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了夫人又折兵,她虧大了。
銀子還是小事,庫房內被取走的御賜之物更麻煩,落在誰手裡都是一條大罪,她怕行事乖張的牧司默真會一一去找回來,畢竟丟失了御賜的物件他也是有罪的,輕忽不得。
牧司謙忽地露出陰惻惻笑容,從袖袋中取出一隻青花小瓶。「對付不了那個女人,不是還有我默弟嗎?你一直對他念念不忘,始終放不下,我這就成全你,省得你朝思暮想。」
她心口一跳。「這是什麼?」
「好東西。」他淫笑。
「說清楚。」美目一睇。
「合、歡、散。」牧司謙一字一字故意說得很慢,還朝她勾唇、挑眉,意味深遠的點出趣處。
「合歡散?」范紫芊一聽,手抖了一下,只覺燙手得想丟棄,偏又緊緊握在手心,玉顏不自覺飛紅。
「怎樣,我是不是對你很好?」他笑著往纖指泛紅的小手摸去,光滑柔膩的冰肌玉膚叫人心猿意馬。
「呸!別想佔我便宜,你什麼玩意兒我可是一清二楚,不要以為說兩句花言巧語就能哄得老太婆開心,牧司風那個小鬼都能把你一鍋端了。」真沒用,佔了兩年的宜春園居然又被搶回去。
一想到被個不及肩高的小畜生趕走,牧司謙神情變得陰沉。
「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貨色?對未婚夫的弟弟起了癡戀之心,這要傳出去你不只要身敗名裂,還會被當淫婦看待,人人唾棄。」他狠厲的一笑,捉起她胸前的衣衫撕碎,隨即將人壓在花桌上,大手往胸脯一覆……
驚呆了的范紫芊不敢大聲喊人,自個兒引狼入室能怪誰,可她又不甘遭此羞辱,張口死命咬上他肩頭,咬出滿嘴的血……
算計來、算計去,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而這時候的牧司默夫妻也有點小爭執,但不傷和氣,純粹是閨房小趣味,鬧著玩。
「啊!你幹麼?」顧喜兒捂著小翹臀,不快地瞪了逞兇人一眼。
「我說過什麼,不能在晴天響雷,你明知故犯。」他真的不願她引起各方注目,等他們回到西北,整日雷響個不停他也不管,那片天是他管的,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然而京城裡有皇上,有嫉賢妒才的皇親國戚和高官勳貴,他們沒有就想得到,得不到便要毀掉。
我有而人無,我高高在上,我無而人有,搶之奪之佔有之,天地之間我為大。
顧喜兒裝聽不懂。「老天要打雷關我什麼事,我是仙姑不是茅山道士 ,只會通靈不會掐指一算。」
聞言,牧司默又好氣又好笑,長臂一伸攬住細腰,另一手又拍了翹臀兩下。「不聽夫言,該打。」
「你弄痛我了。」顧喜兒掙扎。
「不痛。」他沒使勁。
「痛。」她擰起眉。
「哪裡痛?」他真沒用力,做做樣子而已。
「面子。」超痛。
他默了下,接著又多拍三下。「那就再多痛一點。」
「男人打女人,天理不容。」她哼哼地瞪人,一臉要記恨一千年的神情。
「我沒打你,我是拍,或者你會更喜歡……」說著他在女子最嬌嫩的部位輕撫,一下一下的加重力道,改撫為揉,順著腰溝往上揉搓,再由腰間滑向前腹……
「打住,不許越雷池一步。」感覺腰肢兒發軟,身子一陣一陣的發熱,顧喜兒低吟一聲,連忙伸手一擋。
可是男人像狼,在沒餵飽前永遠處於飢餓中,柔嫩小手不擋則已,一擋全面潰堤,修竹般長指輕握柔荑,十指交握,眸色一深的牧司默低頭吻住粉嫩小口,將人一提抱坐在靠窗的羅漢榻上。
「我們該圓房了,從馬嵬村回京已過數十日了,本侯爺不想再等了!」
「白日宣淫台會引人非議……」她話說到一半,他把手放在她眼睛上,蓋住。
「天黑了。」不算白晝。
顧喜兒噗嘯一笑,藕臂往他頸後一掛。「相公,別忘了你還在重傷中,不宜行房事。」
「關起房門做的事有誰知曉,夫人就從了為夫吧。」他口氣像土匪,但動作十分輕柔,像怕弄傷了玉瓶兒。
「我們府裡還有很多混進來的眼線尚未清除,你真能放心?」連宮裡的太醫前後來了三位都不是同一掛的,可見他的「傷」多叫人憂心。
不同掛的意思是非同一陣營,也許是皇上的關心,或是后妃的試探,皇子們更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事,傷得多重,能不能領兵。
「他們我還不放在心上。」他在她頸上一咬,聞著顧喜兒身上散發的芬芳。
「牧司默,不要像孩兒般無理取鬧。」顧喜兒取笑他心性像孩子,還耍賴來著,但她很喜歡被寵愛的感覺,很甜,很幸福。
「親親夫人,你知我的,在我乾涸的心底,因為你的出現,讓我的人生充滿甜蜜感。」她身上的香氣和糖一樣令人著迷,不是果香,不是脂粉香,是一股宜人的山林息,花和樹,草木與山泉融合的清冽,淡雅幽致。
「牧司默,你真要在今時今地嗎?」她是想過段時日再說,這副身子剛發育不久,還稚嫩得很。
十五、六歲在現代還是個孩子,被法律所保護的未成年少女,在這裡卻已經是可以當娘的年紀,文化的差異讓人好衝擊,她不知該特立獨行,或是隨波逐流。
尚未成熟的骨盆不利生產,往往難產或大出血,即使順產也會損及身體,要隔上好些時日才能再受孕,否則容易危及性命。
他一頓,眼中有些許掙扎。「你不想成為我名符其實的妻子嗎?」
「名符其實不用經由這種事,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前提是我們都活著。」
看見他手臂上的傷口又泌出血絲,她心裡很不捨,他就是拿命拚前程的人,為什麼非要逼著他站隊,他不能誰也不偏幫嗎?
活著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戰場上的死傷相當慘烈,他每一天都希望自己是活下來的那個人。「及時行樂呀!夫人,也許我們都等不到那一天,所以我希望你能完全屬於我,免得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