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就是霸在他的旺盛生氣。
「你想跑哪兒去?」橫蠻的手抓回她。
雙絲無助地被圈陷在他胸前。
天!再憋下去她要悶死了,她只好鬆開手,大大地吸了一口鮮美氧氣。
另一張「大大」的口覆上櫻唇。
她的氣息再度受到窒礙,接下來的肢體攻擊純粹屬於下意識的舉動。
有過前一次滑倒受傷的經驗,這一回彭槐安學乖了,在她真正致命的把戲使出來之前,攔腰將她抱高,調整她的腿夾住自己的腰側。
雙絲但覺自己的下盤虛浮,人已經被他移到地球表面以外,雖然夾著他鐵腰的姿勢缺乏淑女氣質,但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也只好乖乖傚法無尾熊,攀住他這株變種的尤加利樹。
「這個姿勢……有點不雅觀。」她緋紅了雙頰,提醒他。
「好,那我們換個姿勢。」他笑得奸惡,手掌突然下移,覆住她的俏臀,讓她更緊密地貼向自己。
雙絲好歹也是個三十一歲的女人,健康教育第十五章碰巧學習得相當仔細,此刻自然瞭解抵住自己小腹的堅硬物體是什麼。
熱度在她體內、體外焚燒,猶如一把流動的液態之火。
「通常,男人抱女人的時候,都是打橫著抱的。」她語氣困難地指點。
「哦?」彭槐安輕舔著她的耳垂。「可是換成了我,若依照你所說的方式抱起女人,通常只為了走向一個目的地。」
無論她如何在有限的空間內縮躲,總逃不過他如影隨形的舐吻。
「哪……哪?」她努力地以說話來引開他的注意力。
「這。」他使勁一扔,雙絲的嬌軀猛地往外飛出去,呈拋物線降落在兩公尺外的軟床上。
她連忙翻身要跳下床沿。熱呼呼的血肉之軀後發先至,把她緊緊囚禁在自己的身體之下。
「你……你……不行……」她快昏了,芳心怦怦跳得幾乎故障,攫住身軀的那股熱度,說不出是源自於慌亂,抑或興奮……
「為什麼不行?」他好整以暇地問,使壞的眼神盯牢她微微敞露的前襟。
「因為……因為……」她吞了一口口水,直覺說出女人家最合用的藉口。「我的……『那個』來了。」
「真的?」他挑了挑眉。「好,我檢查看看。」
賊忒兮兮的毛手順著她的腰圍,緩緩滑下小腹……
「不要!」她驚喘一聲,及時按住他的蒲扇大掌。「好嘛!我……我騙你的。」
「你慘了!我最忌諱人家騙我。」詭異的金光乍然燃亮了他的眼眸。他緩緩壓低腦袋,貼近她,貼近她……
雙絲顫巍巍地倒抽一聲,霎時感覺他熾熱的唇降落在自己的襟口。
料輕質薄的短袖衫實在沒有多少抵禦外侮的能力,衣服的鈕扣一顆、兩顆、三顆地被解開。滑溜的唇和舌貼附上她的酥胸,品嚐著渾圓飽滿的女性化線條……
「彭……彭先生……」她昏亂地擺動螓首,彷彿想推拒,又煞似迎合。
「你還叫我『彭先生』?」他驀然抬高腦袋低吼。其實他直正想問的是……你私底下是否也稱呼白老頭為「白先生」,或者他已經成功地說服你呼喚他名字?
然而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在床第之間提起另一名男子,鐵定是絕頂愚蠢的傻事。而彭槐安恰巧是個非常有經驗的男人!
「我……」雙絲已經說不出話來,眼眸漾成水汪汪的深潭,無助地承受著由天而降的狂暴雨絲。這種不自覺的柔弱姿態,擊中了男人天性中的征服欲。
他深吸呼一下,飛快地褪除兩人的衣衫。冰涼的空氣拂上嬌軀,雙絲驟然拾回一絲絲神智。
「不行……」她只能柔弱無力地抗拒。「你說過不使強的。」
「放心。」他笑得信心十足。「我自然會逗得你心甘情願。」
☆ ☆ ☆
清晨張開眼的第一件事,雙絲跳下床,身形稍微因為僵澀的感覺而頓了一頓,然後頭也不回地逃進浴室。
洗手台的冷水澆醒了她的神智……和羞愧。
「老天!」她害臊的臉容埋進手,無顏以對江東父老。
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她把自己給了彭槐安!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她簡直無法相信。他只不過隨意碰了碰她、親了親她,她決心便傚法赤道的冰塊,融化得無影無蹤。
她該如何面對他呢?她該如何面對萌萌和維箴呢?最重要的是,她該如何面對自己?
她掬起清水,用力撲濕臉頰,然後抬起頭,審視著洗手台上的明鏡。
相對於她晦暗的心境,鏡中人兒看起來出奇美麗。柔美無瑕的臉頰猶如春花一般,透著粉嫩嫩的微紅;一雙美眸水亮水亮的,微腫的嫣唇顯示它曾經被徹底地吻過。
她看起來百分之百像個甫春風一度的女子,以這副模樣走出去根本騙不過任何人。
「天哪!」雙絲繼續呻吟。她不要回家了!她要離家出走!她該如何向繼女們解釋自己的轉變?
「下次要躲進浴室之前,記得鎖門。」他碩大的塊頭顯映在鏡子。
彭槐安就挺立在她的正後方。
雙絲突然感到心慌無措,兩雙笨手笨腳找不著適切的位置擺。
「不要這樣。」他歎了口氣,從身後緊緊地摟住她。
兩人身上都沒穿多少,雙絲敏感的肌膚立時浮起細細的疙瘩。
一種淡淡的、男人獨有的體息盤旋在她的鼻端。這股氣味並不止於來自他,也發自她的身上……這是昨夜他沾留下來的氣息。在女人的體膚上嗅聞到男人的氣味,遠比味道來自於男人身上更曖昧。
「不要怎麼樣?」她沒有勇氣抬頭迎視明鏡中的鷹眼。
「別讓你自己感到羞愧。」彭槐安轉正她的身子。「昨夜發生的事是相當正常的,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雙絲突然著惱了。對他來說,他當然覺得很正常。男人總是把情慾與現實分得一清二楚!可她們女人不一樣。
「誰說我沒有做錯!」她忿忿地推開他,離開狹小的方室,開始撿拾散落的衣物,一一套同白己身上。「我不應該和你發生……發生任何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