衍,似在彰顯自己的優秀,要人知難而退。

  楊大成「無知」的話一出,要是有知曉朱喜身份的人在旁邊,嘴裡含著茶水準是噴了一地,不敢相信這人還能在京城「活著」。

  一個人再蠢也要蠢得有極限,入京從不打探一番嗎?朱喜就是京城的巨鱷,不認識他哪能在京城活下去。

  莫怪蘇明月一聽楊大成的「傻」話,當下錯愕睜大眼,想他是不是個傻的,但一個傻子居然騙了那麼多人。

  衛海天是一臉神色複雜,想爆笑又硬生生忍著,人家是臉色漲紅,他是一片青紫色,可見忍得多辛苦。

  真正笑出聲的是朱喜,他的笑臉是始終不變的和氣,笑聲沉厚帶著渲染力,給人全無殺傷力的好脾氣感覺。但是和他走得近的人都曉得,他這是不太高興了,大老虎一旦心情不佳,有人就要遭殃了。

  「你想和我搶生意?」朱喜胖,眼睛一瞇更看不見眼縫在哪,一堆肉擠成兩個凹陷。

  「不敢不敢,是幫小輩多攢點銀子,所謂在商言商,四六分成著實多了點,小倆口很吃虧。」他一副為小侄女著想的樣子,覺得朱喜的抽成不合理,有奸商的味道。

  「你偷聽我們的交談?」他的意思是,協議的內容經由雙方面的同意,他一個局外人憑什麼攪局?

  楊大成沒有半分羞愧,反而理直氣壯的抬高下顎,眼神睥睨。「是你們說得太大聲,我就算不想聽也跑進耳朵裡,你幫他們賣繡品根本是圖利自己,沒有半點好處。」

  他又冷哼一聲。「誰做生意不是為了賺錢,賠本生意你肯接?別說得冠冕堂皇,你還不是為了蠅頭小利。」

  這麼光明正大搶生意朱喜還是頭一回碰到,真把他當成小商家的無良老闆,三言兩語就能搶過去。

  暗自嘲弄楊大成不自量力的朱喜興味正濃,打算和他玩一玩,一個騙子到底有多大膽子,連他也敢招惹。

  「朱大爺把話說偏了,我是分文不取,不佔小侄女便宜,她繡件繡品容易嗎?耗時耗力又耗眼,我看了都捨不得,怎好再剝奪她微薄的收入呢,那太不是人了!」他義正詞嚴,自詡磊落君子,不為利益只問私誼。

  「微薄收入?」朱喜用他不識貨的眼神睨視。「之前沒讓我打通銷路,她五尺高的屏繡是五百兩計價,等我替她打入京城,沒個上千兩是不出手的,你能幫她賣出如此高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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