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友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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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把菜拿到廚房,收起晚餐吃剩的菜,整整一個月她都在害怕見到他、不想見他、他沒來找她而失望……這些反反覆覆的矛盾情緒中度過。

  她告訴自己不可以這樣,她要快點忘掉他,人生應該過得更有意義,正巧村長極力推動弱勢孩子的夜間陪讀計劃,村裡很多都是隔代教養,父母幾乎都到外地工作,有些老人家不識字,孩子功課有不懂的,也找不到人問,久而久之便對讀書興趣缺缺,其中也有一些孩子的母親是外籍新娘,媽媽想教孩子功課,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當下她不加思索,馬上點頭答應,由於是義務性質,所以也沒酬勞,不過她不在乎,她很樂意能幫助小朋友重拾讀書的興趣,尤其看到他們天真的笑容,能讓她短暫忘記心頭的傷。

  想到Spark天真的問話,當下她雖然裝作沒聽見,可心仍免不了抽痛了下,都過去兩個月了,他應該早就回台灣了吧,可是他完全沒來找過她,還是他根本還沒回來?

  她的心情仍然矛盾,怕知道他的消息,她不看任何新聞報紙,雜誌更是謝絕,一再告訴自己,她不要知道他的任何事,那些都已和她無關,可她竟然在乎他一直沒來找她,這,這也太過分了!

  「嚴九歌,誰希罕你送的木桶!」進到浴室,看到他買的木桶,免不了要踢它一下,以洩心頭之恨。

  她很清楚,沒把木桶丟了,不是因為想用它來洩恨,而是她根本捨不得,那是他送的,雖然怎麼看怎麼丑。

  她一直想在附近村子問問看,這木桶到底是哪家店賣的,怎麼會把瑕疵品賣給客人,可腦袋裡塞了太多事情,老是忘記。

  洗了把臉,晚上她還有工作要做,透過以前的同事介紹,她接了原文書的翻譯,錢雖然不多,但養活自己應該足夠。

  在書桌前坐定,打開燈,她是該專心工作的,可每每只要一想起嚴九歌,心緒總會紊亂好一陣子。

  她緩緩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饒過自己吧,她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翌日,霍天香比平日晚兩個鐘頭起床,昨晚她沒有饒過自己,要不今天早上就不會冒出兩團黑眼圈,也不會讓屋簷下的麻雀吵了好幾個鐘頭還不起床。

  「嚴九歌,滾遠一點!」坐在床沿,渾身無力、懶洋洋的她,擠出全身力量低吼。

  昨晚若不是想他,她不會沒辦法工作,想睡也睡不著,他的身影像幽靈一般纏著她不放,到底是想怎樣……

  頂著一頭蓬鬆亂髮,梳洗完畢趕緊去開門,以往阿爸還在,天一亮他就會把門打開,若他知道太陽都已經高掛天空了,家門還沒打開,說不定晚上就會托夢罵她這個懶蟲一頓,如果真是這樣,她應該要叫阿爸去罵嚴九歌,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害的啦!

  門一開,她整個人嚇得呆愣住,她是沒睡醒還是怎樣,家門口怎麼會有一大束……玫瑰花?就算真的有人送她東西,比較可能出現的是一袋菜,怎麼會是一束花,而且還好大一束。

  怔望著玫瑰花,只要跨出去摸一摸便知真假,她卻傻茫茫的回頭,進房去拿她的眼鏡。

  自從決定搬回鄉下住,她便不再戴隱形眼鏡,改戴以前那個又土又俗的黑框大眼鏡,這是她誓言要和嚴九歌劃清界線的另類表示法。

  戴上眼鏡,重回現場,那束玫瑰花還在,看來不是她眼花了。到底是誰會送這麼大一束花給她?

  跨出門檻,她站在玫瑰花前,兩手環胸,仔細審視倚在牆邊的玫瑰花,難不成是阿哲送的,想藉此巴結她,看她會不會哪天想買地好讓他抽佣?不太可能,還沒賺到錢就花這麼大一筆錢,他又不是瘋了。

  那……是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當二房的鄰長兒子?也不可能,那句玩笑話一傳到太座耳裡,她從此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他,只要遠遠看到她,他就會自動閃開,看來是太座下了禁令,他不敢不從,果然,四十歲的男人只剩下一張嘴。

  要不,是賣豬肉的阿榮?阿巧嬸偷偷跟她說過,說阿榮很喜歡她,但他不像會送一大束玫瑰花給她的那種人,送一塊五花肉還比較實際。

  瞇眼盯著牆邊的屍體……不,玫瑰花,案情陷入膠著,當她正苦惱揪不出兇手之際,在旁邊種田的阿輝伯在田里大喊:「天香,阿你素又交新男朋友了喔,一大早有一個理平頭的男人在你家門前不知在幹什麼,我從那邊跑過來時,他已經開車走了……」

  她問了阿輝伯男人的外貌,阿輝伯說因為距離很遠他看不清楚,不過身材很像嚴九歌,但比較瘦一點,開著一輛像小金龜的車。

  理平頭?身材像瘦一點的九歌……

  她馬上聯想到的是嚴九曲,他雖沒九歌那麼高大,但兄弟倆的身材,光看背影倒還有幾分相像,可她沒聽說過九曲會開車,而且他未成年沒駕照,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從台北開車到稻禾村,再說,他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裡。

  一想到嚴九曲,霍天香就心有愧疚,當家教期間她明明看到他有進步,應該再推他一把的,但她卻因為個人因素說走就走,當時何阿姨和嚴伯伯強力慰留,但最後仍是尊重她的決定。

  將花捧進屋內,不管是誰送的,玫瑰花很美,她可捨不得讓花被太陽曬到乾枯。

  一時間找不到可以裝一大束花的容器,索性暫放在浴室的木桶裡,她盯著木桶發愣,她不是沒想過花是嚴九歌送的,刻意迴避這個名字,是因為她內心最希望的送花者是他……

  無奈的歎笑,自己究竟還在希冀些什麼?再說理平頭、開小車,這人絕不可能是他,他沒事幹麼理平頭,而且有大車可以開的大老闆,怎麼可能沒事換開一台金龜小車?

  再三翻找,確定花束裡沒有卡片,她逕自下了一個結論——這花,肯定是烏龍送花男送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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