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端嫁得金龜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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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他打算多考驗陸雙絲幾天,一點一滴地加深她的愧疚感,讓她的自責取代自尊,如此一來,掌控權可歸他手中,日後陸雙絲就會完全受制於他。

  商場如戰場,情場何嘗不是?彭氏的作戰準則向來只有四個字:絕不落空。身為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他知道該如何運用各種手段奪得他看上眼的合同,而現在,他的目標放在陸雙絲身上。

  他要得到她,不惜一切手段。

  「哪天換你自己去拒絕她,你就瞭解我的難處了。」黃雲隴發出不情願的牢騷。

  「放心,我現在就能體會。」他好笑地透過書緣,斜覷著部屬。「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推你出去代打,而不是親自上陣轟走她?」

  陸雙絲屬於「我見猶憐」的典型,一個尋常的眼神或笑容就能引發男人的保護欲,而且越是渴望她的男人就越逃不出她的嬌弱之網。目前為止,連他這個自詡閱人無數的人,也抗拒不了她的影響力。

  黃雲隴還算好呢!他對陸雙絲沒有任何意圖,所以只是單純的為她自憐自艾的姿態感到憐惜。倘若換成他自己,包準撐不到兩秒鐘就掛了,什麼都不計較,統統原諒她,任她予取予求也無所謂。

  「不行!」黃雲隴沉默片刻,斷然做出結論。「欺負老弱婦孺有違我的做事原則,我要退出你的苦肉計,拒絕再助紂為虐。」

  「當然,上司要追求美女本來就不應該麻煩到手下,說起來算是我的不對呢!

  以後你袖手不管也罷……對了,上回我看見你和一位女士從國賓飯店走出來,不曉得是不是嫂夫人?」

  「你……你別亂生事!」黃雲隴頓時瞪圓了眼珠子。「那位小姐是『篤信』的副總經理,我們沒有任何私人交情,只不過約在國賓談生意。」

  「沒錯,」他笑吟吟的。「那位小姐的身份你知我知,就不曉得嫂夫人會不會誤會?」

  「你……你……」黃雲隴張口結舌。

  「放心,我既不是女人,舌頭也不夠長,保證不會向嫂夫人嚼舌根子。」他寬宏大量地揮揮手。「明天開始你不用過來了,以免擔誤重要的辦公時間……不過咱們打個商量,在我的看護正式上任之前,麻煩嫂夫人過來醫院照料我幾天,你不介意吧?」

  「這……我……」簡直吃定人嘛!比起奸惡的上司,他這種老實人只有任憑宰割的份。

  「怎麼樣?」彭槐安暢笑得益發邪惡。

  「你……唉!」歎息聲無限沉重。「我死後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而彭槐安鐵定會在第十九層與他說哈羅。

  「很好。」他滿意地點點頭。「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先打電話回香港告訴我母親,我準備在台灣多停留幾個月;按著再打電話到加拿大通知我父親,他該回香港坐鎮了,那個金髮小姐已經看上他的錢,跑不掉的。」

  「分明置我於不義。」黃雲隴咕噥道。白癡才會讓上司驚覺他們的家務事完全沒有隱私。「接下來呢?」

  「接下來幫我留意一下,外面有沒有合適的餐廳店面要出租。」他放下雜誌,接住病床的控制鈕,整個人躺平下來。「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覺,你先回去吧!」

  「是。」黃雲隴無奈地提起公事包,走沒兩步路,腳下突然頓了一頓,回頭提出一個緊要的問題。「陸小姐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可是……白家那一邊呢?」

  彭槐安斂起笑吟吟的表情,淡然問道:「白家怎麼樣?」

  「你和白小姐……」

  「我和陸雙絲的事情與白家的婚約無關,我看不出兩者有任何牴觸的地方。」

  他冷冷地道。

  黃雲隴靜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推開門離去。

  ☆ ☆ ☆

  八點三十分,夜幕才剛唱出序曲,然而對醫院來說,訪客時間即將結束,接下來該是病人安歇的時刻。

  雙絲放輕腳步,沿途對經過身畔的白衣天使微笑頷首。

  「本院只剩下三十分鐘就不接受探訪羅。」

  「我知道,謝謝你。」

  她的腳步停頓在頭等病房的門前,遲疑了一下,抬手輕輕叩響門扉。

  頭沒人應聲。

  彭槐安可能睡了,而且是孤零零地躺在病房。他的家人遠在異邦,特別看護也不曉得找好了沒有?本來她一向在下午探病的,可是今天萌萌的心情似乎有些鬱悶,所以她多花了一點時間陪繼女聊天,拖延到晚上才抽出空暇。

  既然病房內沒有其他人,而彭槐安又睡著了……她偷偷溜進去瞧他一眼,應該無所謂吧?

  主意既定,雙絲無聲無息地推開門。

  頭傳來「[口白]」一聲,彷彿有什麼物品掉落在地毯上。

  「哈羅?」她試探性地輕喚。

  最高品質,靜悄悄的,果真沒有第二個人存在。

  病房內的燈光相當明亮,觸目所及擺滿了花籃、水果,和大大小小的禮盒,想必是白日川流不息的訪客留下來的。

  床上那道突起的身形靜靜不動,沉睡在溫軟的夢鄉。

  她踮著腳尖來到床側,見到一本商業週刊滑掉在地上。可能是他看雜誌看到睡著了,翻身時無意間碰落的。

  她低下腰撿起雜誌,抬眼的第一個角度就是他吊高在床尾的傷腿。

  雙絲鼻子吸了兩下,淚水登時落了下來。

  該死!彭槐安暗暗歎了口氣。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連兩秒鐘也撐不了。

  「唔……是你。」他「睡眼惺忪」地撐開眼皮。

  「嗯。」淚水下滑得更加放肆了。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他趕緊調高床位,將她濕淋淋的嬌容按在肩膀上。

  「對……對不起……」在他面前,她好像永遠只有道歉的份。

  「別哭了,我又沒有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可是我一直責怪我自己……」雙絲哭得唏哩嗶啦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其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隨隨便便跌傷腳,是我不好,求求你別哭了。」好不容易他捱了這幾天,結果還是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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