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聚寶財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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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聞不如一見,真是走了一趟才能知道尹摯這個姑娘多有能耐,莫怪父皇當她是小金庫,連她的生意都插了一腳。

  對晁樞引來說,他倒是能明白她常說的那句——本姑娘什麼都沒有,銀子最多。

  她確實有資格囂張。

  進了莊子,管事領著幾個莊頭來迎接,下榻的院子早已經收拾好,待他們一一進入後,立刻差人去備熱水和晚膳。

  行人用膳梳洗過,各自在自己的房裡歇下。

  尹摯進了屋子,隨即問起管事關於今年秋收的大小事。

  「這兒也有人高價收購?」

  「郡主一路走來,其他莊子也有人上門收購?」邱管事神色頗詫異。

  「而且價格都差不多。」尹摯沉吟,不禁慶幸她先前就差人送信,將莊子裡多餘的米糧全都留下,要不真被收購走了,她要上哪調糧。「能否將上門收購米糧的人像畫出?」

  每年秋收時,她總會刻意讓每個莊子留下幾百石的米糧,以防入冬後若發生任何情況,還有米糧可調用,也因為這習慣,如今才能教她應付得了糧缺。

  「可以,小的立刻去辦。」

  尹摯擺了擺手,邱管事便先退下。待他一走,她才從隨身的匣子裡取出三張畫像,三張畫像皆不同人,意味對方是分頭採買,而有這樣的能耐和資金在暗處收糧,恐怕不是一般商賈。

  難道會是在逃的禍國佞臣簡昊衍?

  她要不要跟晁樞引說這事?總覺得這並非純粹為了造反屯糧,畢竟動作太多,定會令人起疑,既是要造反,就該愈隱密愈好,其中必定有她難以看破的計謀。

  事關重大,不管她的揣測正不正確,還是要跟晁樞引說上一聲,由他判斷要不要去追查。

  「郡主,晁大人來了。」外頭傳來多靜的聲音。

  「讓他進來。」太好了,他自個上門,省得她再去找他。

  晁樞引推門而入,就見她坐在榻上,几上擺放著幾本帳本還有一個匣子。

  「你真是到哪都要看帳本。」

  「有什麼辦法,向野現在在揚州,若是他在,我就省力多了。」說著,她指著小几另一頭的位置要他落坐。

  晁樞引坐下後瞥了眼帳本。「這事我也成。」

  「我可不敢勞煩晁大人替我看帳本。」她笑了笑,將手上的畫像交給他,把每個莊子管事說的事都講過一遍。「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單純是為了屯糧,而是某種更大的企圖。」

  晁樞引微瞇眼沒說話,將畫像收起。「我會將畫像交給暗衛去處理,既是上個月才發生的事,從這兒方圓兩百里先找起。」

  「可我認為應該朝常寧的方向去會更妥當,畢竟那兒的莊子更多,文昌附近收購不得,定是要往常寧去的。」

  晁樞引自知這方面的事尹摯必定比他清楚多了,便在心裡記下了。

  「好了,早點歇著吧,今天雨勢不小,明天得早點啟程,否則怕是天黑之前到不了衢州。」

  「你還不歇著?」

  「我總得將米糧的數目再算過一遍,好確定能調動的有多少,如此一來才能精算每座莊子能夠動用的有多少,要是不足的話,再想想能從哪裡調。」尹擊看著帳本,手邊不需要算盤,只在嘴裡唸唸有詞就能算出數目一樣。

  晁樞引引不禁搖頭失笑,能練成這般本事,她也算了得了。

  他也總算明白,要不是有尹摯這般善於鑽營、瞭解民生之人,在朝政上給了皇上許多想心法,得以頒布更多德政,恐怕這太平盛世不會來得這麼快,而眼前最重要的是,得趕緊挖除簡昊衍這顆毒瘤。

  第十章 尹摯的能耐(2)

  翌日,天色還未大亮,一行人就匆忙上路。

  路上又停留了兩處莊子後,馬車幾乎不停地朝衢州而去,總算趕在城門關上前入城,來到了尹賢的宅邸。

  此處是皇上賞賜的,一下馬車,門房便找來總管,總管一見到尹摯,一張老臉都快要樂開花了,趕忙領著尹摯一行入廳。

  「那日收到郡主的來信,老太爺就一直盼著郡主來,至今都還沒用膳呢。」老總管是尹府家生子,待在尹家已經六十多年,從尹賢身邊的小廝成了總管,自然多清楚尹賢有多疼愛尹摯。

  「您老怎麼不勸著祖父?瞧這天候不好就知道路上定會擔擱的。」尹摯帶著撒嬌意味的埋怨,讓總管更加心花怒放。

  「老太爺說了,正因為天候不好,郡主定會加快腳步趕在城門關前入城,瞧,這不就讓老太爺猜中了!」

  話落,一行人來到廳外,就見尹賢已經站在廊上,含笑瞅著三年不見的孫女。

  「祖父。」尹摯咳了聲,飛快地跑去撲在尹賢懷裡。「祖父,孫女好想您,您腳還疼嗎?這天候差,您怎不在裡頭等著就好,何必站在外頭?瞧,這袍子都有點被雨給打濕了。」

  尹摯在他懷裡蹭了下,一發現他的衣袍微濕,隨即板起臉孔。

  尹賢慈愛地撫了撫她的頭。「你這丫頭倒是埋怨起我了。」

  「當然要埋怨,這屋裡的人一個個都縱著組父。」話落,目光掃了一圈,廳外的下人個個垂著眼,一個個都想喊冤。

  尹賢一生戎馬,更有縱龍之功,在戰場上養出的肅殺之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嚇得人不敢作聲,誰敢勸他?也唯有在尹摯面前他才會卸下一身戾氣,像個尋常祖父。

  尹賢低低笑著,拍拍她的肩,這才瞧見她身後有人,定睛一瞧,正要施禮,盛珩趕忙上前扶起。

  「老將軍可別折煞我了,要是讓父皇知道您老對我施禮,我可不敢回京。」盛珩收斂了以往的紈褲換樣,臉色端肅地道。

  當初父皇揭竿起義,要不是有尹老將軍一馬當先,此刻坐在龍椅上的是誰還難說呢,而且尹老將軍這個人公正不阿,只講是非對錯,不會只向君權低頭或逢迎,可惜多年征戰落下宿疾,三年前致仕了。

  「體不可廢。」

  話落,尹賢還是朝盛珩施禮,他只得偏過身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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