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不當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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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皇甫少杭面上閃過一抹訕然,隨即掩在他邪肆的笑臉下。「小師妹想多了,我怎會是這種人?」

  你就是這種人!她用眼神鄙夷,「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我一向相信荀子雲,人性本惡。」

  他一聽,好笑到皺眉。「好吧,我也不瞞你,我有一好友從小就身子虛弱,所有御醫看過後都說他壽命不長,難過二十五,我想讓你瞧一瞧……」

  「九皇子?」

  一聽他說是姓趙的,黎玉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真想撂挑子不干轉身就走,當做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可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剛把人家一桌御膳吃光光,還頗為滿意地想再吃一回,看在美食的人情下,她抬起的腳異常沉重,半步也邁不出去,只能橫眉怒視。

  「小聲點,你想把所有人都引來嗎?」小表弟出宮一趟不易,若是被人知曉他在長公主府,又是一場無謂風波。

  第六章 長公主府麻煩多(2)

  皇上一共有十五個兒子,但活下來的卻只有七個,九皇子上面有兩位皇兄,其他不是病亡便是早夭,或是騎馬摔斷頸子,無人活到弱冠,皇室子孫的存活十分艱難。

  九皇子趙劼今年十七,小皇甫少杭一歲,兩人年齡相近,自小玩在一塊,感情甚篤。但在他之下的十皇子前年溺水而亡,十一皇子天生體弱,十二、十三皇子不足七歲,十四皇子病亡,十五皇子剛滿月。

  總之,如今在朝堂上的太子、五皇子是皇子中最有競爭力的,太子是皇后抱養在名下的,皇后本身並無所出,所以皇后的父族對太子的支持並不熱衷,反而傾向娶了皇后侄女的五皇子。

  原本那名五皇子妃是許給太子的,以後她若是封後了,身為後族的皇后娘家才能永享榮華,可是太子也不知哪根筋不對,放棄強而有力的後族,堅持要娶刑太師之女為太子妃。

  原因無他,刑太師是他生母雲妃之兄,他娶的是舅家表妹。

  此舉觸怒了皇后和皇后娘家,故憤而將原太子妃的人選嫁給五皇子,對太子也冷淡待之。

  所以在這場未來天子之爭的博奕中,兩方都還有得挽,鹿死誰手尚未分曉,各有各的優勢和軟肋。

  沒人在意活不過二十五歲的九皇子,反正是個短命的皇子,哪來奮力一爭的氣力,直接被忽略。

  只是他雖不被關注,也無人希望他身體康健起來,因為他多活一天就有可能成為威脅,逆轉整個局面。

  「我不摻入皇子之爭,你最好別拖我下水。」黎玉笛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的瞪著白牙一咧的男子。

  「治病、付診金,銀貨兩訖。」他的意思是你治病,我付銀子,全然是醫病必系,不涉及政事。

  聞言的她咕噥著,神色還是沒什麼好轉。「多少?」

  「由你開。」他最不缺的是銀子。

  黎玉笛咬唇思忖了好一會兒。「我的銀針匣子在丫頭那兒……」

  「用金針不成嗎?」他知道她藏在身上,用來防身。

  「不到重病用不著。」她登時氣惱。

  黎玉笛十分寶貝她那套金針,不輕易用在治病上,雖然是別人送的,可是這是她畫了圖,瘋師叔這位鑄造大師精心打造,世間僅有一套,絕無僅有,她捨不得拿出來用。

  「這便是重病。」活不長了還病不重。

  「輕重由我判定。」他算哪根蔥哪根蒜?

  「你又不是大夫。」他用她的話反駁。

  「那你治不治?」她冷著臉。

  「治。」

  需要問嗎?他只有這個回答。

  「那就少囉嗦,拿我的銀針來。」她不是大夫,可是她手握別人的生死,想要活命就得低頭。

  「我讓人去取。」唯有她敢使喚他。

  須臾,銀針取來。

  「我需要一個幫手。」即便推穴過針她也不解人衣衫。

  「我來。」小侯爺自告奮勇。

  看了他一眼,黎玉笛勉強點頭,「帶路。」

  護國長公主府佔地甚廣,只比皇宮小一點,兩人七彎八拐走了許久才走到一座素雅清靜的竹製樓屋,上下兩層像現代的茶藝館,有不少古樸的竹製品,淡雅的茶香味瀰漫。

  在墊著厚重被褥的竹編羅漢榻上,坐著一位只聞香不品茗的年輕男子,年約十六、七歲,目光清朗,溫潤端方,鼻樑直鋌而有肉,唇片上薄下厚,帶著敦厚笑意。

  唯有臉色看得出氣色不足的病態蒼白,是長年藥不離身的藥罐子,但眼神堅毅,讓人一見就易生好感。

  「少杭表哥挑中媳婦兒了?」看見皇甫少杭拉著人家小姑娘的手,趙劼嘴邊的笑又深了幾分。

  被調侃的兩人先是一怔,繼而一個扭頭抽出自己的手,擺出一個「我與他不熟」的神情,另一個則齜牙威脅,要他少做喬太守,自個的小命先顧好再來強佔月老廟。

  「她是藥王谷出來的。」皇甫少杭沒說黎玉笛是大夫,她不是大夫,只是醫術過人。

  「藥王谷?」趙劼訝然,心中升起一絲對「生」的期盼。

  沒人想英年早逝,若能長命百歲更好,要不多活幾年也好,他也有他想完成的抱負,只怕時間不等人。

  「我讓她來給你瞧瞧,看能不能治好你從娘胎帶來的虛弱。」

  趙劼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做比走路更劇烈的運動,否則便會喘個不停,蒼白的臉上發紅髮紫,幾乎喘不過氣。

  「能治得了嗎?」趙劼看向黎玉笛。

  「診了脈才知道。」被人用熱切的眼神緊盯著,黎玉笛仍面不改色,做了要人伸手的手勢。

  「好。」他手腕向上一翻,露出脈門。

  三指一扣,放在手腕上,黎玉笛的手顯得嬌小而纖美。

  三個呼息後,她收了手。

  「怎麼了?」皇甫少杭比趙劼還急,開口詢問。

  「你們要治還是不治?」她給了選擇。

  廢話,能治一定要治,誰有病還想拖到一命嗚呼,又不是缺衣少食的貧困人家。

  兩雙鋒利的眼齊齊一瞪——

  「治!」雙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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