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纖珞輕捶了他一記,卻被蘇灝辰抓住她的手,將她給拉到他懷中,她沒有過多的抵抗,紅著臉倚在他身上,「我可是小小年紀就成了嶢陽茶行的管事,十五歲成了茶行老闆的人,憑我的聰明才智總會想出離開曲府的辦法,為了離開曲府賠上自己的身子,值嗎?」
「你的意思是不想嫁給我?」
「先等你來提親我再考慮。」
曲纖珞沒給肯定的答案,但蘇灝辰聽了卻心頭發甜,像她這樣乖順的依在他懷中,還同意他去提親,這不就是好的意思了?他懂的,不會追問到底讓她難堪。
感覺到蘇灝辰收緊了懷抱,曲纖珞也笑了,「快告訴我娘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第十章 落實寵妾滅妻(2)
蕭氏那日讓陳姨娘進了院落後,陳姨娘突然變臉與她爭吵起來,直說是蕭氏派人下的毒,蕭氏說如今管家的人不是她,陳姨娘卻說黃姨娘並不反對她進曲府,反對的人一直只有蕭氏,所以只有她會害她。
之後,陳姨娘不知被誰推了一把倒在地上,裙擺立刻沾了血花,大夫來診脈之後,告知陳姨娘小產的消息。
曲宏知道後大怒,陳姨娘撐著虛弱的身子哭得如梨花帶雨般,說蕭氏要派人毒害她不成,便想著先把她的孩子弄沒了。
蕭氏自然不認,陳姨娘說搜看看就知道了,若搜出了毒藥,不認都不行。
蕭氏知道陳姨娘要搜毒藥的提議有異,但她相信自己院落裡的下人,不可能有人可以在她的房裡塞毒藥栽贓,也任由曲宏派人搜了,沒想到有心人的確沒把毒藥塞在她房中,而是塞在香蘭的房中。
香蘭當然不認,可陳姨娘在那裡哭著求一個公道,曲宏剛剛才失了孩子又被陳姨娘哭得心都擰了,便信了陳姨娘,香蘭不承認下毒,自然也不可能供出是蕭氏主使。
陳姨娘以退為進,替蕭氏求起情來,說肯定是香蘭護主自作主張下毒害了她,蕭氏不知情,哭得讓曲宏簡直把陳姨娘當成心地良善任人欺負的人,最後曲宏定了,將香蘭仗責五十,打死了便罷,沒死隔日再打,蕭氏馭下不嚴又因為口角誤傷了陳姨娘致使她小產,關入祠堂贖罪。
可憐香蘭被誣陷,打了不到三十杖就斷了氣,蕭氏在祠堂裡聽見這個消息昏了過去,再醒來後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像是沒了生氣一般。
「顧總管已經等不住,領人去曲府討公道,我是先來跟你說消息,隨後要接你去的。」
「我說了可以找劉嬤嬤下手,你問出來了?」
「就陳姨娘身旁那個老婆子,要由她口中問出話,費我一個時辰都嫌多。陳姨娘為了栽贓曲夫人所以沒用常見的毒,怕真由香蘭房裡搜出也會讓香蘭給用了毒耗子的理由給揭過去,所以用的是不常見的。這個不常見的毒是落實了香蘭的罪名,可也造成容易追查的結果。我派人一間間問了藥鋪,只有一家藥鋪最近賣出過,去買毒的是個女子但不是曲府的人,一查之下是青樓的侍女,我想到陳姨娘出身青樓,便認定抓對了人,在她身上弄出些看起來駭人實則不重的傷,接著再把劉嬤嬤及大夫綁起來用了點刑,他們就全招供了。」
「劉嬤嬤肯定指使了人把毒藥放在香蘭房裡,但大夫又是何意?」
「你心慌則亂,怎就沒想到陳姨娘懷著的孩子是留在曲府的關鍵?就算要她尋釁她都不敢拿自己的孩子來賭,所以我猜測定有問題,便把那個大夫綁了一併問了,原來是陳姨娘當花娘的時候服了不少延遲月事的藥,傷了根本,這個孩子本就保不了幾個月,她打算利用有孕先進曲府,再假裝小產把事推給曲夫人。如此未來若一直未能再有身孕,也可推說是曲夫人害她小產傷了身子。」
「這陳姨娘果真惡毒。」
「這下你放心,可以回去看好戲了。」
「嗯。」
「我送你回曲府,我的身份不方便出現,送你到曲府便走。」
「灝辰,多謝你,即便我知道劉嬤嬤有異,可她那種看多了後宅陰私的人,怕是由我來問也難由她嘴裡挖出什麼,若不是你,她不會招供。」
「這不過是小事,只要能讓你不再傷心、不再為母親擔憂,要我殺了她做假口供都行。」
有人像他這樣在情話裡還要打打殺殺的嗎?但曲纖珞沒被他嚇著,只是抬起頭看了他好一會兒,像下定決心一般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輕聲再道了句謝,這才站起身走出帳房。
蘇灝辰因為她的主動怔了怔,直到聽見她的聲音在帳房外喊著,「正梅、雁靈,我們回曲府,羅掌櫃,勞你替我送送蘇老闆。」
連讓他送她回去都不肯了,他還想多和她待一會兒呢!蘇灝辰抬起手撫過唇,想來曲纖珞是因為主動吻他害羞了,再不肯與他同行。
蘇灝辰依了曲纖珞,讓羅掌櫃送他離開嶢陽茶行,沒想到他與曲纖珞雙雙失算,曲纖洛這一回府,徹底對曲府斷了感情。
嶢陽茶行是個二進的院子,後廂房本來都是曲纖珞休息午憩用的,如今蕭氏搬出了曲府,住在這裡。
院子裡的品茶座上,曲纖珞正品著她新研發的窨茶——香木荷茶,香木荷茶用的基茶是龍井茶,曲纖珞試過在三窨之後起花,茶香帶著一點香木荷的香味,喝的當下聞到香木荷的味道只餘下香氣,並沒有平時她聞著純粹的香木荷香味一般帶有寧神效果,於是她想窨茶畢竟無法完全留下香木荷的氣味,若真的只取香木荷的香味入茶,可惜了香木荷的神效。
於是她採用何涵奇的建議,三窨之後不起花直接提香,把香木荷留在茶葉裡,最近她讓蕭氏試了幾回,蕭氏夜裡也變得較好入眠了。
曲纖珞為自己與母親的遭遇不甘心,但喝了這茶好似暫時真能放下這份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