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生三世小桃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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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身下人兒逸出破碎又可憐的嚶嚀,終令他稍稍尋回良心。

  他略抬起頭,黑玉般的瞳仁像被水浸透了似,將急促喘息的人兒看進眼底。

  宋觀塵同樣氣息急促,眼神沒有任何猶豫,「好。」

  「什……什麼?」

  蘇練緹不及再出聲,朱唇已又一次被含住,這一次他趁她說話親了來,舌根本是長驅直入,談不上什麼技巧,完全憑本能來摟取她唇齒間的甜蜜,攪弄她口中的柔軟丁香,再次吻得她氣息大亂,舌根甚至有些兒疼。

  「唔、唔……」等等!等等!

  她想喊暫停,但似乎失去先機,想用力推開他,一方面使不出太重的力氣,另一方面卻是於心不忍,她待他總是縱容、總歸憐惜,如何忍得下心?

  不知是否察覺到她心緒起伏,宋觀塵忽將她雙腕拉高過頭、以單掌扣應在榻上,另一手隨即扯開她的衣帶。

  激情一瞬間燃燒,燒得他彷彿變成另一個人。

  三世流轉,從未聽聞寧安侯流連花叢,他一直是潔身自律、不近女色,但今晚這洞房花燭夜……她覺著自個兒是「遇狼」了。

  宛如五狼山上的傳聞,那些逮到落單行人便伺機撲上來撕咬吞噬的野獸,此時的她已淪為野獸口中的珍鐘。

  蘇練緹全身顫抖,內心有些悔了,但是……但是……她記得他說的……

  ……到後來,藥下得越來越重……從畫舫跳進河裡,游不到岸邊便沒了力氣……像是真的死去,魂魄離體,看著自己像塊破布般被打撈起來……

  瑞王喜玩孌童,瑞王世子盡得乃父之癖……

  本侯覺得很髒……

  經歷過那些……不管男子女子,皆教本侯厭惡……

  但你不會。

  你,不會。

  所以是她,便不覺髒。

  他曾遭虐待,毀其稚心,傷其尊嚴,肉體傷痕難以數計,心頭血痕三世猶在。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上一世的隱忍和蟄伏令他得以痛快寫恨,無奈百密一疏,才令有心拔除宋氏外戚勢力的新帝手握人證,將他斬於西市。

  這一世他重生在劫難尚未發生之前,於是步步為營、費心簿謀,將絕對優勢控在掌中,將計就計反殺惡人,再再贏得聖心,他與前世那位宋家的半面玉郎是如此不同,卻又依然相同。

  蘇練緹光想想就一陣心疼。

  算了算了!不管他是無師自通,抑或下意識拿曾經有過的經歷往她身上炮製,都……都隨便他了。

  ……

  這一番大力征伐持續許久,後來是宋觀塵向外頭巡夜的下人要了熱水和茶,親自服侍她作了簡單的擦洗,又親自倒水餵她,折騰到天快亮兩人才又睡去。

  到正廳堂上行認親禮時,她身子還在發軟,反觀她的新婚夫婿,一副神清氣爽、精神飽滿的模樣,還時不時對著她挑眉挑眼又勾唇的,實在氣煞人也。

  慶幸這定國公府裡該認的親並不多——

  宋家祖奶奶她昨日已見過,還與老人家玩在一塊兒,自然能輕鬆應對。

  公爹宋定濤有些不苟言笑,內斂深沉,伹對她道個出身低微的兒媳態度倒頗為溫和,眼神甚至流露出欣慰,這讓蘇練緹有種古怪感覺,似乎……好像……只要宋觀塵自個兒願意成親,不管是什麼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娶哪家姑娘進門都可以?

  看來即使身為國丈又是國公一等輔臣的定國公爺,也是管不了自家嫡長子。

  蘇練緹深知宋觀塵對公爹宋定濤的心結,在這一點上頭她幫不上多少忙,總歸長輩在上,她按足禮數恭敬以對便是。

  不過在這場認親禮上,她瞧著宋觀塵在回應自己父親時,語調雖略微平板冷淡,但子對父該有的恭謹尊敬,那態度確實是有的。

  還是那一句老話.一切傾其自然,自在了,方得圓滿。

  接著蘇練緹又拜見了宋定濤的兩房妾室,亦與她們兩房所生的子女、也就是宋觀塵同父異母的手足們互相見了禮。

  她的這些小叔和小姑們年歲都還小,最大的是今年才及棄的女孩兒,兩個男孩兒也不過才十一、二歲。

  八成宋觀塵在外威名太盛,對內的話他除了在祖奶奶面前會軟化些外,對誰皆不自覺板著一張臉,蘇練緹於是發現那幾個小輩會動不動偷覷他們的長兄,那眼神當真是又敬又畏。

  她不禁有些感慨,兩次嫁進高門,今世的這一次看來會輕鬆許多,以後即便是要在定國公府住下,亦不必擔憂後宅內的明爭暗鬥,因為有宋觀塵這樣的夫婿,她便立於絕對的優勢,他是她最強而有力的後盾。

  完成認親禮,她被祖奶奶拉回院子裡說話,還遵守承諾為老人家示範何把戲法變在鞋子上。

  她請宛姑姑尋來一盒繡坊中常見的七彩細珠,再以行雲流水般的針法一顆顆縫在黑沉沉的鞋面上,沒多久就把一雙樸素無華的黑面絲履變得有趣極了,穿在腳上行走,裙擺迤邐,那露出的鞋面乍見下宛如足生鮮花。

  她在老祖宗的院子裡待得好生自在,萬萬沒想到宋觀塵竟跑來抓人。

  即便他湊在祖奶奶耳邊說悄悄話,但她離老人家那麼近,聽得可清楚了,他竟不要臉說——

  「祖奶奶,大寶是來帶乖寶兒回去生娃娃的。」

  就這麼一句,立時讓老祖宗眉開眼笑,把她猛往宋觀塵懷裡推,趕著他倆快快走。蘇練緹被帶回兩人的新房、直到兩人獨處,她才敢出聲對抗。

  「你、你竟然那樣跟祖奶奶說!白日宣淫……此時都還沒過午呢,怎麼能那樣說?」

  宋觀塵寬肩一聳,故作獰笑。「誰讓你那麼得老人家疼,不那樣說,祖奶奶不肯放人的。」語畢,他將她抱上榻,翻她的裙。

  蘇練緹嚇了一跳,壓住他作亂的手。「侯爺!」

  大白天的從長輩院子被匆匆抓回來,真要關起門來胡天胡地,若被府裡的人知曉了去,她真得挖個洞把自己埋掉。

  ……瞧把她嚇得?宋觀塵內心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玉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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