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富貴田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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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去年稻子一收成後,她種油菜花也是為了養地,割了油菜籽的菜梗、菜葉是很好的肥料,放在土裡腐爛了便是肥料。

  而後,她讓人挖了個大坑,將平時吃剩的菜葉、雞骨頭也一併丟入,再養上蚯蚓,十天半個月翻一次土,也就七、八個月方可熟成,連土帶蚯蚓往地裡一灑,一年的養分就有了。

  所以她不怕地不肥,又種稻、又種麥,種油菜花的同時還能種些蘿蔔、大白菜、馬鈴薯和黃豆、花生等。

  糧食方面是不愁,她一家三口人,加上二牛、三桐、四喜幾個真吃不了多少,去年收的稻子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能吃到年尾,儘管二牛、四喜兄妹倆的食量大得驚人。

  因為收成不用再往將軍府送,因此囤積的量比往年多上數倍,畢竟莊子裡的人不多,不像將軍府連同主子和下人就有百來個,還要送一些給親戚,做做面子,救濟族親。

  雖她和將軍府沒丁點關係了,先前秋收一過,將軍府的管事居然厚顏無恥的要來運糧,還說每年莊子的糧食本來就是要供給將軍府的,他年年來拉,怎麼就不給了?

  羅琉玉一聽就氣笑了,讓人連牛車帶人給轟出去,只留下三頭牛耕田,陸家人吃了她幾年糧食也該給銀子,她用牛來抵是天經地義,真要仔細算,她還吃虧了。

  後來陸二嬸帶了一堆家丁來討糧,大言不慚道莊子產的糧食全歸陸家所有,年年都如此,誰想霸著都不成。

  羅琉玉不耐煩應付她,直接告上京兆府衙門,指控陸家人買糧不給錢,強取豪奪。

  京兆尹派人一查,發現果真連著數年羅琉玉沒收到一文錢,妄想侵佔的陸二嬸偷雞不著蝕把米,反而要付出五百兩補償。

  為此陸家人鬧得雞飛狗跳,還想使陰招從她身上討便宜,她一不做二不休,把半夜摸進莊子的黑衣人全打斷了腿骨,再串粽子似的把人丟在將軍府門口,每個人臉上用硃砂寫著——再來、殺。

  陸家人有膽色的全死在戰場上,像二老爺陸建生還有二夫人賈氏是惡人無膽,一見到一地呻吟的黑衣人便嚇到腿軟,再也不敢覺得羅琉玉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娘子,綠豆湯涼了,要叫他們來喝嗎?」開口的是三桐,她指了指旁邊提著一口大桶子的四喜。

  十幾個壯丁、五十畝田地,大概要割三到五天,再曬上個數日,這一季的麥子也算收完了,這還是天公作美的情況。

  羅琉玉不會種田,但她敢花重本,不怕沒人來耕種,從買種、育苗、播種、施肥、灌溉到收成、入倉,她是一根指頭也沒動過,全憑一張嘴,她一開口就有人做,還做得比她想像中還好,在將軍府當看人臉色、受人欺壓的小媳婦,還不如今日全靠她吃飯的地主婆。

  原本她還想再買地,但京城附近的地不好買,大多在達官貴人手中,或是皇家莊園、溫泉園子,當年她爹還是太傅,仗著和皇上親近才能到這塊土地和莊子,幸而後來給她當嫁妝,才沒被收了回去。

  「喊人吧!將軍不差餓兵,我讓你們煎的大餅呢?」

  山上長了不少野蔥,剁碎了和在麵團裡充滿香氣,下油鍋一煎就滿室生香,叫人聞了味道就想吃。

  「在這兒,娘子。」另一籮筐一掀開,堆得滿滿的是比人臉還大的香蔥餅,孩子吃個半片,女人吃上一片也就飽了。

  「嗯,煎得不錯!」羅琉玉拈了一小塊試味道,焦香焦香的,就是這個味。

  三桐高聲一喊,耿家人走得快,見著大餅、綠豆湯就像見到祖宗似的,爭先恐後的伸手來取,然後走到樹底下大口吞嚥。

  平時米飯、麵粉他們捨不得吃,要等到逢年過節才會上桌。

  而前一世,生在南方的羅琉玉以米飯為主食,吃不慣高粱和玉米磨粉的餅食,因此她的地裡不種這兩樣。

  其實京城週遭很少人家種稻,因此夏短冬長,雨水不豐,水質也不好,京裡的白米是從江南來的,尤其珍珠米是一石難求,全送進宮裡,平常百姓是吃不到。

  羅琉玉算是得天獨厚,她的莊子距離皇家別院不到一百里,那邊有條河匯聚了山上的雪水,水算甘甜而無雜質,可以生飲,這河水順著山勢走向流經她的田地,所以她的地年年產米,口感不下江南良米。

  這也是陸家想強佔她這莊子的原因之一,一是省下買糧錢,二是能吃上香糯的好米,畢竟不要錢的好東西誰不想要。

  「喝碗綠豆湯。」

  一碗八分滿的綠豆湯送到眼前,羅琉玉看了長滿繭子的大手一眼,由鼻孔輕哼,「借花獻佛。」

  「那也要有誠意才是。」有心為上。

  「你坐離我遠一點,不要靠過來。」她作勢揮手,嫌他一身汗臭味。

  「天熱,回去吧!」瞧她曬得鼻頭都紅了,陸東承催促。

  「這是我的地,我得盯著。」她不是不放心,而是喜歡看整片作物被收割的豐收情景,聞著青草味,輕風吹來,打個盹,她如今過的是過去嚮往的退休生活。

  「我幫你看著,不會缺斤少兩,兩個孩子在莊子裡,你總要回去看看。」他放不下兒子、女兒,他們還小。

  羅琉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好像管得太多了。」

  陸東承眼神閃爍,坐在她椅子旁的草地,「救命之恩重如山,我的命是你的。」

  沒有她,恐怕這會兒他真的已不在人世了。

  「你到底是誰?」她總覺得他身上有秘密。

  「於謹之。」他回答得很快。

  「我指的是你的身份。」每個人都有他的來處,不會憑空出現,尤其第一次見面時,他那一身足以致命的傷,顯示著他的經歷不單純,雖然至今他沒給她添過麻煩。

  「我的身份是為你幹活的人。」如果可以,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這一生他欠她太多。

  這人口風真緊!羅琉玉皺眉,又問:「你沒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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