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聚寶財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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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一頓飯吃得頗愉快,聊起商道,四人皆有自個兒的見解,可論膽量和氣魄,在場三個男人莫不甘拜下風。任誰也想不到一個姑娘竟然有獨到的看法和盤算,就連利潤都能在轉眼間算妥。

  在旁作陪的賀氏不禁搖著頭,心想回頭她得跟女兒說一聲才好,畢竟她那算起利潤的嘴臉實在是……太財迷了。

  回團圓閣的路上,尹摯那雙天生帶媚的水眸樂得幾乎瞇成一直線。

  「……阿摯。」賀氏瞧她那臉財迷樣,硬生生折損了幾分麗色,不由歎口氣。

  「娘,怎了?是不是二房姑娘惹你不開心了?」尹摯回過神,腦袋裡翻飛出數種折騰人的手法,打算依她娘親的不悅程度再決定下手輕重。

  「是你。」

  「我?」尹摯一臉疑惑。「我怎麼了?」

  她堂堂一個郡主,難道態度還不夠恭謙?她已經給足那叔面子,畢竟娘要在這裡待一輩子,要不是怕娘為難,她是會任人欺的嗎?去問問京城那些貴女,有幾個敢在她面前哼唧?

  「你呀,就這樣跟三個男人談海運,還談得眉飛色舞,甚至當場開出幾分讓利,你……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好歹收斂點。」賀氏有那麼丁點後悔,當初不該教她看帳本的。

  尹摯恍然大悟,親熱地挽著賀氏的手。「娘,海運的事是皇上要我訪親時順便辦的差事,我這是談妥差事,開心嘛。」

  「你敢說你沒插一手?」她都敢跟皇上作買賣了,這海運的事沒她的手筆,她才不信。

  尹摯呵呵乾笑,心想她充當牙人牽線,皇上當然得讓利給她,至於那叔,因為有她把關,可以左右放行的船隻數,還能派海師護送,那叔當然該將獲利一成給她,她再把利潤直接丟進海運裡,讓那叔利滾利的幫她攢銀兩,有什麼不對?

  這種無本生意,也只有她談得起。

  瞧她又笑成一臉財迷樣,賀氏徹底無言了。

  「你呀,伴君如伴虎,皇上如今倚重你,可往後呢?依我看,還是趕緊嫁人,將這差事給卸下才是正道。」不想催她的親事,可一想起皇上對她的倚重,賀氏就是不放心,就怕哪天她辦砸了差事,不知會是什麼下場。

  一個姑娘家家,合該是天真爛漫時,她怎能一身銅臭地算計?

  「娘呀,我會看著辦的。」說到嫁人,尹摯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有個混蛋說,等他辦妥了皇上差事,回來就向皇上請旨賜婚,結果呢?哼,他變成了失憶的混蛋。

  賀氏瞧她沒了笑意,心知她又想起了晁樞引,不想惹她不開心,轉了話題,道:「就算親事不急,一個姑娘家成天在錢裡頭打滾,沾得滿身銅臭,像什麼樣子。」她可是出身名門的堂堂郡主,卻比一般的商賈更像商賈,要她怎能不擔心。

  尹摯鮮嫩的唇一勾,唇下隱隱浮現梨渦,笑道:「娘,您可說錯了,我經手的非金即銀,哪來的銅臭味?」她身上只有金銀香,香得很。

  賀氏結結實實地往她的額頭一戳。「伶牙俐齒。」

  「像娘嘛。」

  「油嘴滑舌。」

  「……像誰呢?」她的祖父和爹都是剛正木訥的人呢,忍不住的,她怯怯抬臉,輕聲問:「娘,那叔不會是我的親爹吧。」

  雖然她不願壞娘的清白,可與那叔愈是交談,她就愈覺得他倆很像啊!

  賀氏瞪大一雙水眸,毫不客氣地往她腰間一掐。「你這壞丫頭,竟敢對你親爹不敬,竟敢壞我清白!」

  「唉唉,說笑的,說笑的!」尹摯飛也似地逃了,離了幾步遠,不禁又回頭道:「娘,怎麼你嫁來這麼久,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不是那叔不行啊?」

  那家人丁真的很單薄,往後就只剩一個那啟豐撐場子,她也看得出那叔有意栽培他,他的性子也不錯,但只靠一個人還是不成呀,畢竟那家的產業之豐厚,只丟給一個人,可是會活活累死他的,而且她也想要個弟弟或妹妹。

  賀氏俏臉驀地漲紅,撩起裙子追上去。「你這丫頭說話沒個分寸,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尹摯放聲笑著,跑得也不快,保持著快她娘親一個腳步的距離。

  母女倆追逐得歡快,壓根沒發覺二門外男人的身影,更沒有察覺被認為不行的男人,今晚決定一雪恥辱。

  隔日,尹摯美美睡了一覺,直到日上三竿都沒人喚醒她,還是她自個兒睡飽了,才伸了懶腰,將多靜給喚進房裡。

  「我娘那兒可有差人過來?」

  「夫人讓喜梅姊姊過來,說是待郡主醒了再一道用膳。」多靜替邊她挽著發邊說,她手腳俐落,如行雲流水。

  「沒別的事了?」

  「聽說那姑娘和那二太太被禁足了。」

  尹摯半垂著眼,嘴角勾起,那叔可真是雷厲風行,就算是自個兒的弟妹和親侄女也壓根不留情面。

  這點倒是很好,討好了她,也代表他是真的把娘擱在心上。

  「還有呢?」

  多靜想了下,輕呀了聲,再道:「瞧奴婢這腦袋真是記不住事,一早就收到向野的信,說是約莫兩日後就會到杭州了。」

  尹摯微揚起眉,向野是她培養的大掌櫃,一直都替她在江南一帶佈局,先前她要前往江南時就跟向野提到,如今他前來方可理一理帳冊,順便查探江南一帶近來有無澇旱之災。

  只是……尹摯看著鏡裡的多靜,似笑非笑地問:「再沒其他事?」

  「不敢瞞著郡主,晁大人一早就來了,那爺不敢放他入內,所以只讓他待在大廳,就端看郡主願不願意見他。」多靜嘿嘿乾笑著。

  「你這壞丫頭,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說了?」還裝呢,瞧她多能裝。

  「怎會?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奴婢自然是記不得的。」

  「你還真敢說。」尹摯笑罵著。一個御前的大紅人,她敢說無足輕重?她還真不敢聽。

  「對奴婢來說,他確實是這麼一個人。」皇上有多看重他,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在朝堂裡謀生的,難不成還得看他臉色?只是郡主這般特意問起,該不會是——「郡主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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