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人不當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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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秦婉兒想著既然老夫人開始裝病,之後以此為由讓三兄弟到床前侍疾,到時候她就有機會和二表哥一度春風。

  她想得很美,卻禁不住老夫人是真的胸痛,又嘔出一口血後短暫昏厥,等再醒過來時嘴就有點歪了。

  「爹,你不怪我吧?」她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把老夫人幾乎活活氣死,可老夫人繼續活著,便是二房的桎梏,擺脫不掉的伽鎖。

  黎仲華聞言一笑,滿眼疼惜,「怪你幹什麼,你祖母從年輕時就是個強勢的人,不把一切掌控在手中就不安心,她習慣當家做主,不允許別人忤逆她的決定。」

  他唯一的反抗大概就是娶妻那件事,母親用不出席來表示不承認這門親事,因此二拜高堂時硬是少了一位,連隔天敬茶也佯裝抱恙,說被新媳婦克著了,讓他趕緊休了她。

  「我們真的要搬出去嗎?」她在外置辦的宅子也該整理整理了,栽些花木,再買一些下人,打些花梨木家什。

  輕歎一聲,黎仲華苦笑,「樹大有分枝,遲早要搬出去的,爹有空多寫幾幅字畫去寄賣,有了銀子也有底氣。」

  黎玉笛一聽,頓時鼻頭發酸,覺得這個男人不容易,是個好爹,也不再像過去那樣是顆好欺負的軟包子。她輕輕地一扯他衣袖,讓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耳語兩句,「爹,我們有宅子,記在娘的名下。」

  「什麼!」他訝然出聲。

  「買在我們待的莊子的山腳下,這些年我們都上山摘野菜、採草藥,是我們賣了人參後買的宅子,之前怕祖母知曉會索討,不許我們置私產。」她只透露一些。

  但黎仲華並未看過宅子有多大,以為只是鄉下的青磚瓦房。忍著淚,他動容地摸摸女兒的頭,「好孩子,委屈你了,以後就充當你娘的妝奩,這事我會和你舅舅們談,我們兩方都咬定是娘家所贈,誰也拿不走,你不用擔心。」

  母親不只跋扈還貪心,覬覦媳婦的嫁妝,要不是他守得快,早被拿得一乾二淨了。

  「嗯!」有父親擋著真好,兩世為人頭一回感受到父愛像座山,在你需要它的時候它都在。

  「對了,說說你們在護國長公主府裡出了什麼事,怎麼你祖母震怒到要把你打死?」

  也許事不大,母親不過是藉題發揮,想把在他們身上受的憋屈找回來,嚷嚷要打死孫女是發洩她的不滿。

  黎仲華沒往深處想,畢竟女兒才幾歲呀!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定是母親小題大作了。

  「不過救了兩個人而已。」她輕描淡寫。

  「唔,救人是好事,爹認為你沒錯。」果然又是母親在找事情了,他二房的妻小她沒一個看得順眼。

  黎玉笛用眼角瞟了父親一眼,「我救的人大有來頭,他們說是天香公主和鳳瑤郡主,兩位皇家貴人。」

  「喔!天香公主和鳳瑤郡主……啊!什麼,你說誰?」他忽然大驚,臉色忽青忽白。

  「天香公主和鳳瑤郡主。」可憐的爹,嚇壞了吧?

  「怎麼會是她們,那兩個魔君……」驚覺失言,黎仲華把聲音壓低,「她們出事了?」

  惡有惡報呀!他在心裡想著。

  黎仲華有不少學生吃過這兩人的虧,仗著皇家天威任意折辱打罵靈海書院的學生,不把士子當一回事,甚至當下人使喚,因此十天一休沐,有很多學生不回家,寧留在書院讀書。

  「船翻了,很多人掉進湖裡,她們被救上來時已經沒氣了。」也有很多人不想她們獲救吧,一腳踩進水裡。

  在船翻覆的慌亂之中,誰知誰踩了誰,情急之下大家只想活命。

  「死了?」他暗暗竊喜了下。

  「女兒把她們救了。」時候未到,閻王不收。

  「幹麼把她們救活了……不是,爹是說你哪來的本事,居然能起生回生?」真要命,差點說漏嘴,把心底話說出來,天香公主和鳳郡主真是禍害。

  「她們只是一時閉過氣去而已,並非真正死去,我給她們各自扎針,再讓人按壓她們的胸口通氣,再叫人往嘴裡吹氣,把喉嚨吹通了,氣一上來不就醒了。」簡單的CPR,但她為了讓她爹聽明白,她胡謅了些東西。

  黎仲華聽不懂吹氣、通氣,被女兒胡說一通的話搞得有點頭暈腦脹,他只知道女兒把人救活了,雖然有些多事,但也功德無量,「你向誰學的醫術,哪天爹有個病痛就可不用找太醫了吧,家有小神醫!」他得意不已。

  「呸呸呸!哪有人詛咒自己得病,你該說有女兒在,保你一生無病。」二愣子爹,腦子長壞了。

  他哈哈大笑,「好,托女兒的福,讓爹到老都健壯如牛,給你做牛做馬耕福田。」

  「這還差不多,不枉我辛辛苦苦的背醫書,藥王谷的醫書有上千冊……」老頭子無良,逼她每本書都得背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用枯掉的藥草來考驗她對草藥的識別。

  「等一下,藥王谷?」他有沒有聽錯?

  剛認了這爹的黎玉笛小小透點底給他,「我摘草藥時不慎滾落藥王谷,谷主看我頗有天分,便教了我幾天醫理。」

  聽到藥王谷,黎仲華看向女兒的眼神全都變了。「不只幾天吧!我們家真出了個小神醫!」

  「噓!爹,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能告訴外人。」裝孩子容易嗎?她真想大喊,老娘比你大。

  「爹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爹不會說出去。」他重重點頭,為了女兒的安危,他打死不說。

  父女倆相視一笑,無形中又拉近不少距離。

  第七章 咱倆湊合湊合(2)

  「你怎麼來了?」

  看到把自個花梨木雕花架子床當自家床鋪,任意躺臥的白衣少年,自認為好修養的黎玉笛眉頭皺。

  這樣的情形不只一次,次數多到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地方,誤把他的宅邸當她的清風齋了。

  自從與黎府隔牆而居後,這位皇孫貴胄越來越「隨意」,那隨處可見的身影叫心眼不大的黎大小姐很想試驗「新藥」,看是脫層皮好呢,還是生瘡長惡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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