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草包小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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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啐!信你是傻子。」她兩眼睜得又大又圓,好似在提防他出爾反爾,手一動又不安分。「你還不傻?」他看她就是個小傻子,傻得純真、傻得無邪、傻得不知人心險惡、傻得喂大吃人的老虎。

  陸青瑄不服氣的杏眸圓瞪。「我哪裡傻了,我是大智若愚,不想像你們這些自詡聰明的人想得多,自尋麻煩。」

  「嗯!說得有理,不愧是我中意的姑娘。」多思多苦惱,還不如什麼都不想,她比他豁達。

  聞言,她臉一紅。「表哥,你越說越不像話,誰要你中意了,讓人聽見了我的名聲就毀了。」

  她還是很愛惜小小的名節,雖然微不足道。

  「最遲在秋闈後,一旦放榜了,我必遣官媒上門提親,到時就不會有人閒言閒語。」他必須快刀斬亂麻,不能給別人機會,如果他在年後進京,勢必會碰上那個人……

  「你有把握能上榜?」看他一臉自信,她真想打擊他。

  「若是我都落榜,此次科考必有舞弊。」以他的才學和破題能力,主考官得有多瞎才敢黑了他。

  「說得你好像獨佔鰲頭似的。」雖然已知他是這一屆的解元公,她還是忍不住想酸他一句。

  蔣三閒眉目生輝地展顏一笑。「我想娶你為妻。」

  她頓了頓,微露悵然。「母親不會同意的。」

  「你確定?」事在人為。

  「是。」嫡母不會讓她們母女稱心如意,表面上看起來大度的主母,能接納丈夫的妾室,實則恨之入骨,不時地使些小手段打壓,甚至想置人於死地,一洩心中怒氣。

  在重生之後,陸青瑄才知道嫡母對妾室、庶子庶女的好全是偽善,三哥陸岑的學問並不比二哥陸夙差,但他一遇考試必有事,不是腹痛便是連拉三天,這次最慘是摔斷腿,與科舉無緣,目前只能打理府中庶務。

  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便不是巧合,庶子女的婚配都不是太好,除了她以外,個個貌合神離、同床異夢,最後夫妻失和、子嗣困難,沒有一個平平順順,白髮到老。

  即便是陸青瑾也被妾室毀了容,她嫁了個看似前途似錦,事實上卻毆妻成習的武官,在議論婚嫁之前便有種種類似的傳聞,武官已死了兩個老婆,陸青瑾是第三個。

  但是嫡母對此事絕口不提,還哄著庶女說是一門好親事,把陸青瑾騙得團團轉,歡天喜地的嫁過去。

  不到一年,如花般的小娘子骨瘦如柴,全身是傷,她心裡有怨卻不敢找上嫡母、嫡姊出氣,於是又習以為常的朝陸青瑄發洩,口出惡語、強取豪奪,甚至荒謬地想要換夫。

  「如果姨母點頭了呢?」他不會讓姨母從中作梗,他們都忘了真正能做主的另有其人。

  陸刺史的話才能一錘子落定。

  他先向姨母一提是為尊重,表示他還敬她為長,幾年的收留他還是心存感激,並未忘恩。

  但是他的婚事卻未必要姨母做主,她雖是長輩,但和他已是兩姓人,可以從旁提點,給點建議,可要成親的人是他。

  蔣三閒對姨母並無多少敬意,一個人再遲鈍也感受得到對方的真心和假意,謝皎月願意留下他不過是為了一個賢淑美名,實際上眼底的厭惡叫人想忽視都難。

  要不然姨母不會放任嫡女、庶女對他的一再羞辱,百般輕蔑,想藉著兩人的手逼他離開,全了表面的面子,對外則道他是自己走,沒有人趕,她也是萬般捨不得,可人各有志,她想留也留不住。

  一個小手段便把自個兒摘出去,撇清無容人之量的嫌疑,內院婦人的心機可見一斑,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的貴女。

  「除非天下紅雨。」嫡母的心性她再瞭解不過,庶出子女怎麼打壓怎麼來,不可能給他們出頭的一天。

  慶國公府的婚事原本是大姊的,娶妻娶嫡,誰要個庶女入高門為媳,可事先得知「女婿」有龍陽之癖的嫡母硬是將她記在名下,以偷龍轉鳳的方式換了她,又說了不少好話哄著她,讓她心甘情願替嫁。

  若非發現了夫婿只喜歡男子的癖好,慶國公府的確是不錯的歸宿,在未發生那件事前,婆婆是極好的婆婆,手把手的親自教她如何管理內院的事,處置不聽話的婢僕,更大膽地將針線房、油燭、香藥等事務交給她打理。

  前三年,她真的是蜜裡調油,日子過得好得不能再好,她學會看帳,審時度勢、看管下人,與內院婦人打交道,如何與人應對,察言觀色,打點方方面面和各種交際禮數。

  連自個兒都不敢相信她還會做生意,開起布莊、酒樓有模有樣,一說起生意經便頭頭是道。

  可是真應了那一句,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她一死,全為了別人作嫁,她一樣也拿不回來。

  聞言,他低低發笑。「你把姨母看成凶獸了,要闖過龍潭虎穴才算數,她沒你想像中難擺平。」

  陸青瑄啐了他一口,躲過他又伸過來的手。「要不然你怎會被大姊、三妹攔著,沒來由的一陣痛罵,不是我要說母親的壞話,若無她的默許,她們會挑你的刺兒?」

  其實她也看得出來,嫡母其實是有想成全嫡姊和嫡親表哥這一對,雖然蔣三閒此時並不得志,還有些……窮,可他背後卻站著右相祖父,嫡出的長房長孫不可能不認祖歸宗,一旦恢復原本世族子弟的身份,何嘗不是良人。

  可是陸青黛向來短視膚淺、眼高於頂,不願屈就一無所有的窮親戚,她想要當官夫人、出入高門,非王侯將相還看不上眼,至少也得是底蘊深厚的世家,一進門便能掌家做主。

  嫡母順著她,不強求、順其自然,可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卻嚥不下這口氣,於是慫恿刺頭般的陸青瑾當箭矢,話裡話外都要蔣三閒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不要有強摘柿子的念頭。

  可自始至終蔣三閒看上的從來不是這對自以為是的姊妹,任憑她們一搭一唱的說得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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