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湯裡放……放了什麼?」
一股猛烈的邪火從小腹竄升,牧司默渾身火熱,連胸口都熱得喘不過氣,幾乎要站不住。
「合歡散,你感覺如何?」范紫芊將裙子解開,下身是一件薄透的褻褲,露出潔白的小腿,脫掉裡衣,一件桃紅色的肚兜包裹著胸前豐腴的小兔子,遮也遮不住。
說實在的,她還真覺得冷,風一吹就打了個冷顫,但想著即將到來的溫存,她的心就火熱無比。
「無恥!」他忍著灼熱,將已經放涼的茶水一口飲盡,漸漸發紅的雙眼盯著朝他靠近的身影。
「無恥又何妨,只要能得到你,我什麼都敢做。」一旦他倆有了肌膚之親,他就不能不對她負責。
范紫芊和牧司謙事先串通好了,由她出面將下了藥的老鴨湯給牧司默喝下,等藥性發作成就好事,他再帶人來捉個現行,她會哭得泣不成聲,堅稱自個兒是被強迫的,要牧司默給她一個名分。
堂堂兵部尚書之女還當不了正室嗎?她只要以死相逼,總會得償所願,村姑算什麼,滾一邊去吧!
她都打算好了,到時假意在牧家祠堂前上吊以表清白,她不信楊氏不出面解決,再鬧到皇上面前就更萬無一失了。
「休想!你的陰謀詭計不可能得逞……」熱,好熱,熱得全身發燙,想將全身的衣物撕破。
外面下著雪,豆大的汗卻從牧司默額頭滴落,他的臉和手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彷彿能聽見汗水滴向地面的滋滋聲。
范紫芊嬌笑,「不用抵抗了,沒用的,合歡散除了男女合歡,否則解不開藥性,你還是乖乖跟我成就好事吧。」
突地,書房的門被一腳踢開,顧喜兒衝了進來。
「不要臉!老娘的男人你也敢肖想!」她非劈死她不可,一道水桶粗的疾雷送她回老家。
「等等,不行……」
挺著僅剩的意志,牧司默一把抱住妻子旋身一繞,一掌拍向幾乎一絲不掛的范紫芊,芊,她瞬間如一塊破布往窗戶飛出,落在幾名正往書房巡看的黑甲軍跟前。
這時牧司謙也帶人來了,看到的就是跌落雪堆的半裸美女,掙扎著要爬起來又往下跌,試了好幾回仍面朝下趴著。
忍到全身快著火的牧司默抱著妻子往書房的軟榻躺下,迫不及待想卸掉她一身累贅,用自己的雄偉衝撞她,與之雙飛,讓熊熊烈焰將其焚燒。
他好熱,熱到快融化,顧喜兒就是一道甘泉,滋潤他乾裂的身體,他覺得這就是他要的,他要佔有,要騁馳,要攻城掠地——
「不行。」
他正要挺身入巷,傳說中的麻雀腳用力將他踢開,落地前他看到那雙美腿又白又嫩,勻稱修長。
「你男人快要爆了,你還一腳將我踢開,你是不是想我死呀!」他若爆開了,會不會屍骨無存?
「不要大吼大叫,我就是不想你死才將你推開,我剛探了你的脈,你中的是七日合歡散。」衣衫不整的顧喜兒死命壓著丈夫,取下發間簪尾尖細的嵌寶石蝴蝶簪,朝他八穴位一個一個插下去。
「七……七日合歡散?」
和一般合歡散不同嗎?
牧司默感覺到一陣陣刺痛,接著身上的熱稍微能控制,他也恢復一些神智清明,但身體仍火燒似的灼燙。
「普通的合歡散只要交歡過後便會無恙,而七里口歡散顧名思議要連續合歡七天才會徹底解毒。不是我小看你,而是沒人撐得過,最後不是死於虛脫便是爆體而亡……」她必須將他的熱導出來一點。
「喜兒,我的好喜兒,你快幫幫我,我……我好難受……」
「我這不就在幫你了?你忍一忍,我先放血……」額頭冒出薄汗,顧喜兒將他的指腹戳出一個小洞,黑血瞬間流出。
牧司默感覺不到疼痛,他某個地方的脹痛猶勝於幾個小孔,等他十指都被紮了,各擠出三到五滴血後,他臉上的熾熱才稍微退了一些,摸起來沒那麼燙手。
不過這是治標不治本,只能減輕一些毒素,不能完全根除,最多將七日改成三日而已,不過也算是救命了,要真的持續七日,到了後幾日出來的可都是精血,西北侯府就真要掛上白幡了。
「喜兒,夫人,我還是不舒服,你看……」
臉一紅,顧喜兒臊到不行。「還好我跟師父學了醫術,不然看你怎麼辦。」
「夫人,我的好喜兒,為夫想圓房……」再忍下去真要廢了。
「回房去,不要在這裡。」書房的隱蔽性太差,外面又有一群人,她真的不想被人圍觀。
「好。」牧司默倏地將妻子抱起,足下一點便出了書房,細雪輕下的冷風繞不熄他一身的熱度。
第十一章 聚眾揭真相(1)
地上的范紫芊仍苦苦掙扎要爬起,但因為男女有別,加上沒人吩咐,誰也不敢上前扶她一把。
看到一男一女從她面前經過,范紫芊兩眼赤紅地像要噴出毒液,不甘心大好的機會平白錯過,她伸直了玉臂,想看某人會不會憐香惜玉,心生愧疚將她給收了。
為妻為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得到牧司默的人,以她的手段和諸多伎倆,她早晚會成為他心中的第一人。
她還是自視甚高的認為自己只是一時失手,渾然沒發現走過她跟前的牧司默一眼也沒瞧她,他的目光從始至終只放在懷裡的妻子身上。
「牧郎……」
牧司默冷眉一顰,匆匆丟下幾句話。「把她關入芙蓉園,不許走動、不許人探視、不許給葷菜熱水,更不許人伺候,一天兩次粗茶淡飯,清清她惡毒腸胃,有人敢硬闖就扔出侯府。」
正想上前的牧司謙聞言一僵,不敢碰觸皮膚已經凍得開始泛紫的范紫芊,只能眼睜睜看她眼淚如斷線珍珠般落下,哭得兩肩直抽動。
他眼中迸出淬毒的讀,雪花飄落他一身,染白了他一頭黑髮,像那落盡繁華的枯木被雪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