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惹了姑娘挨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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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司默不以為然,「那種事情識字的人都辦得到。」不是個事兒。

  被人一扎刺兒心裡疼,顧喜兒沒好氣的往他胸口戳。「你是我冤家呀!專扯後腿,難得有件足以炫耀的事你給我一腳踩平了,我跟你多大的仇恨?」吃瓜觀眾看戲就好,插什麼嘴。

  「嗯……至少你醫術不錯。」見她快把他戳穿了,牧司默急中生智說出一個優點,然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以免她把手戳傷了。

  顧喜兒下巴一抬,露出纖細鵝頸,眼帶得意的哼一聲。「算你識相,要不然我在你湯藥裡加一斤黃蓮!」

  牧司默一聽,頭皮發麻的一抹虛汗。「你不是要到山裡逛逛,我陪你。」

  賢妻不賢該如何?古人有言,忍。

  瞧著他還算懂事,顧喜兒滿意的點了點頭。「爹,我和木頭去山裡了,天黑前一定下山。」

  「好好好,小心點,別往深處去,你大哥不在,沒人幫你打老虎,你看見兇猛野獸趕緊跑。」顧裡正接過妻子遞來的綠豆湯,一口飲下,又把空碗拿給妻子。

  「知道了,我不會涉險,有事我就推木頭去餵老虎!」顧喜兒打趣道,反正他肉多,能讓老虎多吃兩口。

  「推我去餵虎?」牧司默似笑非笑,這妮子倒是狠得下心。

  顧喜兒粉舌一吐,輕笑著跑開。

  心口一動,牧司默長腿一跨很快追上,拉住她的手,兩人拉拉扯扯了一會兒才往村後的山頭走去。

  「他倆真相配。」顧母陳氏靠著丈夫的肩膀,小聲地說著心裡的感受。

  「是很配,可惜咱們丫丫留不住他。」蒼鷹是在天上飛翔的,注定會飛得又高又遠,俯視它領域下的萬物。

  「留不住就留不住,大不了跟他走,女兒養大了都嘛是別人家的。」陳氏早就看開了,但也有幾分惆悵。

  「你捨得?」顧裡正取笑妻子。

  陳氏歎了口氣,又噗哧笑出聲,輕撫丈夫手背。「我看到時候會是你們父子承受不住,鬧著要當陪嫁。」

  顧裡正怔住,隨即搖頭苦笑。「這倒是,那可是咱們用蜜水澆溉的小花兒啊,怎麼能就這麼給了別人……」

  第四章 上山遇野豬(1)

  「你大哥能打老虎?」進山的路上,牧司默問道。

  顧喜兒十五歲,她大哥二哥和她差一歲,今年十六。

  顧孟槐、顧孟泰是正月十八出生,剛過完年不久,開春逢雙子,可說是喜從天降,當時村裡人都稱讚是好綵頭。

  顧喜兒則是隔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出生,還差幾天就過年了,也算是吉利。

  「怎麼,不像嗎?」

  說實話,她大哥哪有辦法打老虎,老虎打他還差不多,兩人上山是她在保護他,一有危險她劈道雷下來,什麼狼、老虎、熊瞎子、大蟒蛇,通通一雷斃命。

  憑她家大哥那三腳貓功夫,打打耗子還可以,若真遇到老虎那就是送肉來著,供虎大爺飽食一頓。

  「只是有點懷疑,這裡的老虎沒牙嗎?」

  他試過顧孟槐的功夫,學過兩下子,大抵是他手下新兵的程度,幾個人聯手或許能打下一頭野豬,至於老虎……那是妄想。

  顧喜兒時出了名的護短,她損大哥可以,別人絕對不行,「你才是沒牙的老虎!我大哥是真的扛了五百多斤的老虎下山,那張虎皮賣了三百多兩,虎骨給我師父泡酒,虎肉分一半給村民,剩下一半我們自己吃,吃不完醃成肉乾,虎鞭大舅舅要去了。」

  聽她說到虎鞭,牧司默面上一熱,忽地咳了兩聲,「那兒有果子,我給你摘兩顆止渴。」說完縱身一躍,伸手摘下。

  顧喜兒接過,咬了一口,這是野生的紅棗,個頭不大,有點酸,但皮薄汁多,色澤看來紅艷誘人。

  「木頭,你也吃一顆。」

  「我不叫木頭……唔!」牧司默剛開口拒絕,一顆紅棗就滑入他嘴裡,酸得他直皴眉,勉強咬了幾下才吐出好,將酸酸甜甜的果肉嚥下。

  「你不是木頭誰是木頭,我喜歡木頭的味道。」木香最純淨,似乎能將靈魂洗淨,聞之心靜,雜念全消。

  前面的木頭和後面的木頭指的對象不一樣,可是由那粉色嫩唇說出這麼有歧義的話,兩張臉都暈開了一抹桃色。

  「你……姑娘家不要隨便說出『喜歡』兩個字,不過對著我無妨。」牧司默面上冷靜,手心卻出了汗,心也跳得很快。

  看他一副假正經的模樣,顧喜兒笑呵呵的扳起指頭數。「我喜歡爹,喜歡娘,喜歡大哥,喜歡二哥,喜歡姥姥,姥爺,喜歡大舅舅,二舅舅,大舅媽,二舅媽,喜歡啞叔,喜歡阿苦,喜歡……」

  「等等,阿苦是誰?」牧司默打斷了她。

  啞叔他曉得,她家看門的,早年逃難過來,兒女都不在了,妻子也在逃難中死了,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無處可去,顧裡正心善便收留了他。

  顧喜兒驚訝地道:「你不曉得我家老牛叫阿苦?」

  嘖,那可是救命恩牛呢,他居然將它忘得一乾二淨,心寒!

  那頭狗眼看人低的老牛?到底誰家的牛會翻白眼,露出鄙夷的眼神啊?它根本是妖牛。

  而且她根本沒叫過阿苦這名字,總是老牛老牛的喚。

  「你只能喜歡我。」他語氣十分認真地說。

  「你說……說什麼啊,我可以喜歡很多人……」哎呀!怎麼辦,他這話說得她心頭小鹿亂撞。

  「不行,只有我。」其他的喜歡全部都要收掉,燒成灰丟入湖底,滋養搖曳生姿的荷花。

  顧喜兒忽然有種玩火自焚的感覺,這些事情大條了。「木頭,你不會真的想要留在馬嵬村當上門女婿吧?」

  「我叫牧司默。」他為自己正名,伸手摸了下她的粉嫩櫻唇。

  「木頭……」顧喜兒杏眸一睜,伸手摸著剛被碰過的唇,她堂堂一個村霸被……輕薄了?

  「只准喜歡我一人。」他俊顏上有可疑的紅暈,卻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這張白皙小臉,水汪汪的大眼如同最澄澈的湖泊,讓人想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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