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失心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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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啊--」耶墨眼珠子翻白,講話已經氣若游絲。「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只說,約翰……約翰從台灣帶了一個『寶貝』回來,佈雷德一定會感興趣……可是他們一行人在沙漠遇到風暴,分散了……那個寶貝失去下落……八成是約翰不死心,回頭向佈雷德勒索……所以……所以才被滅口……」

  青蘿的腦中一團混亂。台灣能有什麼寶貝是神秘的佈雷德感興趣的?除了她們這些預定被販賣的人口,約翰究竟帶回了什麼東西?

  齊磊輕輕踢踢她,下巴朝門口一點,示意她該走了。青蘿回過神來,起身躲在他背後。耶墨護在兩人的面前,負責當他們的人肉盾牌,謹慎的朝外頭移動。

  五分鐘後,三人順利下達一樓大廳。

  離開之前,她猶不肯死心,向人質丟出最後一個問題。「你確定約翰已經死了?說不定他沒死,送來的眼睛和舌頭是屬於別人的。」

  「上……上個星期……一具無名男屍在利雅德被發現……眼睛和舌頭被割了下來……後來證實,就是約翰……」耶墨流血過多,咬字已經含混不清。

  青蘿的表情呆滯而空白。約翰死了,她的最後一絲線索落空了……

  「接住!」齊磊猛然將人質推向亦步亦趨跟上來的打手,反手拖住她,飛身閃向停在路旁的租車。

  三秒鐘之內車子激活,兩個襲擊者飛馳而去。

  夕陽在天,人影散亂。

  第六章

  齊磊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他做了生平第一次做的事情:臭罵一個人超過半個小時以上。明知管這女人的閒事只會惹來滿身腥,他還失心瘋的插了手,簡直瘋了!

  即使兩人遷出原來的旅店,另外用假名登記到另一家旅館的房間,他的詛咒也沒有停過;直到兩人進了新房間,放下行李,臭罵聲依然沒有斷絕。

  咒罵到口酸腳軟,旁邊的罪魁禍首依然沒反應,他終於停了下來。

  「我罵了這麼久,妳究竟聽進去幾句?」他突兀的質詢她。

  青蘿呆坐在床沿,容顏呆滯而蒼白。

  約翰死了。她妹妹的下落再也無人可以查問。人生,地不熟,門路又杳。強烈的失落感是如此沉重,她無法再做其它思考。

  「莫勒幫並不算什麼重要角色,然而他們擁有我一直在追尋的線民。即使拋開這一點不談,現在莫勒幫八成也把我在調查韓偉格的事洩漏出去。一旦打草驚蛇,我的計畫得重新部署一遍。」他的脾氣忍不住又燃沸起來。「妳該死的根本不該闖進談判現場!」

  不行!青蘿挺直癱頹的背脊。她不能這麼輕易放棄。當年唐三藏西天取經也歷盡九十九大劫才修成正果,如今她只是碰到一個小小挫折而已,算得了什麼?中東的頭號人口販子雖然殉亡了,他的販賣紀錄必定仍留存在某個地方。她只要把這本「遺物」找出來,情勢仍然大有可為。

  目前他身旁的人被那個神秘的佈雷德嚇得半死,但她相信,只要她肯花時間鑽研,必定能找出某個可以滲透的管道。

  「佈雷德。」她忽地脫口而出。

  「什麼?」齊磊停下折來返去的踱步,陰目瞪睨她。

  「佈雷德。他是最後一個接觸到約翰的人,只有他知道約翰究竟從台灣帶回什麼寶貝。」意志堅定的焦點移向他臉孔。「我有預感,若想查明所有謎團背後的真相,必須找出這個寶貝的秘密。」

  很好!顯然他方才說的話,她完全沒有聽進去。脾氣飆到極致,他反而乏力了。

  「所以呢?」他充滿耐性的坐回床沿,先探明她的計畫,以免她又做出什麼出人意表的舉動。

  「所以,我必須找到佈雷德。」她堅忍不拔的開口。

  「妳認為佈雷德會乖乖告訴妳約翰勒索他的內容,好讓妳拿同樣的內幕來威脅他?」

  他譏誚的問道。

  青蘿搖搖頭。「我的思緒還非常混亂,說不出來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聯。但是憑我的第六感,我知道約翰帶回來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說不定和我的目的地有關!而這一切都得和佈雷德接觸之後才能獲得解答。」

  他並不搭腔,神色卻越來越陰沉。讓她扯進莫勒幫的事件就已夠糟糕,他不需要她再蹚進韓偉格的渾水。

  青蘿心念電轉,腦筋動到他頭上來。

  方纔瞧他在人家的地盤上,單人支槍制伏了對方七、八名打手,那股悍勁光是看看都覺得很帥。出門在外,身旁有個免費打手也不錯。況且陳朝陽人在台灣,總有無法幫上手的地方,齊磊的門路倒似頗靈通。最好想個法子誘使他站在她這條線上。

  「好了,你先別生氣,我道歉就是了。」

  「道歉是全世界女人想從麻煩中脫身最好的借口。」他冷冷的譏嘲道。

  青蘿先忍下這一回。「根據我的觀察,你對韓偉格相當感興趣,卻也拿他束手無策?」

  「在我的地盤上,他動不了我;在他的地盤上,我碰不了他。大家半斤八兩。」齊磊往床頭一靠,存心看她準備如何動他腦筋。長到這把年紀,倘若會栽入遣將不如激將的老招數,他頂好別出來混了。

  青蘿依樣晝葫蘆的躺靠在他身旁,連兩腿在腳踝處交叉、兩隻手交疊在小腹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可是,妳不會遜到連人家手下的行蹤都打探不出來吧?當心佈雷德摸上家門口,你還在溫柔鄉里散步。」

  「什麼溫柔鄉?」他忽而側身一翻,將她壓陷在身體底下。「妳是說,這樣的溫柔鄉嗎?」

  「先生,你有點重。」青蘿清了清喉嚨,強迫自己無動於衷。

  「是嗎?」他拂開她散披在臉頰上的髮絲。「妳是第一個抱怨的人。」

  意思是,他的姘頭都習於乖乖承恩?

  「讓開!」她懊惱的推撼他。

  齊磊僅騰出一隻右手便將她的兩腕桎梏在頭頂上方。兩副軀體之間少了他右手臂的支撐,貼黏得更加親密。他的呼息噴拂在她的鼻端,弄得她臉頰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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