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草包小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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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這裡?」墨炎冷睨他一眼。

  「不,城外。」府裡有巡邏衛兵,一有動靜會將人引來,目前他還不想曝露自己。

  「城門關了。」難道要飛出去不成。

  「明日。」他只想切磋切磋,看誰技高一籌。

  「可以。」殺手隨時都能拔劍。

  「墨炎,她是我的命,若是危急時,保下她。」看著窗內伏案練字的身影,蔣三閒的眸光一柔。

  墨炎眉頭一挑。「這是命令?」

  「是請求。」為了心愛女子,他甘願折腰。

  他一頓。「我看不透你。」

  明明只是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姑娘,他哪來這麼重的感情,好像愛了一輩子似的。

  「我不需要你看透,我只要你好好為我辦事,十年後我放你離開。」最關鍵的就是這幾年了,過後,墨炎的存在會成為上位者眼中的一根刺,欲拔之而後快。

  嘴一撇,他輕哼一聲。「你做得到?」「君子一諾。」他留他幹麼,養老嗎?

  「你不是君子。」君子不會趁人之危。

  蔣三閒不算好人,他救人是有目的的,生死關頭之際迫人簽下賣身契,為期十年,不得私逃。

  「那又如何,你走得掉嗎?」他掐住他的命門,想走不難,難的是還不了的恩。

  「你不當奸商太可惜了。」奸詐,狡猾成性。

  「我也這麼認為,只可惜我的仇人太強大,不得不往官路上走,我要爬到最高處才能為死去的爹娘報仇。」他目露冷光,充盈著對仇人的恨意和嗜殺,不以血來洗刷平復不了。

  「再強大能強過龍孫帝子嗎?你一個無權無勢尚未中舉之人,能惹上多了不起的貴人……」見蔣三閒默然不語,墨炎心頭赫然一驚,莫非真叫自個兒說著了,他惹上皇室中人?

  那的確是棘手了。

  「很快。」走對路子,便能直上青雲。

  「很快?」他面有疑色。「改朝換代。」

  他說得淡然,聽的人卻滿臉驚色。

  「怕了?」蔣三閒對著墨炎冷笑。

  「我這條命是撿來的,能活一日是一日,既然你想往死路走,我陪你就是。」反正他也沒什麼好損失,爛命一條,不是蔣三閒也是給殺手門收了,何懼之有。

  「那些人走了?」第一步邁出了,沒有回頭路。

  「是,我將人引開了,沒人知曉這件事是你指使的。」誰曉得刺史夫人的外甥竟會飛簷走壁,暗中探查某官員府邸,還順走了一些攸關重要的帳冊與密函。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是三皇子陣營的,皇后之子豈能輕易扳倒,他也太異想天開了,妄想蚍蜉撼樹。面色凝重的墨炎在心裡為蔣三閒的膽大妄為捏了把冷汗,平常官員已經很難應付了,他還專挑最難啃的骨頭,這不是連累他的小姑娘嗎?一人尋死還拉另一人陪葬,太不厚道了。

  一有不慎,株連九族。皇權之下,百姓如螻蟻,君不見西門口滿滿的累世冤魂,一顆又一顆的人頭斬首落地。

  「墨炎,上了賊船的滋味如何?」這一次,他提前一步把這位絕代高手拉到他身邊,無異是如虎添翼。

  臉色一黑的墨炎冷眸回視。「好得很,我喜歡殺人,你讓我扎上幾劍吧!想必你會非常痛快。」

  「呵呵呵……我還以為你無動於衷,原來也有小性子。」起碼還有人性,不致麻木不仁。

  聞言,墨炎臉黑得像木炭,冷冷一瞪。「你要在人家小姑娘的院子說你的雄才大略嗎?雖然所有人都中了迷藥短暫昏迷,可要有人醒過來呢?真要被當成賊的喊打喊殺了。」

  陸青瑄住的青花小院靜悄悄的,除了蟲鳴聲,聽不到一絲聲響,丫頭、婆子都睡得很沉,酣聲四起,個個呼呼大睡。

  院子外是巡邏的護院,三五成群從牆邊走過,看也沒看鎖上的院門,小聲的交談兩句又往別處去。

  「我沒當過採花賊……」蔣三閒摸了摸下頷,似乎頗有興致,當個飛賊樂趣多。

  當沒聽過這種瘋話的墨炎一把捉住他臂膀,騰空而起,幾個輕躍,來到外院將人丟下。不過他更想用踢的,將人踢清醒。

  「我知道你嫉妒我。」氣運丹田,輕鬆落地的蔣三閒笑著甩甩被捏麻的手臂,捏了個蓮花指對空一彈。

  「偷襲。」側身一閃的墨炎以劍鞘將指風打回去,蔣三閒腳旁多了三寸深的小洞。「身手不錯。」足以托付重任。

  「承讓了。」沒想到他內力如此強勁,震得他虎口發麻,原以為是防身武技,看來是深藏不露。

  「我用了全力。」他想試探墨炎的功力究竟到何等程度,是否可為他所用。

  他一聽,眸色深了幾分。「如果有一天我從背後給你一記穿心劍,你不必太訝異。」

  想找死不怕閻王不收人,他儘管拉仇恨。

  「你想殺我?」蔣三閒勾唇。

  「是你不想活。」他成全。

  「恩將仇報呀你,居然對救命恩人痛下殺手,你良心何在!」

  世間凶險,人性險惡。

  看著蔣三閒裝出悔不當初的懊惱神情,墨炎放在劍上的手一緊。「不用我動手,自有人找上門。」

  蔣三閒呵呵兩聲,眼露惋惜。「不是有你為我擋刀擋劍嗎?放心吧!你每年的祭日我都會好酒好菜的祭拜。」

  「蔣、三、閒——」墨炎面色如霜。

  「我知道我姓啥叫啥,不用你廣為宣告,目前為止,我那些仇人還沒想要我這條小命,你大可多活幾日。」他們大概想著他是賤命一條的小蝦米,舉足無輕重吧。

  這幾年的蔣三閒盡量低調做人,將過人才智表現得平庸,寄人籬下混吃等死,書不離手的彷彿是書獃,除了讀書外一無長才,抱著四書五經死磕到底。

  但事實這才是聰明的做法,他在避禍。

  為何呢?因為他爹娘的死。

  偏遠小鎮的縣令能與誰結仇?他們十餘年來偏安一隅與人為善,與所有故交舊友斷了連繫,也如同沒有親族手足,自我放逐似的過自己的日子,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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