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仁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轉身出了診間。
許鳴熙連忙跟上,一邊說道:「皇上,王爺的眼光還是極好的,彩蒙姑娘穎慧靈秀,不但醫術高明,還有顆柔軟的心腸,時常安慰病患,舉止也是落落大方,不像一般小家碧玉,樣貌嘛更是絕世無雙,沒得挑剔,奴才看彩蒙姑娘跟王爺甚為相配……」
過了幾日,紀玉仁又若無其事的「逛」到了診療大堂,他已經不需要許鳴熙攙扶了,支開許鳴熙去辦事,自己很自然的繞過屏風,在裡面旁觀。
說也奇怪,明明他出現得很突兀,身份還是個住院病人,可大家都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人開口趕他走。
因為,雖然紀玉琢沒有說這病人的身份,可大家都看的出來,他們一定有關係,紀玉琢待這病人太特別了,親自守夜不說,還交代譚沄娘特別做吃食,再三強調定要絕對的新鮮和乾淨。
因此,他們斷定紀玉琢和那病人肯定是相識的,只不過想等紀玉琢自己開口跟他們說罷了。
第十四章 空間救了所有人(2)
「大夫!救命啊!我們讓蜂給螫了!」三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衝了進來。
馬琉璃很快跟進來道:「他們說讓蜂螫了,我便讓他們先進來。」
馬彩蒙對她點點頭。「嗯,做得很好!」
琉璃很聰明,她給琉璃上了一些基本醫學課程,教她如何分辨大致急症,危急的可以插隊,琉璃很快都學會了。
「你們快過來!」馬南風連忙叫他們三人坐下。「被蜂螫了一定要立即挑出蜜刺,再反覆沖洗……」
馬南風、馬彩蒙、紀玉琢,一人處理一個少年,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傷口處理好。
馬彩蒙叮囑道:「若是回家之後有出現疹子,或是噁心想吐以及大小便失禁的現象要立即回來,知道了嗎?」
三人異口同聲道:「知道了!多謝大夫!」
被蜂螫的少年走了之後,來了個被蛇咬的,跟著又是幾個風寒頭痛的患者,還有一群吃了喜宴一塊兒拉肚子的賓客。
一整日就在病患來來去去之中度過,直到黃昏,醫館打烊,全家人總算能稍事休息,坐下來一塊吃晚飯。
菜還沒全部上桌,馬南風便道:「玉琢,去將一號病房的病患和家屬請來一塊兒用飯,自己一個人吃無趣,跟我們一塊兒吃熱鬧。」
紀玉琢挺意外馬南風會提出邀請,但他從善如流去請紀玉仁了,原以為紀玉仁會拒絕,想不到他不置可否,這意思就是肯一塊兒用飯。
許鳴熙興高采烈的說道:「請皇上一塊兒用飯,今天的晚飯肯定特別豐富!」
紀玉琢笑了笑。「他們並不知道皇兄的身份,晚飯跟平時一樣,都是家常小菜,沒特別之處。」
紀玉仁瞪了許鳴熙一眼。「倒是你警醒著點,滿口皇上,不要說溜了嘴。」
許鳴熙笑道:「那是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奴才才會叫皇上,有外人自然會改口了。」
三人到了用飯的廳堂,紀玉仁以為請他一塊兒來用飯是想說什麼,或許識破了他的身份,想要巴結巴結他?
沒想到,他們一家人就只是談天說地,說說白天的病人,再說說幾個娘子軍們繡的荷包的暢銷,如此而已。
對了,還有那叫麒麟的小子一直在說他明天想吃什麼,一會兒想吃紅燒肉,一會兒想吃油悶雞,想吃的東西特別多。
他狐疑起來,他們難道真的不是對他有所求?
馬琉璃興沖沖的取來一隻荷包,笑容可掏的說道:「大叔,這就是我們自個兒繡的荷包,繡樣都是我姑姑和紀叔叔畫的,在城裡賣得特別好,這個送給您!」
這是紀玉仁生平第一次被叫大叔,從有記憶以來他就被稱殿下,後來變成陛下,大叔這詞……委實陌生。
他愕然的看著那荷包上奇怪的繡樣,一隻胖肚子的黃色……老鼠?還是兔子?
「來!我幫您掛上!」馬琉璃不由分說的將荷包繫在紀玉仁腰間的玉帶上。
那是一隻皮卡丘,掛在堂堂九五之尊腰際上實在違和,紀玉琢忍俊不禁。「挺適合您的。」
馬琉璃笑容燦爛。「真好看!」
紀玉仁低頭看著荷包。
出門在外沒帶什麼好東西賞人,他也不知道該給這淺笑盈盈的小丫頭什麼回禮才好,索性將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拿下來,遞給了馬琉璃。
「這樣吧!這你拿著,將來若再見面,可以憑這玉扳指要求一件事。」
馬琉璃一愣,正要推辭,冷不防紀玉琢說道:「琉璃,快點收下。」
「哦!好!」馬琉璃連忙收下,她心無城府的衝著紀玉仁燦爛一笑。「大叔,我會好好保管,待將來提出要求之後再還給您!」
紀玉仁送出的東西就沒想過要討回,倒是比較想知道小丫頭會提出什麼要求?
晚飯後眾人各自解散,夜也深了,馬彩蒙今夜有點睡不著,也不知那位在病歷表上登記,為「黃爺」的人和紀玉琢是什麼關係,是他的家人嗎?雖然不管是什麼關係都無損於她與他之間說好了要相守一生的約定,但她還是挺想知道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告訴她?
這麼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直到夜半,迷迷糊糊之間,她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忽然好似聞到一股焦味,跟著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見到窗子外有火光閃耀,她一個機靈,立即下了床,迅速套上外衣與鞋,一開房門就見外面濃煙伴隨著熱浪陣陣撲來,她心下一驚,大喊失火了。
只是這夜半時分,肯定人人都熟睡了,又或者被煙嗆得昏了過去,誰又會聽到她的呼喊?
她連忙朝離她最近的譚沄娘和馬琉璃的房間奔去,撞開了房門,就見她們母女倆已昏迷了,她連忙扶起她們,將她們帶到空間,現在救人要緊,也沒時間幫她們檢查身體做急救,她即刻出了空間趕去譚杏兒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